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年的狐狸,高手过招
织田政把那些推测排列组合了一下,列举出了几种能解释月城不合理行为的原因。
而月城听了,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织田政有些郁闷:“我觉得我们应该坦诚一些,把真相捂住不告诉我,有意思吗?”
他自认算个智者,但月城毕竟是绫小路笃臣看重的人,也是个千年的狐狸,哪里会那么容易露出破绽?
要是换了普通人,估计就在织田政说破实情的时候露出动摇的神色了,然而月城没有,像他这样的老油条,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
月城露出奸商般狡猾的笑容:“你不是也没有把你在新生中有同伴的事告诉吗?我们彼此彼此。”
织田政微皱眉头:“你通过监控偷窥我?”
月城:“只是在监视绫小路的时候顺便发现你的两位朋友了。”
织田政:“那是单纯来保护我的保镖,与退学绫小路的事无关,至于你,隐瞒的可是白屋刺客,这其中的性质可完全不同。”
月城不耐烦道:“要是你是来向我要个说法的,那我只能说无可奉告,假如没有其他事,你就回去吧,理事长的工作可并不轻松。”
织田政叹了口气:“还有最后一件事,要是绫小路找的搭档是普通学生,你打算怎么做?”
月城耸耸肩:“那样计策不是已经失败了吗?我又能做些什么?”
织田政疑惑道:“你不打算指示白屋刺客去攻击绫小路的搭档吗?只要他的搭档考试当天无法参加考试,连带着绫小路也得退学了。”
月城上下看了一下织田政:“怎么个攻击法?”
织田政抿了一口酒:“直接一点的,可以让白屋刺客把绫小路的搭档打的昏迷不醒,迂回一点的,在他搭档的食物里下药……方法有很多。”
月城在办公室踱起了步:“这样会不会太激进了?”
织田政翘起二郎腿:“反正白屋刺客不怕退学,你这个理事长也早就不想当了不是吗?”
月城犹豫道:“那样其他高层和教师不会轻易认同的吧。”
织田政:“二年级比一年级少了四名学生,一年级多出来的四名学生又两两配对了,也就是说到时候根本没有多出来的学生可供绫小路重新组队。
这是个死局,至于其他人觉得就这样因为意外,退学两名学生太草率了,别告诉我你这个理事长连那种声音也不能强行压下去。”
如果栉田轻井泽两护卫织田香几人中,有被织田家刺客以这种方式在考试当天坑害,来不及更换搭档,或者本人无法参加考试的话。
织田政当然有很多种补救的办法,不会让他们有人退学。
但绫小路就没有这样的条件了,毕竟他在一年级中没有棋子,又不能通过影响月城临时增删特别考试的规则。
说起来这属实是在欺负人了,绫小路作为“玩家”,月城却是“游戏策划”,是制定游戏规则的人。
月城想了一会儿,最终点头道:
“你说的不错,只要我那时候不同意增加单人考试也可以的规则,在考试当天失去搭档的绫小路没有新搭档可组队,那他就彻底败北了。”
织田政一口气饮尽杯中酒,把高脚杯随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那就这样吧,记得到时候让白屋刺客去攻击绫小路的搭档,绫小路本人很难下手,他的搭档可没有那种本事。
最后,下手的时候要注意时机,太早的话,绫小路就有应对时间了,得让他措手不及才行。”
月城淡淡道:“这点还不用你教我。”
织田政不动声色的绕到月城的办公桌后面,往底下看了一眼。
很可惜的没看见星之宫或者别的女教师。
不过却在月城的电脑上看见了别的东西,那是一之濑申请在下午4点到5点使用体育馆作为举办一年级和二年级的交流会的场地。
织田政:“不批准她的申请吗?”
月城:“我正准备同意,怎么了?你很在意这个女生?”
织田政没回答。
月城呵呵一笑:“少年风流啊……我年轻的时候也交过不少女友,不过都是玩玩而已,从来没局限在哪个身上,人到中年才发现……”
织田政接话道:“人到中年才发现滥情只会带来无尽的空虚,还是一心一意的爱一个会比较好?”
月城摇头道:“人到中年才发现爱情果然是骗年轻人的,男人只想着做那种事,女人只惦记着你口袋里的钱。”
织田政哑然,过了一会儿,道:
“不会吧?我也没那么强的目的性,退一步说,就算不发生关系,难道就不能喜欢对方了吗?至于钱,好像也不是很要紧。”
月城露出微微嘲讽的表情:“天真!你现在觉得不发生关系也没问题,是因为对方的容貌光看起来就赏心悦目了。
对方不在意钱,是因为她知道你是织田财阀的公子哥,落魄又能落魄到哪里去?”
织田政想了想:“你算错了一点,男的也会贪女方的钱,女的也会在意男方的容貌。”
月城:“你的女友能有财阀有钱?”
织田政哈哈一笑。
月城凝视着眼前这个英挺少年,忽然明白了过来:
“好小子!你这是在拐着弯夸自己帅啊!”
……
织田政关上办公室的门,心想:
要是小桔梗和惠几十年后老的不成样子了,我也该垂垂老矣,不复如今少年模样了。
那时定然依旧深深相爱,岂会因美人白头相负!
换我有一日身无分文,小桔梗也不会弃我,至于惠,也是一样,虽然她嘴上一贯说的势利,难道我会看不出她的心意?
像月城这样在泥潭里打滚的人,见多了人情冷暖,自然是不愿意去相信。
……
织田政走后,批准了一之濑申请的月城,望着宽敞的办公室,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
忽又叹道:“绫小路笃臣,你这个盟友可真是……不简单呐。小小年纪,心思就这般深沉,手段如此狠辣与果决吗?不过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些,今天被我随便搪塞过去了。但若是假以时日,他又会成长到何种地步呢?那时的织田,一定会比现在要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