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甲子门一号到位
天空中无数道清亮的声音从远处飞来:
“甲子门一号到位,请门主调配!”
“丙子门四号到位,请门主调配!”
“乙子门二号到位,请门主调配!”
“丁子门三号到位,请门主调配!”
郁从秀冲天而起,手中的紫色铁扇蓦然间放大,几乎长达十几丈,一身紫衣站在光芒之中,耀眼生辉,他神色庄严,调配分度:
“甲子门守南边,肃清城内灵鬼族余孽,丁子门乙子门精锐上城,组成大阵,截断冰湖的来源!丙子门跟我上,将这些低阶的水鬼都清理出去!”
话声一落,身子腾升,浑身紫气缠绕,不断注入眼前巨扇之中。
他挥手横指,铁扇飞出,在钢铁长城的北边山峰之上。
划出一道长约数十里,深几十丈的沟壑,将那些黑色的源源不断的水鬼阻截在外面。
身子似金雕捕食,扑入那群剩下的水鬼黑影之中。
此时,晋阶堡垒中所有的修真之士都倾巢而出,宏大的剑光不断斩在这些黑色的水鬼身上。
一道剑光劈下,就是一团的水鬼黑影被斩裂成数截,金色的舍利子,还有黄色的符篆,化成金甲巨人杀人,不断在这些密密麻麻的黑影水鬼之中屠杀。
郁从文兄弟两人,带着另外三名来支援的七境神修,不断在城中黑暗之中,找到那一只只诡异的黑手,连根拔出,斩断。
这些黑色的触手仿佛是无根之物,无端端从地底冒出,剑光扇芒一斩断它身子,就化成一股股黑气,消散在夜空中。
很快,在上千名修士的通力协作之下,无论堡垒之内,还是城外,钢铁长城之下,几乎所有入侵的灵鬼族鬼物都死伤殆尽。
铁扇门的门主郁从秀已经将钢铁大门的黑影水鬼杀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山,彻底将门口堵死。
看着已经渐渐平息的战场,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之色。
灵鬼两族,最多,也最无用的就是这些黑影水鬼,在五六七境的修士面前,毫无抵抗之力,而那些黑色触手,也不过是次一级的鬼物,灵鬼两族真正的精锐黑衣死骑,红衣裁决,根本还没有来。
更何况他们恐怖的‘境海双璧’足以媲美正阳洲大柱国素商的实力。
失去了本派扇祖的保护,他真的能保全这铁扇门一脉吗?
郁从秀的心里完全没底。
他神色忧虑,不断观望着战场的态势。
就在这时,郁氏双雄从后面飞来,躬身说:“门主,所有来犯之敌都已被肃清,下一步,请门主指示!”
在这种时候,他们不以兄弟相称。
郁从秀眉头皱起:
“咱们必须得重新构筑‘琉璃大幕’灵族和鬼族筹谋南侵已久,这次仙灵出世,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
“立刻召集门人,构筑护宗大阵法,重建大幕!”
“是!”
郁从文立刻往晋阶堡垒飞去。
不多时,苍凉古老的牛角之声又响了起来。
牛角之声不断壮大,派出去执行任务的铁扇门弟子,立刻从四面八方飞起,划着紫色虹光,浩浩荡荡,冲入汇入晋阶堡垒上空。
郁从秀霍然腾身,一身紫衣遥遥立于天上,大声喝道:
“铁扇门一千三百弟子,听门主令列阵!”
无数道紫色虹光穿插而行,在夜空中组建成一柄如扇祖一样,浩大恢弘的紫色扇子,似孔雀开屏,上大下小,彻底将整个晋级堡垒掩盖在下面。
白芷远远站在山顶,看着这混乱而恐怖的一幕。
杜方并没有如她料想之中,将所有的铁扇门人血魂抽干,相反,却失去了踪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境海之中的两族,却抓到了扇祖死去的这个机会。
直接将境海之中,无数的水鬼驱赶了出来,来攻城送死。
白芷不断的仰头张望,想找到杜方的下落,吸取了三颗金色神格的仙灵,已经是大成之身,万万不能丢失。
她所有的重建龙渊的希望,都在杜方这个仙灵之身身上。
而在郁从秀指挥若定的身上,白芷又仿佛看见了那个当初的自己,龙渊剑派的掌教荒主。
有朝一日,她必将重建龙渊,成为七大剑派之首。
而在耀眼光华的夜空之中,铁扇门的这个门主,伸手一招,插在钢铁长城之外,巨大的紫色扇面飞起,落在他的手中。
此时的他神色庄严,不断在巨阵之上行走,每走出一步,脚下都是一道金光升起,他越走越快,嘴中的咒语也越来越快。
待到后来,整个身子快到肉眼几乎看不清,如一道紫色剑芒,不断在扇子巨阵之中飞驰。
蓦然间空中一声大喝:“起!”
震破天地的吼声,从天而降,紫色的光芒消失。
郁从秀神威凛凛,突然顿住身子,站在扇子柄处,双手仰天撑持,一座无边无际,闪着金色光幕的扇子被托起,重新立在钢铁长城以北。
无数人仰头看着,眼前震惊人心的一幕:
郁轻寒眼含热泪,站在最下面,看着父亲施展平生修为,重新将琉璃大幕撑起,突然忍不住哽咽出声。
此时的他心中跟明镜一样:
这一次,父亲在为他的爱子犯下的大错救赎。
可他也知道,纵然父亲是铁扇门的门主,这一次的惨烈的死伤也必将有一个人出来担责。
而自己,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郁轻寒茫然看向南方的夜空,那里,应该是杜方消失的方向。
唯一让他心中略有安慰的是,杜方并没有屠戮自己的门人,自己虽然做错了事,可他的朋友,并没有如白姑娘所说的那样。
化身魔灵,屠戮世人。
郁轻寒低头,看向自己的大腿,他刚才愤怒燃身,不顾一切杀入水鬼丛林之中,一马当先闯入,仿佛是为了给自己赎罪,发泄胸中的愤怒。
无数的黑影水鬼将他大腿之上的肉都撕扯了去。
此时的郁轻寒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哀怨。
他甚至不为自己已经成了残废而难过。
他在担心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