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哭的可怜兮兮，谢衍一颗心脏都揪成了一团。

　　“是为了签合作协议，才和他在一起的？”谢衍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姜杳顿了片刻，眼泪不流了，“……话也不能这么说。”

　　谢衍:“……”

　　嘴角弧度落下去，谢衍皮笑肉不笑，“那应该怎么说？是真心喜欢？”

　　姜杳正准备这么说，抬眸对上谢衍狭长危险的凤眸，瞬间熄火了。

　　总觉得。

　　谢衍有点可怕。

　　虽然，她并不惧怕他。

　　少说少错，她索性闭紧嘴巴，一句话不说。

　　谢衍无奈地叹气。

　　他就不该奢望。

　　“是为了竞渡的事？”仿佛没有谢衍不知道的事。

　　姜杳点点头。

　　“协议，我可以给你签。”谢衍漫不经心地阖了阖眼，犹如神祇怜爱信徒。

　　口吻冷淡中透着微不可查的亲昵宠溺，“不过是个商时玉，没什么好可惜的。”

　　比他好的，大有人在。

　　姜杳:“……站着说话不腰疼。”

　　竞渡律师事务所成立不久，到现在一个单子都没接到。

　　谢衍低笑，语气随意，“赔你个谢氏够不够？”

　　姜杳:“？？？”

　　“分手，合作协议我来签。”青年温润清冷的嗓音淡淡道。

　　姜杳抬眸。

　　撞进谢衍漆黑如雾的漆眸，幽深，黏稠。

　　情潮翻涌。

　　姜杳看不懂他。

　　手机铃声拉回她的思绪，又或者是身后砰砰作响的敲门声。

　　准确来说，是砸门声才对。

　　谢衍拉开姜杳，一把将少女揽在怀中，房门拉开一条缝。

　　一缕明亮的大堂灯光照了进来。

　　光线照落在青年高挺优越的鼻梁，侧脸线条优越。

　　谢衍淡淡抬眸，冷淡地觑了眼商时玉，眸子无悲无喜。

　　“谢三爷。”

　　商时玉没想到包间的主人是谢衍，他愣了几秒，“我女朋友不见了，不知道三爷方不方便……”

　　“让你的人进来搜找？”

　　谢衍问。

　　商时玉颔首，“嗯。”

　　本就是举手之劳，商时玉觉得谢衍没理由不同意，“关于航空项目的竞标，商氏可以退出。”

　　已经很够诚意了。

　　商时玉这相当于是把已经到嘴边的肥肉给拱手让出去。

　　还真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惜……偏偏涉及到姜杳。

　　谢衍慢条斯理地捻了捻指腹，温文清冷地笑，“谢氏有能力拿下这次竞标，不需要商总相让。”

　　商时玉是个聪明人。

　　一听谢衍这样说，就知道这是婉拒的意思了。

　　他也不恼。

　　总归姜杳不可能会出现在谢衍的房中。

　　只是方才那串铃声

　　应该是错觉。

　　那铃声是姜杳最新换的，一首很小众的法语歌。

　　商时玉敛了敛心神，说了声“打扰了”，便要转身离开。

　　谢衍没应。

　　修长冰凉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不容拒绝地掐住少女的下颌。

　　低头吻上少女的唇瓣。

　　凶狠又斯文。

　　“唔”

　　姜杳被谢衍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

　　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将他推开。

　　抵死缠绵。

　　商时玉余光瞥见一片裙摆，宝蓝色的，刺绣的。

　　裙摆下，少女小腿莹白如玉，细腻温软的要命。

　　隔着一条细缝，看不真切。

　　商时玉心脏重重地跳了起来，脸色微微发白。

　　他宁愿相信是他看错。

　　只是……

　　那声音。

　　商时玉不敢再深想下去，捏着手机的指骨根根泛白。

　　他摁下拨通键。

　　在房门还没彻底阖上之前

　　悠扬的民谣曲缓慢的，在寂静的房中响开。

　　法语歌。

　　是姜杳的手机。

　　商时玉骤然泄了力气，转身推开门，指骨苍白，眼神渐狠。

　　房门大敞。

　　少女靠在谢衍怀中，被吻的气喘吁吁，满面娇色。

　　发育完好的胸脯轻轻上下起伏。

　　贪婪地汲取氧气。

　　被吻到缺氧。

　　商时玉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连他是怎么挥出拳头的都忘了。

　　守在门外的保镖拉开商时玉，动作训练有素。

　　甚至连谢衍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邬帆适时上前，态度恭敬，“商总，我们三爷不喜被人打扰。”

　　“谢衍！”

　　商时玉瞳孔幽凉，眼球红血丝狰狞，“你他妈给我放开她！！”

　　近乎嘶吼的挣扎。

　　保镖摁着商时玉，男人半跪在地上，失了往日的理智矜贵。

　　气氛诡异地可怕。

　　谢衍居高临下地低垂眉眼，淡淡勾了勾唇。

　　姜杳慢吞吞眨了眨眼，她推开谢衍，轻声开口，“放开他。”

　　不要用这种姿态折辱他。

　　商时玉，是个很好的人。

　　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黑衣保镖面面相觑，谁也没松开手。毕竟他们只听命于谢衍。

　　谢衍抬手，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俯瞰蝼蚁众生，“先放开吧。”

　　保镖一松开。

　　商时玉就立马挥拳砸向谢衍，“谁让你碰她！？”

　　谢衍眸子渐渐变凉。

　　唇边弧度不变，冷冷吐字，“还真是，不知死活。”

　　眼神睥睨。

　　从来没把商时玉放在眼里过。

　　谢衍居高临下地审视他，清冷狭长的凤眼波光潋滟，“商先生。”

　　他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开口，“你在恼怒什么？”

　　“害怕我抢走姜小姐？”

　　“……还是觉得你抢不过我？自卑了？”

　　真不愧是谢衍。

　　每个字，都扎心。

　　商时玉冷冷睨了他一眼，眸子凌厉似利刃。

　　“杳杳，过来，我们回家。”

　　语气仍旧温柔。

　　他不会责怪姜杳为什么不拒绝谢衍的亲吻。

　　姜杳怎么会有错？

　　她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要是有错，也都是谢衍的错。

　　男人们心机深沉，心思毒辣，哪里是姜杳一个小姑娘能应付的。

　　如果他怪上姜杳，岂不是正合了谢衍的意？

　　商时玉也不蠢。

　　更何况，他本来就不自信。

　　是的

　　在姜杳面前，即便是天之骄子，也会自卑。

　　这一点，谢衍说的很对。

　　商时玉是自卑的。

　　所以他下意识地舍弃很多东西。比如姜杳的爱，专一的爱。

　　只要姜杳一直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谢衍若有所思。

　　“要跟他走么？”是对姜杳说的，“我能给你更多。”

　　商时玉眸子骤然冷沉结冰，唰地看向谢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