不知不觉中,万籁俱寂,画面定格在颁奖舞台上。
冠军方天画,亚军伊龙,季军单通天。
曾几何时,我也有一个温暖的家;曾几何时,这一切又悄悄离我远去。
如今,我再次回归孤单一人,身处在家中,却感觉像是在流浪。
不知何时,一股热流已在脸上,随手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帘,我想你了。
当光明替代黑暗。
当温暖战胜悲怆。
当阳光穿透云层,将崭新的一天洒满大地
天已亮。
……
叮咚,叮咚,叮咚……
打开门,小橘一如既往地送来热腾腾的包子。
回想起来,我也曾抱怨过,为什么每天都吃包子,为什么不换换别的东西。
现在,我已经明白,小橘之所以每天早上都要吃三个包子,只为提醒自己,她还活着。
其实,生活就是这样,当一切山盟海誓成为空想,就会发现,平平淡淡才最美妙,简简单单才能够长久。
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没过多久就会吃腻,唯有米饭面条,豆浆包子,吃一辈子都不会腻。
因为,这就是家的味道,无论外面多么美好,都抵不过家里。
小橘眨巴着眼睛问道:“姐夫,你怎么又一夜没睡?”
我扭了扭脖子,回答道:“这录像很重要,就多看了几次。”
“你怎么哭了?”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道:“没,打哈欠打的。”
“屁,尿尿么,流这么多!”
我没有回答,伸了个懒腰,走进洗手间洗漱。
出来时,发现小橘已经在看录像了。
我边吃早餐边说道:“小橘,这录像只能我们两个人看,西瓜他们这几天很忙,没什么时间。”
“知道,我一个人看就行,你吃完就早点睡吧!”
我轻嗯一声,继续啃包子。
谁知,没过多久,她便又问道:“诶,姐夫,我姐跟她妈这么像,你跟你爸怎么一点儿都不像啊?”
“谁知道呢,他们都说,我跟我妈比较像。”
“这录像带里有你妈么?”
“没,我看了一整晚,一水的大老爷们儿,别说女人,连只老母鸡都没看到。”
“谁说没女人,这个不就是么!”
啊?!
一激动,竟然呛了一口,我咳嗽几声,赶紧喝了点豆浆。
小橘打趣道:“姐夫,我姐才离开三天,你就受不了了,这里是莞城,环肥燕瘦什么样的找不到,要不,今晚,我们再去一趟大东海?”
“你可别胡说,我心里可就只有你姐一个人!”
“切,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走上前去,问道:“人呢?”
小橘明知故问道:“谁?”
“你不是说有个女人么?”
“嘻嘻,我骗你的!”
我叹了口气,劝道:“下回别开这种玩笑,这里面每个人都很关键,要知道,我爸赌完这场大赛没过多久,就死了。”
“你是说,这里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凶手不敢说,但极有可能是见证者!”
“好,我一定会认真看,姐夫,你先去睡吧!”
……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十分。
可我却觉得,天边仅是希望的曙光。
果不其然,一出门,小橘便告诉我,她找到了一个女人,准确来说,是一个留着短发,女扮男装的服务员。
那人在录像带里只出现过三回,一次是给白天行端茶,一次是给巴一笑加水。
还有一次,应该是被人给叫出去,在彭欢喜跟巴一笑比赛麻将时,匆忙跑过,在画面中闪过一道虚影。
这人长得黝黑精瘦,目测在一米六三左右,若不是看跑步时的扭捏姿态,和弯下腰时胸前的微微凸起,几乎很难判定,她是个女孩子。
然而这一切,却没能瞒过心细如发的小橘,可见她一定是花了不少力气。
小橘沾沾自喜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我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喜不自胜。
但下一刻,又不禁悲从中来,“这酒店不难查,只是二十一年过去了,不知道还在不在。
假设,我爸是在这间酒店里被暗害,那么,她作为工作人员,很有可能目睹了这一切。
只可惜,二十一年前,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我们并不知道她现在长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住在哪里,甚至连国籍都很难确定。”
小橘闻言,叹了口气,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沙发上,一脸无奈地皱了皱眉。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低头一看,正是刘帘。
“哟,才三天,你就想我了呀?
这要是再让你等几个月,那不得像王八进火锅一样,把你给活活憋死?”
“帘,小橘在呢,别说这些。”
“没事,她早就说过,自己不是个孩子了!”
“我想问一下,二十一年前的人,能通过技术还原现在的样子吗?”
“这个我不清楚,要去问我爸,我是一个兵,只负责爱国爱人民。”
“那爱我不?”
刘帘思索了片刻,笑道:“不爱,现在都提倡舍小家,为大家,很明显,你属于要舍弃的那部分。”
“那我挂了,找我老丈人去了!”
“别啊,好不容易等到学校停水,我们再聊会儿……”
“什么,金陵还能停水?
跳秦淮河里洗啊!”
“你个小憨憨,哪条法律规定,金陵就不能停水了?
谁家水管爆了,都得停!”
“……”
一通闲聊,小橘笑得乐不可支。
“姐夫,你跟我姐真配!”
“那是,我跟你姐那是一把钥匙一把锁,一把锁里一个孔,正合适,这要换别人来,那都不管用。”
“嘻嘻,那可不一定!”
啊?!
“可乐就说过,他是把万能钥匙,到哪里都能解锁,西瓜也说过,进不去就硬塞进去,要是实在不行,撬开就行啦,照样进去!”
“……”
嬉闹过后,我拨通了老丈人的电话,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可结果,却让我很震惊。
他告诉我,以前单位里有位同事,被人戏称为“小马良”,不要说从十几岁画到三十几岁,即便是三岁画老,也不过是多花点时间罢了。
卧槽!
真是隔行如隔山,万万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这种技术。
老丈人的办事效率很高,挂断电话没多久,便将“小马良”的联系电话和家庭住址发了过来。
一时间,我和小橘在客厅里手舞足蹈,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