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傅宴浔也没有问。
他和沈侓白的关系不大,问太多私事就是不礼貌了。
江弄月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充电。
是的,高干病房还有桌面充电的功能。
午饭是朴凡送来的。
江弄月问他,“朴助,你的工资是不是很高啊?”
朴凡放东西的手一顿,“江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今天是周末,你还要上班,想来你的工资很高,不然不会花费个人时间给你老板卖命的。”
朴凡嘿嘿一笑,“江小姐这话说得,没有工资就光是老板对我的栽培就足够我为他卖命了。”
江弄月不语,拿起筷子只顾自地吃着七星级酒店厨房做的午餐。
傅宴浔脸都是黑的。
“澜澜,你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
朴凡没有离开,但是知道此时他不能动手,不然年终奖危。
江弄月看向朴凡,朴凡立马拿出手机来,假装是有急事要办。
江弄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居心。
她没办法,只能给傅宴浔喂饭,伺候这个伺候那个。
要知道,这些从前都是傅宴浔做的。
“澜澜……”
江弄月直接打断,“要是你不想我现在就走人,最好就是给我闭嘴。”
她此时此刻不想听到一句他说的那些有的没的。
傅宴浔也知道她说的不是假的,也不敢说别的。
傅宴浔当天晚上,洗完澡之后又开始发烧了。
江弄月想要走也走不了。
“傅先生,您还得再住院观察一晚。”主治医生给他检查完之后说。
“他到底是怎么了?”江弄月都无语了。
明明跟牛一样壮实,现在不能自理,换谁都不会相信。
“江小姐,您不用着急,傅先生就是流感而已。”
江弄月:“……”
不是,你哪个眼睛看出来我是着急的?
江弄月不想讲话,她不能走,但也不能不理家里的钱来。
沈知行和她把话说开之后,就开始慢慢疏离她了。
江弄月没办法,只能让文婷跑一趟她的家里,给钱来弄吃的。
江弄月的衣服是朴凡让商场送来的成衣。
按照傅宴浔的尿性,自然是不会让江弄月回家去的。
“澜澜,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和我说话的。”
傅宴浔开口说。
江弄月极度冷漠,“不用,你好好休息就行,我不想一个周末都在医院度过。”
“还有身体是你的,你要是不在意我也没有办法管你。”
“这个天气,流感还用冷水洗澡,不发烧才是假的。”
傅宴浔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你都知道?”
“傅宴浔,小学生行为,你去做真的不会害臊吗?”
傅宴浔却说:“我要是不生病,你会待在这里陪着我吗?”
江弄月没有回答,他自言自语,“要是我不生病,你会对我避之不及。”
江弄月也不否认。
若不是因为他生病,她是不可能和他靠近的。
她不想有那种不该出现的戒断反应。
那样实在是太难受了。
本就注定会分开的两个人,不管是做什么,都显得多余。
江弄月对于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清楚。
她想得到的,和需要舍弃的。
在心里有明确的位置。
从傅宴浔喊出黎明悦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就从不可舍弃的地方到了可以舍弃。
江弄月不愿意做那个优柔寡断的人。
快刀斩乱麻,才是最适合她的。
“我困了。”江弄月掀开一旁陪护小床的被子躺进去,“你也好好休息。”
傅宴浔看着她的背影,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
江弄月其实睡不着,她的心很乱。
傅宴浔如今的行为,想要表达什么?
是对她的习惯,还是因为黎明悦还没有回来,她可以再当一阵子的替身?
江弄月弄不清楚,也不想去弄清楚。
傅宴浔在周日晚上出院的。
本应该是朴凡来接的,江弄月给朴凡打电话,朴凡说他在和女朋友约会。
拜托江弄月将傅宴浔送回澜庭。
江弄月没有选择,她驱车送傅宴浔回去澜庭。
随后又驱车回到雾里清。
回到第一件事,就是将家里的门锁换了。
傅宴浔知道密码也有指纹记录,删除他也有办法进来。
当然,换掉锁他想要进来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只是,这样江弄月会心安不少。
做完一切,江弄月收到好友苏木西的电话。
苏木西是江弄月高中游学认识的。
是个很御姐的女生。
家里是做建筑工程的,她开始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她父亲顶着压力给盛洲的。
所以江弄月对她一直都有好感。
“美丽的苏女士有何贵干?”她躺在沙发上,钱来趴在地上玩球。
“我明天就回来北城啦,要不要和我见面呢?”
“旅行结束了?”江弄月问。
“对,我妈让我回来面试一家私立高中的物理老师。”苏木西说。
江弄月不可置信。
“阿姨是怎么敢的,你当老师是在误人子弟啊。”
“我也想知道。”
“那就明天晚上我下班后见。”
苏木西那边传来登机提醒。
“好,明天落地给你发信息。”
“一路平安。”
挂断电话,江弄月从沙发上起来,进去浴室放水泡澡。
澜庭。
傅宴浔穿着睡衣坐在床边,咳嗽声不绝于耳。
他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一堆金发碧眼的男人。
背景是会议室,估计是在开跨国会议。
“傅总,如果您不舒服,会议可以延迟。”
会议室里唯一的一个东方面孔出声道。
“没事,会议继续。”
傅宴浔开完会走到书房,拉开抽屉。
里面有个盒子,他打开。
里面全是江弄月的照片。
时间是她离开M国回来的两年。
傅宴浔嘴上说着不在乎,可是心里在乎得很。
他每天都给自己安排很多工作,就是不想自己想到她。
后来,他回来了。
用着下三烂的方式,让江弄月不得不妥协。
傅宴浔看到江弄月流泪,难道不心疼吗?
可他知晓江弄月的倔强,要是不用极端的手段,她是不可能妥协的。
放在桌面的手机响起,傅宴浔顺手拿起来接通。
听筒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傅宴浔身躯一震。
“宴浔,最近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