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塑料渣子兄弟情
余哲这个醉鬼不管余奶奶威胁恐吓就是不让开,余奶奶又推不开余哲。
气得只能去找家伙揍他。
“你个眼瘸的臭小子,音音是大扑棱蛾子,那你是什么!傻扑棱蛾子,丑扑棱蛾子,等我找到扫帚,看我不抽死你!”
屋子里,余妙音听到余奶奶的声音都快急哭了。
她带着哭腔求饶,“陈今弛,我就是大扑棱蛾子,行了吧!你快走开!”
陈今弛一路都没搜到解药,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
最后,一双手停留在月凶前,疑惑地歪头:“咦,小仙女?”
陈今弛似是为了验证自己所想,又捏了捏。“你是小仙女!你才不是那个有毒的大扑棱蛾子!”
他还记得那晚,小仙女就睡在他的旁边,贴贴。
他想念地低头,吸了吸余妙音身上的香,“小仙女,你怎么这么迟才来找我。”
余妙音听着余奶奶的声音越来越近,只能顺着陈今弛的话,夹着声音哄道:“我是小仙女我这不是来了嘛你压着我好疼你能不能先下来”
陈今弛想了想,听话地翻身下来,变成了从后面拥着她。
上一次在洞房夜,她喝醉了完全没印象。
而这一次,她完完全全地清醒着,感受着身后的传来的火热的呼吸,硬朗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两人紧贴的地方好像有小火苗窜起……
她不适地动了动,陈今弛将她困得越紧了。
她不敢再动,只能祈祷着陈今弛可快点儿睡吧。
要不然等她奶奶闯进来,他们是有嘴都说不清了,更何况还有一张嘴只会说小仙女。
余妙音心里微涩,一夜同枕,竟让陈今弛将她放在了心里……
这压根就不符合他远近闻名小混混的形象啊。
等门外陈奶奶揍余哲的声音响起时,耳边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
陈今弛这醉鬼,终于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地,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夺门而出!
余哲这个二傻子,就算是挨打也要守着门不让余奶奶进门,她也不知道是感激好还是打死他好。
还是揍吧。
总要找个出气筒,要不然她快气死了!
余哲挨了一顿老少混合双打,被打得鼻青脸肿丢到了屋子里和陈今弛一起醒酒。
余妙音站在床边,看着两个好兄弟沉沉睡去,想到自己受到的惊吓还有大扑棱蛾子,一时间恶向胆边生……
一直到日落西山,余哲的屋里才爆出了惊悚的尖叫声。
陈今弛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被余哲环着脖子抠在怀里!
他眼皮跳了又跳,一脚将余哲踢开,“妈的,你怎么跟我一起睡!我的小仙女呢!”
余哲尖叫,“卧槽,你该不会将我当成了小仙女给睡了?难怪我他娘的感受到有手在摸我的腰……呕……”
陈今弛也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断交了,以后别见了。”
陈今弛抓起自己的棉袄,脚步凌乱地走了。
余妙音听到尖叫声就守在门口,一扫郁气,乐得看陈今弛吃瘪。
“陈二哥,你就这么走了?不等等你的小仙女了?”
陈今弛脸色铁青,走得更快了。
接下来的两天,原本形影不离的陈今弛和余哲,两人只要在村里碰上,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余妙音看得解气多了,不是好兄弟吗?碎玻璃渣渣情罢咯。
余哲也一反常态,窝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他的狐朋狗友们找他来喝酒,他一听喝酒就变了脸色,把门关得咣咣响。
直到陈今弛的舅舅一家来了村里。
陈奶奶也是章文耀夫妻到了门口才知道两人来了,“外头天寒地冻的,亲家舅舅舅妈快屋里请。”
说完,忙让村人帮忙去地里叫一下老三夫妻俩。
章文耀应了声,“阿弛呢,这么冷的天又出去玩了?”
陈奶奶笑着摇头:“刚偷偷摸摸地拆了被褥塞桶里,悄摸地出了门,应该去河边洗去了,三天两次了。”
宋雁芙笑道:“咱们阿弛这是开窍了啊。”
章文耀:“等我们回县里捎点东西回来给阿弛补补。”三天两次,有点频繁了,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
宋雁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用得着你说?我去河边找找阿弛。”
因为陈今弛的父母去得早,陈奶奶又上了年纪,所以他都是陈家舅家两头住的。
那时候宋雁芙刚嫁进门,边摸索边照顾陈今弛,待陈今弛说是半个儿子也不为过。因为照顾陈今弛,两人愣是晚了好几年才要孩子。
宋雁芙本不愿意让陈今弛回乡下,但是陈今弛这孩子思虑重,怕自己住在县里会影响弟弟妹妹说亲,愣是成年后就不怎么去县城。就算是去,也是送东西去,鲜少留宿。
宋雁芙如此想着,就到了河边。
河边,三三两两地有几个小姑娘在洗衣服,她来回看了好几眼都没发现陈今弛的身影。
“曼曼,你看那边,是不是你二哥的舅妈啊?”
陈曼曼闻言,一转头果然看到了宋雁芙。
她忙站起身,紧张又讨好道:“舅妈,您怎么来了?”
宋雁芙微笑与陈曼曼打招呼,余光却落到了陈曼曼的脚边那两个大木桶里。
木桶里有好几身衣服,一看那颜色和花纹就不是陈今弛的。
不用想,一定是陈家三房人的衣服。
“不用招呼我,我就是随便走走看看。”
陈曼曼虽然有心讨好宋雁芙,但是见她确实不想要人陪着,只能道:“那舅妈你有事招呼我。”
宋雁芙笑不达眼底,在陈曼曼蹲下重新从木盆里拎起一件湿衣服时,眯了眯眼。
要是他没记错,这一件军大衣是早几年阿弛他舅特意让人从市里捎来的,后来没见阿弛穿过,她还特意问了说是给了他堂弟陈良宵了。
一件衣服给了就给了,他们家也不缺。
再说五六年前的军大衣早就过时了,阿弛不愿意穿给了他堂弟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问题就出在,陈曼曼这个新婚妻子给陈良宵洗衣服,给三房所有人洗衣服,都没给陈今弛洗衣服。
宋雁芙脸色渐冷,当初陈曼曼背着陈父陈母,哭着跪求陈今弛帮她娶她,她不想被陈父陈母卖给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做第三任媳妇,陈今弛不想再被催婚再相亲,就答应了。
事后,他们虽然怪陈今弛瞎来。
但是他们也没有更好的人选,这些年他们为陈今弛介绍了不少姑娘家,但是人家一打听都摇头。嫌弃他无父无母不吉利,嫌弃他游手好闲,眼瞧着年纪一年一年大了。
再者陈曼曼知根知底,又是个勤快的,想来照顾陈今弛应该没问题。
也正是这样,在知道陈家依照公中嫁娶给了陈曼曼一百聘礼后,他们也给了一百。
因为不好越过陈家给太多,所以他们打定主意等以后过年时候多给陈曼曼包一点红包……可惜他们想得太美好,陈曼曼却是个拎不清的。
她明明已经是二房的人,却依旧帮着三房一大家子洗衣服,而陈今弛却自己去洗衣服洗被褥。
宋雁芙在见到陈今弛冻红了双手时,不满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宋雁芙让陈今弛一边站着去,她撸起袖子就开始洗衣服:“你说说你图什么!本就是协议结婚说好了给钱请她照顾你,好了到头来还是跟老光棍一样自己洗衣服……”
陈今弛还当是什么事,刚刚看到他舅妈盛怒的模样他还吓了一跳。“我刚差点儿操家伙了,还以为谁瞎了眼竟然敢惹我舅妈生气!搞半天是我呀!要不舅妈用洗衣棍揍我几下出出气?”
宋雁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也知道陈今弛是故意插科打诨哄她开心。
“行了吧,揍了你到时候心疼的又是我,我才没那么蠢。”
陈今弛一顿彩虹屁,夸得宋雁芙重展了笑颜,“行了,我跟你舅已经知道了你的那点小心思,尽管放手去干,有什么我们给你兜底就是了。”
既然陈曼曼是个里外不分靠不住的,为了自家孩子的后辈子,他们可以毫无底线,可以被人戳着人骂一辈子,总好过自家孩子孤零零到老一辈子。
陈今弛听得莫名,他小心思可多了,想要赚一大把钱孝敬奶奶,孝敬舅舅舅妈姨妈姨父,还想去港城闯闯……他不知道宋雁芙的指的是哪一个,他也不敢贸然接话。
要不然让宋雁芙他们知道,怕是要闹死他。
“谢谢舅妈,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
两人又说了一箩筐,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鸡同鸭讲,讲得还挺起劲。
有了宋雁芙帮忙,两人很快就洗完,拧干床单就回家晒了。
陈父陈母也刚巧从地里回来,见到陈今弛又晒床单,那表情格外精彩,还以为陈今弛和陈曼曼天天瞎搞,天天搞脏了床单。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陈母心里快嫉妒地发狂,但还是强憋出笑来与宋雁芙打招呼。
“亲家舅妈,我知道阿弛二十五六头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难免不懂克制,但你可要跟阿弛好好说说,我们家曼曼还小,天天这么折腾身子吃不消啊。”
宋雁芙这会看陈家三房格外不顺眼,直到陈母不知两孩子的真实关系,故意说道:“我刚跟阿弛都说了,让他一定要记住前车之鉴,可别瞎折腾地垮了身体。”
刚进门的陈良宵恰好听到了这句,阴沉着脸,恨不得冲上去手撕了宋雁芙的那张烂嘴!
他知道宋雁芙在嘲讽他不举,但是一想到自己将宋雁芙的宝贝外甥陈今弛的媳妇给干了,就觉得格外地解气!
等他治好了后,一定天天干陈今弛媳妇,还要让陈今弛帮他养孩子以解今日之恨!
等几人去了堂屋,陈良宵才从门后出来,也跟着进入了堂屋。
陈奶奶与章文耀正聊得欢,见人来齐了,章文耀才开口道明了来意:“那日从医院回去后,我想了又想,阿弛的堂弟要不要跟着我们去我们医院看看?”
陈父陈母一听,自是感激不已。
陈父有些顾虑:“阿宵喝了三天的香灰水,他说感觉小腹热热的,感觉自己浑身是劲儿。要是这会儿去县城看病,会不会惹了余家的保家仙的不悦啊?”
陈奶奶:“看我,只顾着高兴了!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这些大仙性格难以捉摸,最是不喜骑驴找马。”
章文耀:“那自然是要依着大仙的规矩来,往后要是有需要来县城也不迟。”
陈奶奶很是夸了一番章文耀,“亲家舅舅不愧是在城里当院长的,话说的就是漂亮,我们阿弛可要多向你舅舅学习学习。”
陈今弛看着侃侃而谈的章文耀,凑到舅母宋雁芙的身边:“舅妈,我奶穷得连老鼠都不光顾,我舅那一副口腹蜜剑,想要剑取什么啊?”
宋雁芙斜睨了一眼陈今弛,能剑取什么?不就是你三叔的儿媳妇吗?
“你奶养大你不容易,你舅难得回来一趟,理应多陪她老人家说说话敬敬孝。”
宋雁芙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陈父陈母听见了正着,陈父自是感动,虽然他有时候会抱怨老爷子两口子偏心老大老二,但是他有事,老太太也不会放弃他。
陈今弛撇撇嘴,对于宋雁芙说的他是一个字都不信,他舅舅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
章文耀:“我刚听说阿弛三叔说村里的大仙挺灵验?”
陈父在一旁一直插不上嘴,听到章文耀问他,激动地点头。
“远的就不说了,就说这回我们去求白大仙,一点香那火就窜起了半天高,桌案上全是烟雾笼罩,就眨眼的功夫一支香就燃尽了。这事儿村里人都瞧见了,这几天余家可忙着,不少人来求医。
只是大仙要修行,也不是次次显灵的。我们那日之后,大仙又显灵了两次,隔壁村的裘木匠本来只能坐在木轮椅上,就喝了两天的香灰水,竟然能站起来了。他家人昨天带着他来还愿送香火钱,我也见到了。”
章文耀作为一个医生,自是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只是为了宝贝外甥的幸福,章文耀还是做出了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噢?阿弛三叔你可将我的兴趣都提起来了,搞得我都想去讨碗香灰水喝喝了。”
陈今弛一副见了鬼一般的表情,“舅舅,你可是医生!你不是说只相信你手里的手术刀!”
他现在听不得“余”这个字,一听就想剁了自己的手!他明明梦到了小仙女的,怎么就睡醒了就变成了余哲那醉鬼。
章文耀在心里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他堵上了自己名医的名声搞封建,都是为了谁!
舅母宋雁芙笑着道:“阿弛看书少了吧,都说医巫不分家,先有巫再有医,医祖扁鹊就是巫医的代表。”
陈奶奶见章文耀夫妻俩是真的感兴趣,起身在柜子里翻出了两样点心,还有一罐子茶叶,交给陈今弛拎着。
“余家是阿弛堂弟的岳家,咱走走亲戚认认脸也是应当的,免得回头在街上遇上,都认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