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小姑娘喝太多冰的也是不好的。”杨谦叙撕开碗筷的保鲜膜用一侧的热水去烫。
江弄月不是很懂他的操作,“学长,这些碗筷都是消毒过之后才塑封的。”
“我老家那边的习惯。”杨谦叙解释说,“虽然我也不是很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吧。”江弄月也不懂。
“回到刚才的话题,为什么你家人会担心你闪婚?”在江弄月看来,杨谦叙很沉稳。
杨谦叙问她,“你怎么就敢说我不会闪婚?”
“我觉得你是个很沉稳的人,不可能在不稳定的时候决定结婚的。”
“万一我就是会呢?”
江弄月耸肩,“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听说你现在在中融上班?”
江弄月点头,“项目是和中融合作的,中融有权力让我去那边上班。”
“那你和傅宴浔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傅宴浔,江弄月脸色就不是很好。
杨谦叙观察到了,“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江弄月喝着可乐,“只是有些事情,不在我的掌控范围而已。”
“学长,我和你说实话。”
杨谦叙有点惊讶,“你要是觉得你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我刚好是你觉得可以倾诉的人你就说。”
江弄月笑,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
路灯接二连三亮起,晚高峰时间段,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一排一排过的车灯撕开一道延绵到天际也不会断开的光带。
“我在爱傅宴浔这件事情上,我真的付出了我的全部能力,我甚至想过我要不然放下自尊算了。”
杨谦叙说得笃定,“可是,月月你心里是很明白的,你爱一个人之余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
江弄月不否认,她的爱其实没有伟大到那种地步。
爱一个人能超越自己的生命。
她爱的是自己,所以才会一次一次看着自己清醒的沉沦。
“月月,人活一辈子,本就是为了自己活着的,你觉得你做了你会开心,那就放手去做。”
“不论这件事最后造成的结果是怎么样的,你要是你做了你觉得舒心了,当下舒心都是值得的。”
杨谦叙很懂江弄月的想法,“你追求的,或许不是未来,不是永远,就是一瞬间的感觉。”
“一段能让你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回忆起来都觉得带着甜味的记忆。”
江弄月撑着下巴错愕地问他:“是不是只要我觉得值得,那就不用顾虑去做?”
杨谦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是的,你要是不后悔就行了。”
“谢谢你学长,还是你最懂我。”
江弄月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实的笑容。
而刚才杨谦叙摸她的头以及她对着杨谦叙笑的画面,刚好被傅宴浔看到。
朴凡坐在副驾驶,都能感觉到气氛开始骤降,从开始的稳定冷。
到后面老板见到江弄月的学长摸她的头而降到冰点。
当然,江弄月是不知道的。
因为这家店很好吃,很多回头客,所以晚上上菜很慢。
等上菜的时候,江弄月和杨谦叙已经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了。
等江弄月和杨谦叙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但是傅宴浔没有在餐厅的门口等到江弄月出来。
因为江弄月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了有个后门,这个后面是可以连通到宠物店的。
她干脆就直接从后面出去,更快更加省时间。
江弄月带钱来回到雾里清,洗完澡出来找水喝,结果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沙发上。
她被吓了一跳,握着手里的杯子掉在地板上,炸开一地碎片。
是傅宴浔。
“你怎么进来的?”江弄月的第一反应是他怎么进来的。
傅宴浔起身走到她跟前,把她带到客厅坐下。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我怎么进来的重要吗?”
“傅总,你这是私闯民宅。”
“是,需要我帮你拨打报警电话吗?”傅宴浔握着她的手腕用力得很。
江弄月的皮肤细腻得很,一下子就出现一道红痕。
她吃痛,想要收回手来。
但,傅宴浔的手劲儿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他说:“和杨谦叙吃饭就那么开心吗?”
江弄月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随后眼神复杂起来,“你跟踪我?”
傅宴浔笑,“怎么那么大的地方,是让你买了,我不能去了?”
江弄月捏着衣服下摆,不算亮堂的客厅里,她的动作被隐匿起来。
傅宴浔蓦地一个伸手,就把江弄月给拉到怀中。
“说说吧,怎么回事?”
江弄月双手撑在他的胸膛处,“我没什么好说的。”
“难道我连正常交友的权利都没有吗?”
“我没有不让你交友,但是杨谦叙这种不行,他对你图谋不轨。”
江弄月倏地被气笑了。
“什么叫做图谋不轨?”
“难道他对你没有那种感情吗?”傅宴浔握住她的下颚,让她与他对视。
江弄月有些无力,“傅宴浔,即便是他对我是有那种想法,可比起你,至少我舒服点。”
“我想要的,从来都是稳定的能得到祝福的感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无法否认我确实还得在意你,但这份在意会随着时间推移变得很淡,到最后消失。”
在感情里,江弄月从来没有说话权。
不管是感情的开始,还是现在结束,决定权都在傅宴浔的手上。
“可是,澜澜,我没有想过等任何人回来会和你分开。”
傅宴浔这几天来,每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得不到结论。
江弄月倏地从他身上下去,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傅宴浔。
她即便是站起来,在气势上,还是被压一头。
“傅宴浔,我承认我喜欢你,你不能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肆无忌惮一次一次地践踏我。”
“我做什么了?”傅宴浔被说得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践踏你了?”
“我不想说这些。”江弄月扭过头去。
窗外的月光洒泄进来,她的耳边响起今天和杨谦叙说的那些话。
她追求的是一个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