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因为房子之过于破败,简直了,一到下雨天便会哗哗地漏雨,几乎无法住人了都,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想去村子东头修建一栋新房子。
可是念及一些人的劝告,说不能去那里建房子,不然的话,会怎么怎么样。对于这样的话,花伯当初也颇为相信,渐渐地,随着时间之流逝,也就打消了那种想法了。
却不成,在一天深夜里,不知为何,自己的屋子无端遭到雷劈,起了大火,若非一些相好的人及时援助,只怕顷刻之间便要化为灰烬了。
本来还算不错的房子,自此便不堪住人了,不要说人啦,就算是猪牛之类的物事,不小心凑到了花伯的屋子门前,略看了一眼便打住,不肯呆下去了。那样的屋子,简直不成其为屋子了都,非常肮脏,残破不堪,尚且可以看得到鬼魂出没,这样的所在,还能住人么?
已然是快要冬天了,而花伯的房子在一天夜里竟然遭此大灾,这不得不说是天意如此,奈何!
好好的雕梁画栋的房子,转眼之间便不复存在,念及此事,颇令花伯伤心唏嘘不已,若论不孝,只怕全天下也无人能出其右哈。不然的话,也不会无故遭此劫难不是?
到了漆黑的夜里,花伯便会悄悄地站在大路上,朝着天上不断地谩骂着,自己并非为非作歹之徒,何至于要下此狠手,非要毁了自己古朴可爱的房子呢?对于这种行径,人们颇多诟病,甚至去劝了几回,万不可这样,否则的话,可能还要吃亏。
果不其然,在骂了大街后,花伯心情非常不好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对这种破败不堪的存在,尚且不知如何是好。而堂屋里正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至于到底为何会这样,一时之间尚且不得而知。
一根快要断掉的柱子旋即掉了下来,幸好花婶躲闪及时,这才幸免于难,否则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所有的这一切,使得花伯打算去另外一个地方修建房子,万不可再呆在此处了,不然的话,可能还会出更大的麻烦。甚至会坏了人!
可是没有地!荒村虽大,能使用的地块,似乎也不多。
只有东边有不少荒地,可是那种地方,几乎没有人愿意住,晚上时分,牛都不敢路过,可谓是凶险之至。之前并不是没有修建过房子,可是结果呢,不是死了孩子便是夫妻双双落难,因此之故,不到万不得已,人们大都不敢去东边修建房子。
可是在东边花伯颇有些地,那地荒凉得很,一年下来,也没有什么收入,只是长了些乱草罢了,如此情形,使得花伯不打算在那种地方种庄稼了,直接用来修建房子算了。可是念及之前的那种传说,颇有些顾忌,不敢在东边去修建房子,不然的话,真的有可能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于是花伯去西边勘探了一下地形,准备开工了。可是不成,开工这天,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无数的人,有些甚至是不认识的,纷纷阻止,有人甚至扬言要打他。
而对于打架之事,花伯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不在行的,之前不是打了一架么,与冯大爷,可是后来怎么样呢,直接把花伯都打哭了。从此之后,论起打架之事,花伯往往要三缄其口,不肯轻易说三道四的,怕人家笑话啊。
可是今日,那些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们,纷纷站在西边,有人甚至诅咒着,说在此修建房子的人定然会不得好死,沦为流氓,甚至成为盗贼。听到有人这么卑鄙地诅咒,花伯有些不敢了,害怕真的如那人诅咒的,万一自己死去,可能会连累到小花,届时没有父亲,还不是只有让人欺负的份。
西边的太阳到了这时,本来好好照耀着村庄来着,可是有了花伯之存在,在那人诅咒声中,无故就起了一大朵黑云,愣是把巨大的太阳摭盖住了,就如黑夜提前到来,施工当然是非常困难,又没有灯火,只好是打住,不干了。何况还不断地开始下雨,此事更是无法做下去了。
可是花伯说什么也不愿意撤下来,仍旧要继续在西边修建房子,认定了是个好地方,宁愿被打,也要把自己的房子修建在那里。正这时,听闻到西边有人深沉地吼了一声,谩骂着,甚至扬言要弄死了花伯。
在听到这样的声音后,花伯起初打算不干了,如此得罪神灵,显然并非好事,可是就此作罢,既浪费了材料也消耗了工夫,可谓是非常大的损失。这样的亏本的买卖花伯显然是不干的。
在施工的过程中,有人开始在花伯的工地里跳舞,傩舞,观看之下,颇令人骇然,吓得一个小孩子直接尖叫不已。当然,花伯也不敢看下去了,觉得过于不吉利,甚至也不打算在此处修建房子了,加上冯大爷开始在自己的宅基地里吐血,如此情形,实在是不成,于是立即叫停,不肯在此处建房子了。
见花伯撤了,不再在此处干活,人们这才放下心来,扔掉了握在手里的石头,戴着斗笠直接离去,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了。空空的工地里,此时似乎又只剩下花伯一人了,面对这种不堪的情形,无奈之下只好是把东西收起来,大雨之中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了。
……
如此过了一阵子,实在无法在那种残破的屋子里过下去了的花伯,直接选择逃走,不肯呆在此处了,可是不成,仔细认真地想了想,一时之间还真的无处可逃,无奈之下,只好是权且栖身此地罢了。
“不如把房子修建在东边吧。”老瘦在看到花伯的房子如此不堪之后,直接提议道。
“可是……”花伯颇有些犹豫。
“没什么不好的,我甚至也打算把屋子建在东边去了呢,”老瘦继续说道,“那种破败的茅屋真的是不太流行了哈。”
“然而……”花伯欲说还休。
“没什么不好的。”老瘦几乎要嚷起来了。
“可是人手不够啊。”花伯长叹道。
“这不成问题,”老瘦大言不惭地说道,“老弟不才,愿意为兄长效犬马之劳。”
“好吧。”花伯只好是答应下来了。
……
在东边修房子这天,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很多的人,甚至一些牛也出没于工地周围,虽然不说话,却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表示,可以为花伯去拉岩拉土。几乎没有任何人阻止。
而天气也非常不错,之前的阴晦不堪,到了花伯修房子这天,真的是万里无云,春风拂面的。
而一些有病的人们,只要一站在花伯的工地里,什么病也没有了都,咳嗽者纷纷不再咳嗽,有些人的可怕的脚气也于悄然之间恢复如初了。干起活来,自然是非常卖力,几乎在一夜之间,便把花伯的房子修造好了。
在这些人们之中,老瘦的身影当然也是少不了的。较比之前,他几乎变成了一个胖子了,有些人甚至都不认识他了。
“以后呀,”有人如此说道,“我们就不喊你作老瘦了,直接称之为‘老胖’得了。”
“不敢当,不敢当。”老瘦边忙碌着边如此回答。
经过几个月忙碌,花伯的屋子终于是建造完成,东边从此不再是死寂一片,到了夜里,又能看到灯火闪烁了。
略住了一阵子,花伯便感觉到有些不舒服,肚子疼得厉害,挨了一阵子,却又渐渐地好了。
可是到了夜色深沉时分,往往要听到一些恐怖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对于这种东西,花伯甚至都不敢去听。此时才知道住在原来的地方是多么地幸福啊。
这天夜里,花伯在大山上干了一天的活儿,非常劳累,一回到屋子里便沉沉睡去。渐渐地,在一阵阵巨大的风的吼叫声中,竟然听到了有人脚步声沉重得不堪地往着自己的屋子门前走来。
花伯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直接逃去,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叫醒花婶与小花。出了屋门往外一看,一个漆黑的影子站在自己新修建的屋子门前,本来想一脚把花伯踩死,可是花伯躲闪及时,逃过了一劫。
可是自己的房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直接被那巨大而漆黑的影子吞进了肚子里了。
花伯吓醒了过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外面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只有风在不断地呢喃,有如在轻声地安慰着花伯呢。
如此住了几天,花伯一天夜里出门时,可能是感受了风寒还是什么,竟然是不住地开始呕吐,吐出来的不是什么食物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些可怕的内脏,比如自己的肚子大肠之类的东西。
当然,还有血。他吐了大量的血在自己的堂屋里。
在他吐血的时候,门外正不断地刮着大风,非常可怕的那种,所过之处,简直什么也没有留下。小河之中卷起了涛天的波浪,不断地拍打着岸边的乱石,有些甚至直接就击打在花伯新修建的房子上了。
面对这种可怕的情景,花伯非常后悔,真的不该听信了人们的话,把房子修在东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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