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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帝王拔刀:白月光给朕死!

  公主殿下。”

  整座屋子都静了下来。

  姜木深深埋着头。

  但是沈从医在室内。

  但是沈从医与她共处一室。

  无论如何,姜木的余光都只能放在沈从医身上。无论如何……她的余光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

  她看见沈从医似乎屈膝了,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草民,”沈从医道,“见过公主殿下。”

  “……”

  姜木一时不开口,沈从医便一时行礼。

  仿佛她一世不开口,沈从医便一世不起身。

  姜木握拳。

  沈从医便是这般可恶。

  仗着她会心疼他。

  姜木终于抬首,终于再次见到沈从医。

  她该是什么反应呢?

  沈从医让她进宫找母后,沈从医让她进宫做回麟娇公主。

  而再次相见,她找不到母后,她成了五皇兄妃嫔。

  多么可笑!

  姜木该是什么反应呢?

  她应该羞愧?亦或者无地自容?又或者是极难过?

  不,姜木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看着沈从医,说道,“太医把脉吧。”

  “……”

  沈从医弯腰,轻声说道,“还请公主殿下伸出手。”

  “……”

  姜木伸出手,露出白皙手腕。

  沈从医不过看了一眼,就知道她瘦了许多。

  他伸出手,点在姜木的脉搏上,微顿。

  姜木已非处子之身。

  姜木的心跳很快。

  公主殿下在……伤心。

  极大的伤痛,被脉搏的主人控制住,妄想连心跳都控制,却适得其反。

  沈从医垂眸,再抬眸时,内里全是薄雾。

  姜木转过头去,不看他。

  镜水为沈从医拿来凳子,他不坐。

  沈从医维持着弯腰的姿势许久。

  把脉需要很久的。

  屋内静静,镜水有些迷茫的摸着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好伤心。

  姜木垂眸。

  手腕上是属于沈从医的温度。

  仿佛一触即离。

  从医哥哥……是否会觉得她恶心?

  一想到这个可能,姜木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没人知晓,原越站在窗户外,身旁跟着苏奴。

  原越的眼睛红了,拳头握得死紧。

  明明屋子里是很正常的太医请脉。

  男女之间没有任何越轨。

  可是苏奴却听到原越笑声问道,“好一对壁人,是吗?”

  屋内的空气流转,男女之间的隐晦情谊,看似发乎情,止乎礼,却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掩盖不了的爱。

  还不如大开大合,反而没有这样隐晦得想要毁灭一切!

  苏奴心中一跳,下意识道,“不是!”

  陛下生气,公主会受罪的!

  然后苏奴就被原越瞥了一眼,让他如坠冰窟。

  陛下此时的表情……

  苏奴更加担忧公主了。

  只希望陛下只会把那个沈从医杀了,只希望陛下不要迁怒到公主。

  一切都是沈从医的错,要不是沈从医勾引公主,公主怎么会喜欢他?

  只希望陛下能冷静一些,不要被感情蒙蔽了。

  屋里,沈从医开了新的药,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姜木却是先道,“把完脉就……”

  想了许久的滚字想要脱口而出,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赶在气氛奇怪之前,姜木垂下头道,“出去。”

  “滚”这个字怎么可以出现在从医哥哥身上呢?

  那是对月亮的亵渎。

  假装也不行。

  恶语相向就是不行。

  沈从医没动,他轻轻说道,“公主殿下若是能够痊愈,草民死不足惜。”

  “出去!”姜木厉声说道,“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沈从医却拿着银针对着喉结。

  “从医哥哥!”

  几乎是立刻,姜木失声喊道。

  沈从医握着银针的手很稳,却是稳稳着更近一丝。尖锐的银针泛着寒光,与他的命脉只有咫尺之距。

  沈从医还是那样温柔。

  “公主殿下若是顾及草民的性命,不吃药不为自己身体考虑,那草民不如现在就死了,也好过如此冒犯公主殿下您。”

  “……”

  姜木立刻就哽咽了,失语好一会儿,才在两人对视中败下阵来。

  “我吃!我吃!”她哭着去夺银针。

  “从医哥哥你别这样!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

  沈从医刚刚将银针拿开,就被姜木抱个满怀,馨香扑鼻。

  这一拥抱,姜木再也忍不住。

  过往的隐忍和委屈涌上心头,姜木痛哭。

  “从医哥哥!”

  这一抱,姜木所有情绪像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她像是一个稚童找大人告状。

  “你骗人……入宫之后,我吃不饱穿不暖!我被人欺负!我好难过!我朝好多人好多人跪下!我不是麟娇公主!我不要做麟娇公主!父皇没有我这个女儿!我让父皇失望了!我对不起父皇!”

  沈从医的心脏不亚于被蚂蚁啃噬。

  两人的拥抱使得温度上升,沈从医更难过。

  “公主……是我对不起你……”

  沈从医的肩头刚被姜木的泪水浸湿,怀里的人就被人夺了。

  沈从医下意识想要去夺那哭得让他心碎的姜木,看清那个人却放弃了。

  姜木明亮又干净的眼眸浸满了泪水,像是最清澈的湖水,漂亮却拥有破碎感。

  她的泪被粗糙的大手粗暴擦拭。

  朦胧的泪没了,姜木看清眼前的人。

  原越的眉眼深邃,与梦中的野兽重合。

  他死死抓着姜木的腰身,双眼红得可怕。

  “姜木……”他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的话语,“你为了别的男人哭?”

  【你为了别的男人哭?】

  小姜木睁大眼睛,【喂!什么叫别的男人!那是我父皇!】

  姜越嗤笑,【爱哭鬼。】

  小姜木不满,据理力争了许久,不知道怎么就和姜越达成约定。

  姜越稚嫩的凤眸垂下,冷漠又漫不经心。小小年纪,却好像历尽沧桑,不在意世间任何事。

  【你什么都有也要哭,做鬼都不配。不管白日还是夜晚,你就该被我这样嫉妒得发狂的人撕碎成好多片。】

  小姜木愤怒,扑在姜越身上想要跟他打架,然后就看见他满身的伤痕。

  姜越遍体鳞伤,此时的神情更像是被人随意拼凑而成的模样,让小姜木心惊无比。

  不知怎么的,她就稀里糊涂的喃喃道,【跟你比,我确实不该哭。】

  她说着气人的话,又故作施舍道,【你别难过了!以后我不哭了!】

  【我再也不哭!你也别再难过!】

  原越嫉妒到发狂。

  他托着姜木的腰身,却只能对上姜木朦胧的目光。

  那双眼眸当真是美极了。

  原越被她看着,就好像她对他满怀深情。

  可是原越看见这双美眸真正的深情是什么样子的。

  就在方才。

  就在刚刚。

  就在沈从医身上!

  “唰!”

  原越拔刀。

  刀尖正对着沈从医。

  年轻的帝王满是杀意,杀气腾腾,让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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