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原越画姜木
时间回到姜木成功蒙骗沈从医的时候。
镜水担忧万分道,“姑娘!可是按照镜水看,容贵妃心思歹毒,若是一计不成,再施一计怎么办!”
“容贵妃本来就很难对付,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这次她怀上龙胎,那更难缠了!”
镜水多想一拳揍上去啊!
可惜很多事情不是一力降十会就能解决的。
可是她家姑娘不一样。
镜水只见姜木莞尔一笑。
瞬间,镜水便安心起来了。
因为她知道,姑娘有办法了!
“啊!天呐!这只老鼠怎么又黑又胖!啊!天呐!这只更脏!竟然浑身暗黄,散发恶臭!看着像是东边那个茅坑里爬出来的!啊!天呐!我看见食物残渣了!这是南膳房那边的茅坑!我都看见黄豆了!”
“啊!天呐!这蛆虫怎么长得这么白白胖胖啊!啊!天呐!有一只蛆虫从老鼠屁股里钻出来了!”
“……”
“……”
“呕!”
容贵妃偏头就吐了出来。
难得她如此狼狈,还要硬撑着说道,“方才本宫说的事绝对对你有益无害,你好生考虑……”
“啊!天呐!蛆虫被老鼠吃了!爆浆了!”
容贵妃猛的站起来,“本宫休息好了,告辞。”
“等等。”
姜木就在镜水一惊一乍的声音和动作间对容贵妃莞尔道,“别忘记把你吐出来的东西一起带走哦。”
“……”
容贵妃和她的宫女走后,常青宫终于安静下来。
姜木看着镜水。
镜水看着姜木。
不过静默一瞬,接着常青宫内便响起两人的笑声。
镜水道,“以后都这么干!让她再来!”
姜木好不容易笑完,杏眸亮晶晶的,兴奋得直散热气,整个人张扬鲜活得就像冬日暖阳。
镜水上前一步,正想说什么,就脸色大变。
“坏了!”
姜木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
“镜水踩到老鼠所在的位置了!”
当然,是镜水一直对着幻想打拳的空气老鼠。
这下,两人笑得更加停不下来。
养心殿内
帝王已经低笑了很久,却还犹嫌不足,追问道,“再给朕仔细描述一番!”
奉命保护姜木的暗卫已经讲得够细了,只能是再讲了一遍。
原越不满道,“一字不差?”
暗卫当然是一字不差。
原越更加不满了。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回来跟朕说,朕要亲眼看见!”
一想到姜木想出来的办法,原越还是忍不住笑。
“从前她就爱捉弄人,朕还以为她当真转性了!”
想了想,原越又赶紧催促道,“把她当时的反应还有最后的神情再描述一遍!”
等暗卫描述完,原越停笔,睁开眼睛。
画上笑语嫣然的姜木赫然跃然纸上。
惟妙惟肖,好似呼之欲出。
暗卫一看,惊艳无比。
“陛下,此画分毫不差!”
原越甚至是闭眼画的!
他当然要闭眼画。
只有这样,听着暗卫的描述,他才能画成这样一副画作。
姜木的脸庞,从十年前开始,就印在他心中。
无法遗忘,无法抹灭,
原越轻轻抚摸着画中人的脸颊,好像抚摸的就是姜木的一般。
最后,原越修长的指尖落在那双绝美的杏眸上。
“麟星楼……”原越喃喃着,忽而笑道,“果然盛满星辰。”
正午时分,冰雪消融,天气好像渐渐回暖了。放眼望去,紫禁城内肃穆森严,禁军们一队又一队的巡逻,几乎密不透风。
而这都是原越带来的改变。
自从谢城造反失败,原越彻底掌握皇宫禁军,自那以后,守卫不知道强了多少。
于是容贵妃还没靠近养心殿,就被拦了下来。
容贵妃笑道,“母后昨夜没睡好,身子有些不舒服,便命本宫来为陛下送参汤。”
苏奴赶来,脸上带着笑,却比禁军态度还要强硬。
“容贵妃娘娘,养心殿一向不许后宫妃嫔进入。既然太后娘娘身体有碍,今日这参汤便算了。还请容贵妃娘娘体恤奴才们,请回吧?”
容贵妃站立了一会儿,笑着应了。
回去的路上,宫人替她鸣不平。
“说什么不让后宫妃嫔进入,当初榕妃还是怜贵人时就不知道进入几回了。”
容贵妃抬眸望了眼蓝天,笑了。
“有人能进,不管那人是谁,不都是好事吗。”
宫人不解。
正好有一队禁军走过,主仆两人便噤声。
禁军威风凛凛,容贵妃记得几月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如今禁军从上到下,都是全新的面貌,特别是为首那人,身材中等,面容坚毅,不似常人。
等人走过,容贵妃缓缓开口道,“那人是谁?”
宫人答道,“禁军统领冯同。”
容贵妃眸光微微一动。
她道,“和燕大将军一起查抄谢尚书的人,怎么没跟着燕大将军一起走呢?”
容贵妃不需要旁人答,因为她心中已有成效。
瞧瞧,机会不就在眼前吗?
“你说什么?”
冯同硬着头皮答道,“沈从医他……不知所踪!”
上首无声。
却比迎来一场暴打还要让冯同畏惧。
“冯同,你抬头。”
冯同看见皇帝的眼睛。
原越凤眸微眯,靠在龙椅上。
“原来你还有脑子可以指挥你的眼睛啊。”
“……”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寻找沈从医!”
冯同一身冷汗的告退了,苏奴这才无声上前为原越倒茶。
原越冷不丁问他道,“沈从医不会武功,凭什么甩开朕的人?”
他又冷笑道,“神医?看来谁都小瞧了他!”
苏奴硬着头皮道,“是不是……有谁出手了?”
“是吗?”
帝王不置可否,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夜里,就有人顶着寒风敲响冯同的大门。
门开了,来人对冯同笑道,“故人相见,不妨以酒招待?”
静默许久,门又关上了。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也是无声。
姜木抬头看了眼那俯首桌案的帝王。
原越说有事要告诉她,却直到深夜都没说,她磨的墨都快溢出来了,原越也未曾开口过。
难道又是找机会磋磨她?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原越将奏折重重一放,让姜木立刻醒神。她迷糊的看到一桌堆积如山的奏折被苏奴搬了下去。
她彻底清醒了。
原越终于要说了吗?
然后姜木就看到原越笑着说道,“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