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承蒙惠顾
余妙音把袖子一撸,双手薅着陈良宵的人中用力一挤。
“唔”
陈母感同身受地觉得人中疼,忙道:“阿宵醒了,你别再放血了。”
“都没睁眼呢。”
余妙音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猛挤人中的两片肉。
“啊”
陈良宵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只感觉到自己的人中好像生生地被人扯下来了。
“醒了!余家小囡行啊,得了余奶奶的真传了。”
余妙音失落地摇头:“就算陈家骗婚,隐瞒了陈良宵不举,但是人命关天,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村民们纷纷夸赞余妙音仗义,斥责陈家人不厚道。
陈良宵只觉得哪哪都疼,但是身体上的疼痛比不得村民们看他的眼神!
果然是跳大神家的孙女,竟然将自己男人不行这事嚷嚷得全村人都知道。
简直是粗俗不堪!!!
幸亏,他是假装的!
陈良宵深吸一口气,端着读书人的架势道:“其实,这事有误会。我本来是想要考验考验妙音,是不是真心待我的,所以我才骗她说我不行。没想到结果太让人失望了……”
陈良宵说完后,还失望绝顶地摇了摇头。
“总之,这事就是误会。今晚,我就会将我媳妇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陈良宵荤腔一开,村民们也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既然余妙音给脸不要脸,他就让她以后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余妙音神色如常,半点儿没将不怀好意的笑声放在眼里。
她故作恍然道:“是吗?原来是假的,是考验我的呀。那我可得好好问问河浦镇镇医院的杜医生了!也不知道给人开假证明,会不会被开除,镇医院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连累?”
余妙音说着往外走,她要去相关部门讨要个说法。
“如此无德的医生,如此缺德的医院,我一定要讨个说法!开假证明让我和陈良宵离心,到底是存了什么居心!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乱用药害死人!”
村民们一听这可不得了,谁家没点头疼脑热都要去镇上医院的,这一听医院开假证明,纷纷支持余妙音。
眼见着余妙音要走出陈家的大门,陈良宵只能咬牙改口:“杜医生没开假证明,是我撒谎了。”
要是将杜医生和镇医院牵连进来,医院领导们怎么可能放过他!甚至可能假事真做,真把他弄不行了。
众人哗然。
那打量的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陈良宵的身上。
陈父一个踉跄,要不是旁边都是人,他怕是能一头栽倒在地上。
“儿子啊,你怎么能乱承认啊。这种事情,怎么能乱承认呐。”
陈父听到陈良宵亲口承认自己不行,只感觉天都塌了。
他陈国顺,要绝户了啊。
陈母咬牙撑着,她又担心自己男人又担心自己儿子。她心疼自己儿子,那么大的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着。现在还要被余妙音给抖落出来。
陈母恨死了余妙音,恨不得冲上去将她大卸八块。
但是偏偏,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听着村里人的议论和嘲笑。
老书记皱眉,“陈良宵,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极可能是咱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可你的品德实在是太差劲了!你明知道自己不行,还骗婚,还骗到了咱们同村人的头上……”
陈良宵被说得低下了头,这个哑巴亏他不吃也得吃了。
要是他将余妙音洞错房的事说出来,陈今弛这个混子第一个弄死他。况且,他还需要余家的钱。
他现在无比后悔,早知道余妙音这么能折腾,他昨晚就将她给办了!
老书记也顾念陈良宵读书人的面子,训了几句就让大家伙儿都散了,只剩下了陈家人。
老书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你们家这事做得太不厚道,陈良宵不行就去治病,治好了再娶媳妇也不迟,何苦骗婚?好了,现在这局面,让余家小囡咋办?”
陈家大房的脸都黑了,陈良宵闹出了骗婚,连累的是整个陈家的名声,他孙子以后怎么娶好人家的女儿!
陈母顶着她大嫂吃人的眼神,将陈家人摘了个干净,要是陈良宵骗婚这事影响了陈家其他人说亲,陈家人能手撕了她。
所以,陈母一口咬定是他们做父母的催婚催得紧,陈良宵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老书记见陈家人意识到了错误,转头问苦主余妙音的想法。
陈母深知现在必须稳住余妙音,不能让她离婚。有媳妇在,他儿子总比当光棍强。
“妙音啊,你看你们俩结婚证都领了,要是现在去离婚你可就成了二婚头了。再说人家可只能往光棍汉或是离婚男人去了,他们肯定没我们良宵好。”
陈母见余妙音神色有所缓和,继续劝道:“良宵这么年轻,这病又不是不能治。你放心,我们陈家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良宵的病给治好的。”
她的报复才刚刚开始,她怎么可能会离婚。
所以,她顺杆下坡,“离不离婚,我得跟家里商量。”
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余家人都没出现,一定又被人家请去跳大神了。
陈母忙表示理解,“等余婶回家,我们就上门来赔罪。”
等老书记一走,大房就整理东西准备回矿场上。
陈家老大顶了陈老爷子的职,在矿场上上班,一家子都在矿场上生活,平常无事鲜少回来。
这回一家子齐齐整整地回来帮忙操办婚事,打的主意是想哄二老开心,好让老爷子去寻寻旧关系,好将大房两儿子的工作转正。
没想到事情还没说,就惹了一身骚。
陈老爷子也知道大房有怨气,原本以为他们要提分家,没想他们只说了走关系的事,陈老爷子一口答应了帮忙,跟着他们回矿场。
陈老爷子还不知道的是,大房夫妻俩倒是想分家,但是他们也知道老太太只疼自己养大的陈今弛,断然不可能抛下陈今弛跟着他们大房的。再说,分家也不能把老两口给拆开了。
所以,他们打定了主意,趁着陈老爷子还得用,想尽各种办法将人留在矿场上。
旁人说起来,他们也能说,矿场家属区条件好,他们接老爷子来享福呢。
对于大儿子一家的歪歪绕绕,陈老爷子半点儿不知,还琢磨着一定要好好补偿长房长孙。
……
以想静静为由,余妙音出了陈家,一人回到村尾。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门槛上整齐地摆着一瓶碘伏还有纱布。
余妙音环顾四周也没见到一个人。
垂眸看着五指指缝里早已干涸的血,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会不会是陈今弛送来的?
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难道陈今弛已经知道他是他的想小仙女?
那她到时候要不要承认呢?
余妙音一边纠结着,一边捧起了东西。
一张折起来的纸被压在了碘伏瓶子下。
余妙音蹲下身捡起了纸:好厚的厚度,难道是情/书?
她心跳猛地加快,又扫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才忐忑地打开了纸。
两张纸上写着:承蒙惠顾,一共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