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姜木“晕倒”
今日是个大好的暖阳天气,万里无云,天气渐渐炎热了。
常青宫内,镜水道,“奴婢刚从宫门回来,亲眼确认过了!”
“林太后她……是带着麟娇公主一起回宫的!”
“……”
姜木听不明白,脸上还忍不住笑道,“镜水,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不就在你面前吗?”
镜水终于敢睁开眼,心下更难过道,“姑娘!这是林太后亲口承认的!满宫上下,如今无人不知!想来过上不久,满京城都会知道林太后带着麟娇公主回宫了!”
“……”
她就在这里,为什么母后要带另一个麟娇公主名正言顺的回宫?
那她是谁?
姜木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忽而提着裙摆跑动起来。
“姑娘!”
宫殿森严,姜木的裙摆飞扬,她转过无数宫门,丝毫不知道累一般。
直到宫门前一道长长的白玉阶上,一个雍容华贵的熟悉妇人映入眼帘。
彼时姜木就站在离转角一步之遥的地方。
两边的白玉阶上站满了宫人,林太后面上噙着笑意,阳光照在她的华发上,岁月饶了美人,她身上的气度风华万千。
姜木气喘吁吁,却在看清那熟悉的眉眼时屏住了呼吸。
母后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还是那样美,还是那样慈和,让人倍感温暖。
可是此时依偎在她身旁的人却不是她,而是一个双十年华的清秀女子。
林太后牵着清秀女子的手,时不时含笑望她,带着她一起走到礼官面前。
“见过太后娘娘!”
礼官先是行了个大礼,然后手持宗籍,尊敬问她身边的人是谁。
林太后安抚的拍了拍好似有些忐忑的清秀女子,和蔼地说道,“这是我的女儿,姜国的麟娇公主,如今的长公主姜木。”
姜木的心在颤抖。
短短的几句话,却像寒冰一样戳穿她的心脏。
这么久以来的期盼和忐忑全部化为不可思议。
姜木的身子开始颤抖,几乎是绊着裙角跑上白玉阶。
所有人都被她吸引目光。
若说姜木还存有理智,那是骗人的。
对待父皇,她死心眼的认死理,钻进死胡同里。
那份偏爱在对待她的母后更是同样。
尤其是那熟悉又包容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比天边的暖阳还要令姜木温暖极了。
这让姜木张嘴欲喊着什么,结果却是哑声了。
她没意识到自己哑了。
母后!
她甚至都听见自己从心底传来的大喊。
可是白玉阶上的林太后暼来的目光不过落在她的身上一会儿,姜木如坠冰窟,因为林太后的目光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林太后还皱着眉头问礼官道,“她是?”
一道声音横着插进来道,“这是朕的榕妃娘娘!”
原越从最上首缓缓行下白玉阶,姜木这才发现原越也在此地。
是了,林太后回宫,礼官在,原越当然也在。
姜木讨厌极了原越这句话,因为这让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因为她的母后……林太后笑着应了一声,说道,“榕妃啊……果然名不虚传,绝色无比。”
“木儿。”她这样叫身边的清秀女子,说道,“认认人,你该叫榕妃为皇嫂。”
皇嫂……
姜木眼前一黑,不敢置信的瞧着林太后。
原越剑眉微不可见的轻轻一拧,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林太后回宫,榕妃急于见礼,你们还不快备上蒲团?”
然后林太后便坐在上首,比原越只矮了一些,而姜木作为后宫妃嫔之首,要率先见礼新回宫的林太后。
她要跪在蒲团上,说上一声,“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由此,礼官记载一切,原国从此之后便会多上一个林太后。
而她便是林太后的儿媳。
为什么?
到底哪里出错了?
“榕妃娘娘快行礼啊,别错过好时辰了。”礼官提醒道。
姜木还是站在蒲团前,只知道看着林太后。
林太后慈和的看着她,眼底却带着疏离,一言一行全都是长辈对待不相熟的晚辈一般。
好似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姜木……不,见到原越的榕妃一样!
这是她的母后!
姜木绝对不会认错!
那为什么……为什么母后好似不认识她,还要带另一个“麟娇公主”回宫?
不!母后认识她!
不管她装得再像,姜木都知道!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母后不认她?
“榕妃娘娘……”礼官又忍不住催促道。
姜木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从浑浑噩噩的状态拉回了一些。
可是她并没有顺从礼官的话。
她怎么可能以儿媳的身份向母后见礼?
绝无可能!
五年不见,还不知道母后发生了什么,也许她现在也难做……不管如何,她既不能让母后为难,也不能真的就这么认下了。
那她该怎么做呢?
【木儿。】
十五年前,林皇后扶起床上的小姜木,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你父皇不过教你念书,你又故态复萌。】
小姜木睁开眼睛,调皮的朝林皇后眨了眨眼睛道,【别告诉父皇我又装晕啦!】
“榕妃娘娘!”礼官又小声催促。
青天白日的,一直好好站着的榕妃忽而身子一晃,朝旁边就要倒下。
见礼时镜水不在身边,姜木仿佛毫无意识一般,身体就要砸向地上。
关键时候,姜木只感觉到一阵疾风,然后她便被充满檀香味的怀抱完全包裹住。
“姜木!”
原越喊道。
“……”
姜木眼皮下的眼珠微动。
原越的神情敛了起来。
她在装晕。
方才狂跳的心就像笑话一样,毕竟这是原越最心系之人。
“榕妃娘娘晕倒了!”
旁边镜水在喊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苏奴在喊道,“太医!传太医!”
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原越的脸色黑沉,却横抱起姜木,大步流星的跨出人群。
然后他的眼睛还看着前方的道路,却微低头道,“你最好给朕有事。”
“……”
“榕妃娘娘并没有大碍。”
叶太医擦着冷汗站起来。
“是吗?”原越冷笑几声,反问道,“那她为什么不醒?”
叶太医道,“娘娘不知为何,心绪起伏极大,想来是哪里受惊了,这才……这才不醒。”
“不会又心病难医,要香消玉殒了吧?”原越怪声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