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父慈子孝各有算计
余哲拖着陈今弛就往外去。
门外,章家人正笑嘻嘻地满村子地发喜糖,一见到两人勾肩搭背地十分欣慰。
“好兄弟变大舅子小妹夫,感情就是好!”
“是啊,亲上加亲,以后可有说不完的话了。”
余哲不得不挤出一抹笑来,他是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好妹妹搂着陈今弛的胳膊言笑晏晏。
所以,他不能连累音音,坏了音音在章家人面前的印象。
但是这账他必须得找陈今弛算!
章家人可不知道余哲心里的弯弯绕绕,热情地给余哲塞了一手的糖。
“吃了你妹妹和阿弛的喜糖,阿哲也早点找个好看能干的媳妇,下回我们可就等着吃你的喜糖了。”
“阿哲你家人口简单,回头操办喜事还得让阿弛来张罗,到时候我们都来给你们帮忙。”
余哲一听,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
圈着陈今弛脖子上的手都松了松……等等,他怎么被热情的章家人给带偏了!
“咳,我还是一个高中生,娶媳妇还早着呢!”
章家人稍一愣就笑开了,“别闹,哪有你这么老的高中生。”
江涣这个知情者忙给其他人挤眼睛:“阿哲确实是在县一中复读,听说进步非常大。”
大家打着哈哈,纷纷提前祝贺余哲今年能考中大学,到时候办升学酒的时候一定要让我们也来热闹热闹。
“到时候,阿哲要是成了大学生,以后再大学里面找个老婆!那以后两口子可都是大学生,可要多罩着阿弛这个妹夫啊……”
余哲红着脸摆手:“你们可别说笑了,我跟那群孩子怎么可能谈恋爱。我都跟他们老师差不多大。”
“那等你毕业后,找个老师也不错。到时候阿弛他们的孩子都读书了,正好交给老婆教。”
余哲怕自己再待下去,热情又相当敢想的章家人把他的孩子都娶好名字了。
“哈哈,这个话题不适合在我这个纯情高中生面前讨论,我跟阿弛还有点事,先走了……”
余哲搂着陈今弛的脖子,又将人带回了余家的小院。
将人推进自己的屋子,转身就关上了门。
陈今弛被推得一踉跄,走了两步才停稳了脚跟。
陈今弛:……
这兄妹俩推人进屋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唉。
看余哲跟余妙音这么相像的份上,他可以压着脾气忍一忍。
“说吧,你跟我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把她骗到手的!”
陈今弛清了清嗓子,“阿哲啊,你确定你真想知道吗?那我就从一开始开始说了?”
想起两人的过往,陈今弛的眼神都柔和了:“说起来这都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嘱咐我多照看着音音,我也不能发现她竟然这么狡黠聪慧,我还记得那一次我们在河边洗衣服……”
“停!”
余哲赶紧喊停!
所以,陈今弛这个老男人能注意到他的宝贝妹妹都是因为他的错?!他是他们两个人的媒婆?!
余哲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打掌声在房间里回响。
陈今弛都听懵了,余哲对自己下手可真狠呐!
“哥,阿弛细皮嫩肉的,你下手轻点儿呐。”
余妙音听到那一声巴掌声,更是心虚,看来他哥是真的气得太狠了。
陈今弛隔着门板应了一声:“音音别担心,大舅哥对我好着呢!他宁愿揍自己也不愿意揍我。”
听听,陈今弛为了不让她担心,硬是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哥!打人别打脸啊!今天到底是阿弛和我的好日子,留着脸还要见客的。”
余哲:……谢谢你,提醒了我,不应该揍自己。
陈今弛:……谢谢你,让阿哲想起了我。
“好”余哲重重地应了。
见余哲都答应了,余妙音这才背着手走了。
两人在屋里听着余妙音背着手,哼着小调儿往外走,都听笑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
“陈今弛,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看上了我妹妹,是不是欠我一句知会?”
陈今弛几次明里暗里提醒余哲,谁让余哲半点儿不上心,他能咋办?再说音音不让说,他也没办法啊。
“无话可说了吧?那就挨我一拳!”
余哲抡起拳头。
陈今弛没动,这个拳头,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余哲朝着陈今弛冲来,冲到人前,拳头上扬,竟是朝着陈今弛的脸上招呼的!
陈今弛反应迅速地往后退了一步,一把就握住了余哲的拳头。
“音音最喜欢我的脸,不能挨揍。”
“我就知道,你是拿着这张小白脸哄了音音的!”
余哲挥起另一个拳头又朝着陈今弛的面皮砸过来,陈今弛能忍?!
两人瞬时就打作了一团!
而余妙音坚信他哥余哲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只要陈今弛卖一点兄弟情义,就能和解。
她哪想得到,陈今弛为了保护她最爱的脸,把余哲也给揍了……
对此毫无所知的余妙音,正感慨着春日美好,背着手,踱步往村办去呢。
梁书记早料到了余妙音这趟回来,一定会来看看合作社的账。
村办的领导们早就将合作社的进账出账单子都准备好了,等着余妙音检查。
“时间有限,咱们就来开一次简单的合作社第二次会议?”
“好!”
余妙音领着村领导移步合作社办公室。
办公室的墙上,贴着几张照片。
梁书记在一旁解释:“陈德胜家的规模比较大,还需要一个月才能完工。第一批的其他几家都已经全部交付了,我们还按照你要求的,收房时给他们全家和新房子拍了合照。为防照片丢失,我还特意给洗了好几份。”
照片都在合作社的办公室里贴着,以确保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能看得到。
余妙音很满意村领导们的执行力,她请大家落座后,就开始翻看着进出单。
账目没什么问题,每次江家大表哥那边发货的话都会顺道给她送来出货单。
在她的要求下,每张出货单都要有经手人签字。
材料送达工地现场后,会有施工队和陈东奎几人验货后签收。
村办的领导还有自发组成的合作社家属们也会盯着。
所以账目上不会有问题。
余妙音阖上账,鼓励道:“大家好好干好,尽量多宣传我们合作社,等到了年底的时候,我们争取给每一个入股的社员们都发一个大大的红包!”
虽然在余妙音的示意下,梁叔隐瞒了合作社的经营状况。
但是每天都与梁叔在一起,看梁叔天天打鸡血地查看进账单,还放下恩怨,天天找陈德胜谈话,风雨无阻,他们多半也能猜测到合作社应该是没少赚钱。
所以,今日再听余妙音说的发大红包,大家都是斗志高扬!
“要是有大红包,我攒个几年就买一台缝纫机!”
“你们可太敢想了,我只想要一台收音机。”
村领导们为了表示支持梁叔,都咬牙拿出了五百块钱入股了合作社。
要是今年头一年就能分个二十,那接下来一定会越办越好,说不定三年他们就能分个一百多块也说不定!
梁叔也笑着道:“说来还是多亏了陈德胜,他到处宣扬咱们合作社。他家上梁的时候,还请了不少亲戚朋友来观礼。陈家的亲戚多,还有不少是城里的,城里人都对咱们合作社造的房子格外感兴趣,有不少表示等陈德胜家完工后再来看看实地。”
其他村领导也都插话道:“说起陈德胜家上梁,那日动静可大了。陈德胜家抛了不少馒头和糖果。”
合浦镇的风俗就是上梁的时候会抛馒头,分喜糖。
馒头都是实心的,馒头里面没有馅,也不是纯白面,夹杂了不少玉米面。
但是好歹也是吃食啊,所以谁家要上梁,村子里的都会赶来抢馒头。
说是抢,也就是主人家在往院子里扔,其他人在地上捡,谁手快谁运气好谁家来的人多,就捡得多。
陈德胜自觉得造房子上捡了一个大便宜,所以上梁那日格外大方,抛的馒头有不少还是白面的。
也正因为这事儿,十里八乡都在宣扬,陈家村的陈德胜家哇哇有钱,大瓦房上梁还抛白面馒头,那白面馒头不要钱似的往地上抛。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家村合作社的名声也随着这事儿传了出去。
附近村子的不少人都跑来参观了陈德胜家的新房子。
鲁队长他们的施工队可是专业的,就连服装都是统一的,那专业的动作可是将来参观的村民们看得一愣一愣。这可比他们乡下的兼职造房子的野鸡队伍好多了。
再加上合作社的家属们自发宣传报价,附近村的不少村民当即就来村办询。
“就这样,我们第二批又签了二十来户!面积都不算特别大,但是好歹名声已经打出去了。
相信等第二批的外村的房子都交付了,到时候一定会吸引更多的订单!
而且还有两家是镇上寻过来的!我已经跟鲁队长他们商量过了,优先把镇上的房子先给造了,这样子也能在镇上打开市场。”
余妙音赞赏地竖起了大拇指,“很好,我很开心大家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了提高我们合作社业绩的办法!大家再接再厉,所有我们的付出,相信年底都会给大家一个丰厚的回报!”
从村办出来,余妙音经过了陈家老宅。
陈父质问陈良宵的声音从墙内传出来:“你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去读书,咋还去做个销售员?”
陈良宵不耐烦地道:“你懂什么?我卖房子能赚你一年的钱!而且我也没耽误读书,曼曼在学校里帮我上课,她放学就把学校里的老师上课的知识教给我,我成绩还比入学的时候提高了好几十分呢。”
陈父一听没耽误学习,语气也软了软:“曼曼一个女人,能听得懂老师说的东西?会不会耽误你?”
“曼曼原本就是高中生,怎么会听不懂老师教的东西?爸你少瞧不起人,曼曼上次考试考得可好了,老师说她要是早点来说不定早就是大学生了!”
陈父:“她一个丫头片子这么厉害?比你都厉害?”
陈良宵:“那当然是我更厉害一点!只是我是一个男人,还得肩负起养家的责任。要不然曼曼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我去读大学了那不是坐吃山空吗?”
陈父:“那也该让曼曼去赚钱,你去学校读书啊。”
陈良宵:“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儿子,要是天天在外面跑出事了,我们陈家可就绝户了!而且曼曼也没有吃白饭,她因为成绩好,又会讲题,已经带了两个学生,赚的钱足够我们日常开销。”
陈父听完后也十分欣慰:“这么说来,曼曼也还行,比余妙音也不差。别的不说,余妙音跟陈今弛这么久,也没见余妙音能生。”
余妙音在墙外冷笑,陈国顺还当谁都是陈良宵和陈曼曼呢,无名无分随时随地野合。
她低头寻趁手的东西……
墙内,陈良宵父子俩的对话正在进行着。
陈父:“我刚刚听说你在那个什么小区上班,余妙音都买了那么多套房子,你买了一套没?”
陈良宵:“我们公司给我们内部员工打了个九八折,还允许我们贷款二十年,我算了算手里的钱足够支撑到我到毕业工作,所以我就买了一套。这几年,还得辛苦爸多帮衬我们一点。”
陈父一听,陈良宵也在城里买房了,兴奋得直拍大腿!
陈父:“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咱们也能做城里人了!咱们什么时候搬家?”
陈良宵苦笑:“爸,我们就是两穷学生,哪住得了新房子?我把那房子给租出去了。毕竟我跟曼曼都没工作,马上就要养你的孙子……等我们毕业后,咱就搬家,也让你享享福。”
陈父一想也是,“好好好!那我可等着享福!咱们家马上要有两个大学生了!马上要做城里人了!”
陈良宵:“爸,这是房本,我就先放你这,我跟曼曼年纪小,回头乱放可就丢了。”
陈父认得几个字,将房本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好好,爸帮你们收着!你们买了房子是不是手里都没钱了,爸给你们拿一百块钱,你们先用着,等秋收以后卖了粮食,我再补贴你们一些。”
陈良宵:“谢谢爸……”
话音刚落。
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咚”地砸到了陈良宵的肩膀上,滚落在陈父的脚背上。
“嗷!”
“呃!”
陈良宵父子俩捂着伤处喊疼。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