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杨谦叙的那一刻,傅宴浔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学长,你怎么来了?”
杨谦叙无视傅宴浔的存在,“你的主治医生是我邻居,我早上出门上班,他刚下班和我说的。”
“我没事,你去上班吧。”江弄月知道傅宴浔和杨谦叙不对付,担心他们会出现口舌之争。
要说江弄月非常介意黎明悦的存在。
那么傅宴浔也非常介意杨谦叙的存在。
尤其是每次江弄月在面对杨谦叙的时候都可以露出笑脸。
可当他们两人把事情说开之后,对着他的时候就是一脸冷漠。
“我已经请好假了,今天我就在医院陪着你。”杨谦叙笑着说,还顺手把傅宴浔手里面的粥拿到了自己的手上。
“但是学长,我真的没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过敏而已。”江弄月有点承受不住,两个男人同时在一个空间里。
整体的氛围太压抑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过敏这个事情可大可小的,而且女孩子皮肤娇嫩要是留下了疤痕怎么办?”
杨谦叙很坚持。
与此同时,傅宴浔的脸色越来越暗沉。
一场腥风血雨正在袭来。
“月月先把粥喝了。”杨谦叙把勺子递给江弄月。
他并没有直接喂江弄月,毕竟她只是一只手不方便。
江弄月没有伸手去接,她说:“学长,我真的没事,你去上班吧,我不想影响到你的工作。”
“我都已经把假请好了,没有什么影响不影响的。”
一直被忽略的傅宴浔在此时终于爆发了。
“杨谦叙,你是什么身份在这里?”
杨谦叙笑了,“傅总又是用什么身份在这里呢?我怎么说也是月月的学长。”
傅宴浔忽然就绽放了一个笑容,可是这个笑容却让江弄月觉得浑身发冷。
“学长还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身份。”他看向江弄月。
“看来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一个永远只会借用着学长的名号,在你身边的男人,你留着做什么?”
“不觉得很丢人么?”这话是对着杨谦叙说的。
江弄月笑,“结交什么样的朋友应该是我的自由。”
“傅总,你充其量就是我的老板,应该不能管这么宽吧?”
“你再说一遍,我是你的谁?”傅宴浔脸色阴沉,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傅总,是月月刚才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杨谦叙一字一顿,“你只是月月的老板。”
“月月是在工作期间导致的过敏是属于工伤,你作为老板过来慰问是应该的,现在慰问结束了,应该走人了。”
傅宴浔并没有听杨谦叙的话,而是把目光投向江弄月。
“你也是希望我走吗?”
他在赌。
赌江弄月在他们两个人发生争执的时候会偏向于谁?
如果是在从前,他会很有底气。
因为他知道,无论任何时候江弄月都会选择他。
可此时此刻他没有这种底气。
江弄月的性格有多犟?
他比谁都清楚。
如果她已经决定了,和他划清界限,那么他就彻底没机会了。
“傅总,你不觉得你这样子很没劲吗?逼迫一个女性。”杨谦叙再次说道。
傅宴浔的脾气一下子就起来了,“我在和你说话吗?你只不过是她的学长而已。”
“姜听澜,我奉劝你在开口之前考虑清楚。如果你觉得你公司还有能力和我抗衡的话。”
江弄月眉心一跳。
她当然清楚自己的公司是没有办法和这么大的一个中融对抗的。
盛洲还能稳步发展下去,完全是依靠于傅宴浔的帮助。
她闭了闭眼,对着杨谦叙说。
“学长,我没事。”
“我还有一些工作方面的问题,需要和傅总汇报,你先回去吧,不用上班就好好休息。”
杨谦叙目光热切地看着她,“月月……”
“学长,我真的有工作需要汇报。”
江弄月在某些方面还算是比较了解傅宴浔的。
如若此时杨谦叙和傅宴浔你真的发生了什么?
傅宴浔这个人的手段太多了,并不是杨谦叙可以招架得住的。
最重要的是他这个人睚眦必报。
江弄月不希望杨谦叙因为自己而招惹上了傅宴浔。
杨谦叙从江弄月的眼神中读到了求助,他恶狠狠地瞪傅宴浔。
“你最好尊重一点月月!”
说完,他把手里的小米粥放下,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就剩下傅宴浔和江弄月。
“傅宴浔,我认为我们之间已经把话说开了,其实你就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能做的该做的,也就是这样了。”
“我相信你是了解我的,你知道我这个人很犟,我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回头。”
“我们之间的这段感情,不论怎么开始的,等到黎明悦回来的时候就真的要结束了。”
“就算是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江弄月说着说着眼角就带着眼泪。
“其实你对我不过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因为你曾经拥有过我,所以你觉得当我投入他人的怀抱,你会不舒服。如果你真的是这样的想法,那我可以承诺你,我以后不会有任何的人。”
再决定和傅宴浔分开,江弄月就已经确定了自己未来会一个人。
傅宴浔倏地气笑了,“姜听澜,你现在是连好好地听我说一句话都不可以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我们要分开?”
“那等她回来之后我是什么?我是小三吗?”
一滴眼泪滴落在手背上。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恰好落在上面泛着盈盈的光。
“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小三,你让我成为这样的角色是想要羞辱我吗?”
“傅宴浔,我没有什么欠你的,我们在一起三年里,我把我能给的都给你了,包括是最后的分开,也都是按照你所想的那样。”
“你一次又一次拿捏我的命脉,逼着我不得不向你妥协,我都一一接受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江弄月实在是不懂傅宴浔究竟想要做什么?
明明他已经拥有了一切了,他想要什么样的人都有。
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自己呢?
傅宴浔上前一步,捏住了江弄月的下巴。
语气冰冷又郑重,像是承诺又像是警告。
“姜听澜,我们之间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傅宴浔说完,松开了手,转身离开了病房。
江弄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自嘲一笑。
他们之间的确不可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