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交易结束,必须承受因果的代价
看着沉睡过去的时修,时修体内的那个恶魔,终于收起了脸上癫狂的笑容,缓缓握紧了手中的唐刀。
看着刀身粉红的樱花被黑红的色泽取代,他肆虐地大笑着,而后一切都逐渐消失。
与恶魔的交易,已经完成了……
天台之上。
停止的一切,就像是谁人按下了播放键,一切都开始运转了起来。
浮空战舰的蓝色能量光柱,直接将数不清的崩坏兽和死士轰成灰烬,而在地面带领第五小队的无量塔姬子,也在这一刻得知了浮空战舰的副官观察到了什么。
柚木她,死了。
这样的结局……
姬子抬起头来,看着空中逐渐褪去的乌云和愈发浓郁的暴雪,她的心底充满了忧愁。
而此时的天台上,本来刚想冲到天台里的琪亚娜和布洛妮娅,也被这突然刮起的狂风给吹回去了,两个人直接摔倒在楼道的转角处。
就连站在时修对面的雷电芽衣……或者说,雷之律者,也被直接掀飞了出去,将天台的铁丝网撞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自虐的风暴夹杂着无尽的大雪,缓缓落在千羽学园的各处,而自始至终,半跪在地上抱着柚木尸体的时修,终于重新站起身来了。
下雪了啊,看着空中洁白的雪花,“时修”抬起了头来,目光冰冷的不夹杂任何情感,只是默默抱紧了怀中少女的尸体。
而此时无量塔姬子的耳麦,已经快被副官的声音给轰的要炸了。
“2000HW!不对!3000,4000,5000,6000!6666HW!崩坏能最大功率达到了6666HW!姬子中校,请迅速撤退,有极高的感染风险,已确认时修·利维休斯有极大可能失控了!”
“不对,崩坏能功率很高,但是波动的范围被限制住了!更改判断,时修并没有失控!!!”
姬子:……
她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落在肩头的大雪,虽然很想过去将那几个孩子带出来,可是她必须对自己的队员负责。
“全员……退守千羽学园校门,即刻执行!”
“是!中校!”×n
随着女武神部队迅速撤退,此时的天台里边,被轰飞到楼道拐角处的布洛妮娅和琪亚娜,也被一道无形的冰蓝护罩保护了起来。
“时修”平静地看着身后的天台门,只是随手一抬,那扇门便被关上了。
他看着怀里女孩的身躯,脸上无喜无悲,就仿佛任何人类的情感,都不会在他身上存在了。
可是一瞬间,一股疯狂和震撼的痛苦与绝望,直接笼罩了他的全身,也充斥着他那变得暗紫的双眸。
“还是被他的情绪影响了……呵呵。”
将怀中的少女轻轻地放在天台上,“时修”蹲在她的身前,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和的笑了笑。
“傻丫头,等我,十秒钟。”
顷刻之间,眼中的柔和被无尽的疯狂取代,“时修”站起身来抬起右手,狂暴的风雪迅速聚拢。
一把散发着锋利寒光的冰蓝唐刀,同时刀身上那些粉红的樱花花瓣也在亮着微光,带着冰冷的战意和极致的强悍,出现在“时修”的右手手掌中。
一秒。
而后,时修眼中的冰蓝光芒突然大亮,同时身上的洁白大衣瞬间被一身洁白的长袍取代,那一头的乌黑短发瞬间滋生漫长,转眼之间便银白如雪,同时笼罩了些许寒星的光辉,瞬间直逼脚腕!
两秒。
六只洁白如雪的羽翼,但是如天使般纯洁而美好的感觉,出现在“时修”的背后,与此同时他身上的白色长袍,连同双腿和双脚一起,被一身类似于米兰盔甲的银蓝铠甲和裙摆,给全副武装了起来。
三秒。
仅仅三秒,那个原先只不过是普通人的“时修”,整个人已经彻底的变了个模样,此刻的他看起来,宛若执掌风霜的君王!
一道冰蓝色和雪白色相间的格子状围巾,突然出现在“时修”的脖颈上,长长的围巾垂落下来,围巾上那蓝色不规则方格,已经亮起了流转的冰蓝光泽。
四秒。
而在“时修”的身旁,一丝若隐若现的粉红寒樱,悄然之间流转而过,随着他一脚踏出,天台的地面布满寒冰,如明镜倒映着天台之上的一切。
狂暴的风雪瞬间缩减,此时摔下大楼的雷之律者站起身来,但她发现她已经无法突破风雪的阻碍了。
五秒。
“时修”身形一闪,一个瞬间出现在废弃的教学楼下面,那一身姿态大变样的“时修”突然出现,直接给雷之律者看傻了。
六秒。
不给雷之律者任何反应的速度,“时修”只是缓缓举起左手,天地间数不清的冰霜瞬间组成了粗大的锁链,以完全无法捕捉的速度,束缚住了雷之律者的四肢。
七秒。
而后,“时修”的左手猛然握紧,一道冰霜瞬间拔地而起,构筑成了寒冰的囚笼,牢牢的将雷之律者锁住。
同时那些冰霜锁链也化为了崩坏能的形态,蔓延到雷之律者的体内,一把缠上了雷电芽衣的律者核心!
八秒。
“时修”猛然握拳,然后一个瞬移出现在雷之律者的身后,手中的唐刀以刀身举起,稳稳地贴住了雷之律者的后背。
同时她体内的风霜锁链,一个瞬间直接握紧,把雷电芽衣体内的雷霆和雷之律者的意识,一同都给封锁在那颗律者核心里面!
与此同时,失去了力量的雷之律者,意识瞬间沉睡,但本来还在沉眠雷电芽衣,却因为没有自主意识直接倒下,不过被“时修”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公主抱抱在了怀中。
九秒。
紧接着,“时修”抱着雷电芽衣瞬间消失,之后他再次出现在天台上,同时不知何时也将雷电芽衣放在了柚木身旁,让两个少女一起躺在了天台上。
他缓缓站起身来,看着远处千羽学园的校门口,无量塔姬子那双复杂且充满了担忧的目光,微微张了张口,但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十秒。
插在高楼下面的唐刀,化为了风雪直接消散,他履行了约定,用了十秒,解决了这场战斗,牢牢的锁住了雷之律者,把雷电芽衣带回来了。
“……身体比我想的还乐观,既然如此,第一次交易的馈赠,就是「力量」。”
“还有,五分之一的「希望」,五分之一的「你」。”
与此同时,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中,在时修的心脏里,那颗律者核心瞬间亮了起来。
除去了斜一半的冰蓝,正亮着最耀眼的色彩之外,而另一半蒙灰的部分,则是亮起来些许的紫光。
只不过这道光芒极其暗淡,除了能看出紫色,以及震散了表层的迷雾之外,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外界,“时修”长长的叹了口气。
“有了这份完整的「霜」,现在,你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凝霜之律者」了吧?”
“自始至终都属于人类的律者啊……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交易,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时修”摇摇头,下意识的叹了口气。
简单地将脑后的长发绑起来后,“时修”这才蹲下身子,伸出手来,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柚木的小腹处。
哪怕那里残留着血液和伤口,可是,随着体内力量的涌动,“时修”的背后亮起了三道耀眼的图案!
从上而下,绿色的,紫红色的,以及末尾的紫色,这三道图案各不相同,但却充斥着奇特的力量。
随着三道图案亮了几下后,紧接着,时修的背后只剩下了最后一道紫色的图案,正亮着耀眼的光芒。
“「天启·梦想新生」……下位圣痕的梦想和新生,不论何时何地,都弥补了我无法治疗和无法救人的空白啊。”
“时修”缓缓的闭上眼睛,他的脑海中回忆着,与这个圣痕有关的一切,他想起了那个紫发金眸的女孩,她想起了那个女孩天真关心的笑脸。
“……西琳小可爱,这么久了,在你们的世界,你应该过上想要的团圆生活了吧?”
(ps:西琳小可爱不是崩三的河豚西琳,可以了解一下崩二的西琳,那是真的小可爱!)
最后的感慨,落下之后,“时修”收起了思绪,看着手中愈发浓郁而耀眼的紫色光芒,然后心念一动,充斥着生机和新生的紫色力量,全部涌入到了柚木的身躯里。
看着柚木的身躯飞速愈合着,“时修”叹了口气,缓缓收起了右手,撩拨了下自己的脑后银白如雪的发丝。
“……短点吧。太长的话,另一个我可不一定能打理的过来。”
那本来已经垂到脚后跟儿的发丝,忽然之间向上收缩,以一种极其离谱的景象,稳稳的停在了时修的后腰之间。
这样的长度应该足够了,反正大不了弄个发簪,留个长马尾也行。
好像曾经在数百年前,以普通人的身份游历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留着那样的发型来着。
脑后的发丝逐渐褪色,如雪的光泽只剩下了银蓝的发色。
而“时修”的眉心上,瞬间亮起了一道六芒雪花的冰蓝图案。
只是这道图案在转眼之间,突然变成了一个紫金色的六芒星!
当六芒星亮起的那一刻,原本紫金色的光泽,忽然变得黯淡了下来,然后被一股暗紫色的光芒笼罩起来。
与此同时,“时修”背后的羽翼和周身环绕的寒樱,转眼之间就消失了,就连身上的衣着也变回了最初的雪白大衣。
他并无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眼中的湛蓝光泽逐渐消却,取而代之的是如星辰般浩瀚的光采!
“时修”的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变化,只是在他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道星紫色的银河。
在那无数漫长的银河星光之中,有那么几道星光,从银河之中飘出,化为了一道道星紫色的水晶,或者说,辰晶。
星辰构筑的水晶,在“时修”的背后,飞快的凝聚成时钟的图案,而他的眼底,星紫色的眸子底下,眼白化为了璀璨的紫金色泽。
“这才是你,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时修”的手搭在柚木身上,而此时此刻,背后的紫金色辰晶时钟,也同时构筑完毕了,指针也指向了现在的时间。
而就在这一刻,背后的时钟猛然倒转起来,随着如星辰般的紫金光泽闪耀着,背后的指针在倒转的过程中,突然停在了某一刻。
而与此同时,那个最初来到地球上,刚从飞船里下来,还活着的柚木的身影,与面前已经死亡的柚木身影开始了重叠。
当两道身影重叠完毕之后,柚木身上那股量子纠缠的状态也随之消失,那已经停止的心跳,也开始跳动起来,冰冷的身体出现了新的温度。
柚木她,从死亡中回来了。
可是,把一个人从死亡中拉回来,难道就没有任何代价吗?
答案是否定的。
“时修”抬起头,看着柚木身旁飘起的一幕幕,自她认识这具躯体的时候,柚木才认识了雷电芽衣琪亚娜布洛妮娅她们。
而现在,她那些与三个少女,更准确来说主要上与时修自己有关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呈现在时修的面前。
与此同时,紫金色的焰火笼罩了这些回忆,只是在一瞬间就被烧没了,一切都归于无形,一切都好像不曾存在。
让一个死去的人活下来本就是逆天之事,逆转了因果的代价,则必须用因果来偿还。
而作为因果的逆转者,无论是现在的“时修”,还是被迫昏迷的时修自己,都必须承受这份惩罚。
他利用两人之间的因果,化作一份弥补遗憾的希望,成功救回了死去的柚木。
而作为交换,他们两人之间再无因果,从今以后哪怕柚木还活着,都再也不认识时修了。
不对,不是再不相识,而是从不认识。
从此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破损的因果,被其他合理的事件全部重新填补上,柚木脑海中的回忆和曾经过去的一切,在这一瞬间都发生了改变。
包括在场周围之人,但凡是和柚木认识的人们,脑海中过去的回忆全部被修改了。
随着那些记忆被紫金色的焰火灼烧完毕后,背后的时钟瞬间消失,“时修”重新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无喜无悲,只是给人感觉更加沉重了。
他拿起那个如水泡般的明亮小球,缓缓贴在自己的眉心,然后,那颗小球逐渐融入了“时修”的体内。
“……唉。”
“时修”抬起头来,最终叹了口气。
他解决了这一切,也救回了那个女孩,而他之所以会格外在意柚木,则与这个小球中蕴含的一切有关。
不过,自己知道没什么用,接下来就是让时修知道这一切了。
他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后,“时修”并不清楚,另一个自己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有一些事情,必须要经历一番。
失去什么的同时,人总会得到些什么。
哪怕是时修也是如此,失去过友人得到的,就是成长。
命运从来很公平,得到什么的同时必须失去一些什么,失去什么的同时又得到了什么,这一切永远都只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只是命运残酷的地方在于,失去的和得到的东西,从来不是由你决定的。
也许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无代价救回柚木,而因此必须要承担的代价就是,这个世界随之毁灭。
能够改变因果的力量,这个世界还无法承受。
而后,“时修”轻轻的躺在柚木和芽衣的身旁,看着面色红润,逐渐恢复了生机的柚木,最后温和的笑了笑。
“我该回去了,再见啦,当然也许是永别了。不过,你应该不会痛苦了吧。”
“毕竟那些痛苦都已经被遗忘了,我想着对于你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吧,柚木木。”
“从今之后,你再也不会活在痛苦和愧疚之中,你将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正式成为这个文明的一份子。”
“而我将和另一个我,永远铭记这份真实的过往,将再也不能告诉任何人,独自承受这一切。”
“过得开心,永别了,柚木木。”
“另一个我,接下来,你的身体就还给你了。”
而后,“时修”敲了个响指,眼中的光芒瞬间褪去,变为了最初的湛蓝光泽。
接着他的意识消去之际,“时修”留下了最后的话语,悠然回荡在这座天台之上:
“交易,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