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弄月试图挣扎,亦是徒劳。
先不说男女之间力气的悬殊,就算是傅宴浔现在伤着一只手。
她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江弄月只能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承受着他几乎掠夺的吻。
等到怀中的姑娘气喘吁吁,傅宴浔才一副餍足的模样,将人松开。
江弄月急促呼吸着,饱满的胸部上下起伏着。
傅宴浔觉得有股邪火开始燃烧着,正在以一种星火燎原之势蔓延。
他暗自交换呼吸,将躁动的情绪掩盖。
江弄月从他怀中离开,看到被亲吻到花掉的口红。
不由得眸子瞪圆。
“我口红都花了!”
语气是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娇软,好似在和丈夫撒娇一般。
江弄月从前就是如此。
傅宴浔对此极其受用。
他笑着从后排的小储物箱里拿出一管口红。
是江弄月一直都喜欢的牌子和色号。
白皙修长的手指打开旋出膏体。
粗粝的虎口握住她的下巴,红色的膏体一点点涂抹上那娇嫩的唇。
江弄月不受控制地看着他。
他做事很专注,表情仿佛是在处理一个几十亿的合同。
其实,不过是在涂口红。
江弄月有些恍惚了。
她在想,是不是因为曾经在一起过,很多事情一同经历过。
所以,当这件事再一次上演时。
会情不自禁地将记忆中的场面与之重叠?
营造一种自我欺骗的假象。
好比现在。
在M国那会,傅宴浔也会在车里放她的化妆品,还会给她描眉。
很多细微的事情,他都会做。
不管大小,亲力亲为。
那时候的傅宴浔,是真的把她当做是女朋友一样宠着。
不对,靳川禾说,他已经不是把她当女朋友了,那是祖宗。
曾几何时,江弄月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幸运,能遇到如此的爱人。
当事情真相揭开的时候,她当初多觉得幸运,现在多觉得悲哀。
江弄月想过当做不知道替身这件事,继续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是骄傲的,她做不到。
也不允许自己如此践踏自尊地爱一个人。
所以,当时的离开,江弄月是纠结过的。
最后,还是自尊战胜了心中对傅宴浔的爱恋。
傅宴浔是何等厉害的人,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不缺她一个。
江弄月出神之际,傅宴浔已经给她涂好口红。
他把口红顺手放到他西服的口袋里。
“回神。”傅宴浔冷声道。
江弄月看过去,他面露不虞,很不开心的样子。
傅宴浔很不喜欢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分神。
他说,他占有欲很强。
不愿意自己的爱人,在与自己在一个环境中,分心想其他的事情。
江弄月撑起身子,伸手拿过傅宴浔手边的手机。
南柯信息又发了过来。
【南柯:明天下午三点半的落地北城,你记得来接我,月月记得来接我哦。】
江弄月把手机再次举到他眼前,“明天别来接我下班。”
傅宴浔没有回答,但是江弄月知道,他是明白了。
车子停在一处私人庄园。
傅宴浔下车后,非常绅士地伸出手,护着江弄月下车。
江弄月不好驳面子,将白嫩的手搭在上面。
傅宴浔把她的手握紧,与其十指相扣。
刚好靳川禾和岑锦初也到了。
“宴浔,弄月。”靳川禾主动打招呼。
江弄月一愣。
随即点头。
“你先和岑锦初进去,我和川禾说点事情。”
傅宴浔松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腰。
岑锦初拉着她的手先走进宴会厅里。
两人离开后,靳川禾开口,“想问什么?”
“没有。”傅宴浔看了眼里面,“我想看看那些人,在见到澜澜出席宴会之后的表现。”
靳川禾有些哭笑不得,“给她立威呢?”
傅宴浔不做回答,靳川禾接着说:“早干嘛去了?”
“她这两年过得怎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
江弄月从M国回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入职盛洲。
在此之前,有不少之前知道她和傅宴浔关系的公司对她发出邀请。
江弄月那会儿是发自内心想要和他撇开关系,没有接受邀请。
后来,在江弄月入职盛洲之后,那些人也是知道,两人分手的信息,各种给她使绊子。
江弄月在行业里,有不小的名气是真的,但过得也不轻松。
不然,她也不会接受傅宴浔的合同。
“宴浔,你放不下她。”
靳川禾语气笃定。
“当初很多事情,或许我们都不知道,你不如查一下其中,说不定暗藏玄机呢?”
傅宴浔依旧沉默。
靳川禾也没有再开口。
两人心照不宣了。
江弄月和岑锦初进去里面。
傅宴浔说的私人宴会,都是之前的熟人,确实没有说谎。
江弄月进去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很熟悉。
他们也是对她熟悉的。
那时,傅宴浔对她的宠爱,人尽皆知。
知道他们分手后,还有不少人来奚落她。
如今见到她和岑锦初一同进入宴会厅,眼神带着疑惑鄙夷还有几分蔑视。
江弄月不想惹是生非,她揽着岑锦初想去角落坐下。
但有人不给她如愿。
“这不是著名建筑设计师江弄月吗?”
身着粉色礼服的女人走到她跟前,眼里全是轻蔑。
江弄月记得她。
何舒颖,家里做纺织的,一直和她不对付。
“称不上著名,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江弄月不愿起挣扎,浅笑礼貌回应。
“今晚是私人晚宴,需要邀请的,江小姐怎么进来的啊?”
很显然,她的意思是,江弄月进来的方式不可言述。
“这位女士,我能进来,是我的能力,你确实没有必要说那些耐人寻味的话。”
她始终是语气温柔的。
“江小姐,你难道还以为,你是之前那个被傅宴浔宠爱到极致的江弄月吗?”
“和你有关系吗?”江弄月反问声音大了点,引起周围人注意。
“的确和我没关系,我作为晚宴的第二主办人,我还不能知道人是怎么样进来的吗?”
她的声音大了几分,有人凑来看戏了。
“就是,何小姐是主办方,当然有权利。”
她的那些跟班走来帮腔。
江弄月胸腔起伏着。
岑锦初想帮着说话,被江弄月拦住。
“当然有权利啊,何小姐不如问问傅宴浔去,为什么带我过来啊?”
江弄月看向门口,傅宴浔正和靳川禾闲庭信步走来。
“不是说要带家属来么?”傅宴浔声音传到大家耳朵里
他的语气不善,对着何舒颖,“我带我家属来给你们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