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比武大会
鲤鱼精和河蚌精都还没死呢。
桑天子向其询问凌云宗的博文剑圣之事,鲤鱼精一时没想起来。经河蚌精提醒,才想起来十多年前,一位剑客来访。自道是凌云宗修士,遍访人间洞天福地,是为求剑。当时他们几个水下精怪正办宴会,为助兴,便将宝剑借给那修士,请剑舞一番以为乐。那修士并不推辞,执双剑舞了一套剑法,却不曾看出有何威力!
桑天子道:“可还记得那剑法?”
鲤鱼精说:“当时喝得醉了,不过确实记得一点。”
河蚌精也醉了,记得一点。
他俩拼凑出了几招,正计较讨论时,水火葫芦里忽然生变。是那一直死寂的混沌石碑,溢出一缕混沌剑气来,倏尔间飞向鲤鱼精和河蚌精。化形为剑,只是瞬息,便化出神妙的轨迹缓慢地破了他们的剑招,而后悬停。
鲤鱼精一愣,拜道:“多谢大人指点。”
桑天子却愣住了,这不是他做的。
可是若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他面色一喜,惊道:“是师父。是师父留下的剑道。哎呦我的天,我这是错过了多少机缘,我从来没有在葫芦里练过剑……”
二话不说,他元婴跳进水火葫芦。
元婴练成了剑法,等同于本体练成剑法,且还有另一层好处:以元婴练剑,可以加强对元婴的控制,倒逼元神与意志的成长。等到真正能驾驭元婴的时候,就算不用元婴,其本体的力量也会大幅度增强。实乃一举多得之练法。
然而一举多得通常不太容易。
当桑天子捉起剑来,耍起一招剑法,混沌剑气正面迎战。侧移,平移,一挑,一刺,那样的动作,绝不是有人拿着剑练出来的。
但可以将其看成“御剑术”!
剑身离体,御剑时不再受手臂限制,故而突破生命本身的桎梏。
桑天子由此想起以前学棋,跟机器一起下棋的场景。机器时常不按人的套路来,在整体上落入有利的棋子,这是两种思维的不同表现。
御剑和用剑,也是两种思维。
“我要不要改?”他想。
沉思片刻,他仍用手执剑,与混沌剑气拆解招数。因为他想,就算要改,也不急于一时,先把正常的剑法琢磨透彻,再去琢磨另一个。不然一种剑法不精,就瞎琢磨另一种,极容易落入邯郸学步的尴尬境地,以至于最终不会用剑。
将剑招拆解一遍,连最基础的招数的破绽也找出来,而后思索。
他找出破绽的原因,做出改进,再去拆解。
在七零八碎之中,寻找剑法真意。
这时他才知道,他的剑法还什么都不是呢。
虽然他懂得一些巧妙的剑招,虽然他用精简的基础剑招打赢了博文剑圣,但在混沌剑气面前,他就像个初学者,那一招一式全是破绽。他自以为自己是一幢大厦,却是一幢将要倾倒的大厦,混沌剑气在他的破绽上轻轻一点,整个大厦便轰然倒塌。
连最基础的招式都得从头练起。
甚至连握剑的姿势,都在多次被寻到破绽的过程中一再调整。
有混沌剑气教授剑法,实乃大幸。
但那练剑的过程,忒伤自尊!
桑天子一路走来挺顺的,很少输给谁,但在这里,一输再输……
鲤鱼精与河蚌精在金蟾那里寻了新兵器,与金蟾一起,远远地学剑。虽身陷囹圄,但对于学剑,却是天大机缘,没有不珍惜的。
桑天子并不会阻止他们学习。
截教有教无类,他岂能有门户之见。
至于学成之后不听话,该杀照杀,毕竟他们没有真的入门!
学剑不计时,早忘了时间。
翌日果果来寻他,询问收购长生草与还灵丹之事。根据以往经验,她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故而问:“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桑天子意味深长地说:“人若不贪,什么主意都没用的。”
果果问:“那你有什么主意?”
桑天子说:“但我这次是真的只想单纯地收点药。为表诚意,之前陷害我的那两个侍女,你叫她们去帮我收药。不过这钱,最多只能放给她们每人五十万玉石,你辛苦一点,每日跟她们清一次账,以防她们携款逃跑。”
果果笑了,若没主意,干嘛要表诚意?
她说:“我觉得她们不会跑。”
多好的内应,怎么可能跑呢?
桑天子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果果笑了笑,就要去办事。
桑天子唤道:“等等,昨日那几个家伙敢杀天鹅,未必不敢对你们动手。我给你个法宝防身。”想了想,他取出乾坤镜和焚魂灯,说,“此镜名为乾坤镜,里面阵法我已经参透,便给你了。你多多研究,此物可以用来防身,等闲不能近身。而这盏灯为焚魂灯,是一件重宝,非生死关头不能动用。一旦催动,人世间几乎无物可挡,但也会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你要随时携带着,并且不要给别人知道。”
果果接了过去,左看看右看看,都喜欢,却问:“都给我,那你呢?”
桑天子说:“在这人间,能打败我的或许还有三五十个,但早已无人能杀我。我会将他们一一打败,磨练我的剑法和玄功。”
果果一惊,问:“你要成仙了。”
好快啊,才一眨眼,就要成仙了!
桑天子说:“没那么着急,我会等你和阿妈渡劫之后再成仙。”
果果惊愕地问:“这也能等吗?”
桑天子说:“我不愿,成仙劫便不会来。”
之所以有这把握,是因为成仙劫的特点要过成仙劫,首先要修到大乘期。大乘期之初时,便是感觉到天劫降临的时刻。这个时候的修士,一般不会莽撞地渡劫,而是会压住元神力量,为成仙劫做足准备。对自己没把握的修士,会压制到不得不渡劫的时候才去渡劫,那一时期便是渡劫期。渡劫期越靠后,代表越能压得住,修士就越强;但越强的修士,越有可能提前渡劫。除非在人间还有牵绊。
桑天子有好几件先天灵宝在手,镇压成仙劫,只是小菜一碟。
果果了然,只道桑天子厉害。
随即她将焚魂灯藏入丹田,并未炼化;然后把乾坤镜炼化,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感受到其威力,欢喜不已,也收入丹田。
却是要找机会偷偷地研究!
兄妹俩各自去忙,又都以修行为第一要务。
只是桑天子做得了甩手掌柜,果果因实力不够,智力也不够,做不到说几句话就把事情办了。于是她白天干活,晚上修行。
为那上万女子,果果在一条大江两岸建起纺织的作坊。
女子之中有修士,她教她们弄纺织机,普通女子则都去学习纺织。
果果擅长算账,便教给她们。
能纺织,能算账,一个纺织厂就此建成。
只是她没考虑到销路问题。
这天悲洞可不是那些小国家,不会看到几件衣服蜂拥而至。他们就算实力不足,也都是花上万玉石坐船来的,岂会来买那些粗布?
果果因此陷入僵局。但她很快跟江月洛讨论出一条出路。
她们得知天悲洞有一种黄玉蚕,产的丝线很结实,制成的衣服不光轻薄,韧性堪比宝甲。于是她大量收购这种蚕,制成衣服售卖。虽然暂时产量很少,但一件衣服能卖上万玉石,利润可观。若能养蚕缫丝,前景可观。
这已经达成了怜云神女的要求。但一时半会的效果不太明显。
尤其机器的投入,数目巨大。
果果郁闷地说:“这么下去,等问道大会结束,我肯定得亏钱。这可不行……”
作为桑天子的妹妹,怎么能亏钱?
于是当人家问她,想不要参加比武大会?她果断拒绝。
都要亏钱了,还比什么武啊。
人家劝她,参加比武大会,若取得名次,可以奖励一件法宝。可她细问奖励是何法宝,却得知元婴境界的最高奖只是一面防身镜。那面镜子若是花钱买,大概能值个三五十万玉石,可她眼瞅着要亏更多,岂会去争?
她说:“不去不去,我还要为神女姐姐做事,岂能分心?”
别人请她去比武大会,可不全是好心,正要在那比武大会上折辱她,落桑天子面子。可是她几次三番不上钩,让人为难。
事情传到文彦真人耳中。
文彦真人怒道:“都是蠢货。那小丫头以为神女做事为由,你们不会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将神女之事办得漂亮点,她不就没有借口了?之前神女所说,是要给那些女人一条生路,你们去把那厂里的布都买走,成全了她。”
他可能忘了,他之前可是说不准买的。
底下人问:“买来怎么处理?”
文彦真人更怒:“这小事也来问我?扔了烧了随便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在文彦真人的加持下,果果的工厂转眼间转亏为盈。
果果可不笨,从这转变中看出门道。
她不知这水有多深,不敢乱入,便去找桑天子问:“哥,我觉得他们是想让我参加那比武大会,故而在背后做那些小动作。”
桑天子反问:“你有什么主意?”
果果已有考虑,说:“有法宝在手,又只是参加元婴期的比试,我有些把握。我是想趁机把那些布和机器都卖了,打定主意带着大家养蚕缫丝。他们若再诚心邀请,我便去参加比武。只是怕万一输了,让哥哥难堪!”
桑天子笑说:“不用顾虑我,我们输得起。”说着,又取出一把剑说,“这把剑给你了。此乃一条双头蛟所炼,锋利厚重而又柔韧,你看看顺不顺手?”
果果惊喜地拿在手中,耍了个剑花说:“好啊,正顺手。此剑何名?”
其实这剑比寻常的剑更重,她刚才的剑花耍得不伦不类。但她喜欢这强大的武器,所以包容它的缺陷。她想,她可以用好它!
“还没有起名。你看着办!”
果果寻思片刻,说:“不如就叫它紫蛟剑如何?”
“你的剑,你喜欢就行。”
果果更高兴,把那剑抱在怀里,擦拭一番,亲了好几口。桑天子见她欢喜,没告诉她,这把剑曾在金蟾腹中蕴养,不太干净。
剑是意外,果果还有一事,悄悄说:“对了哥,最近给你收草药丹药,那长生草还算正常,还灵丹却收不到了。因为外面的价格已经超出了1000玉石,人家都不卖给我们了。我在想,我们要不要调整一下价格,现在的市价已经1100玉石了。”
桑天子笑说:“涨价?那我不是白收了这么久。”他取出一块储物石说,“炼制还灵丹,最关键的草药是长生草,但还需要许多辅药。其中有一种银光藤的药物,在天悲洞数量稀少,都得从外面运过来。我这刚好有一些银光藤,你秘密地卖出去。切记,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你卖的,至少不能闹得沸沸扬扬。”
果果笑了,说:“我知道怎么做。”
她已经确信,买还灵丹绝对不是最终目的,现在的一切都在桑天子预料之中。
很可能玉风国之事在此重演。
而她将会成为此事操盘者。
她研究玉风国骗局深究,已跃跃欲试。
出去之后,她该明着卖的明着卖,该偷着卖的偷着卖,一切都很妥当。之后她听从别人意见的摆布,去参加万众瞩目的比武大会。在天悲洞这个群英荟萃的地方,元婴期的比试是开胃菜,放在最前头。她刚报名,便要开始比武。
先比初赛,元婴期化神期和炼虚期都选出前八,再比复赛和决赛。
复赛和决赛都放在一起。
比武不得携带宠物,不得骑坐骑。
果果把血狸银风鸟和蟠螭交给江月洛代管。
江月洛问:“你哥怎么没来?”
果果说:“区区小事,不用打扰他。”
江月洛说:“对他是小事,对你不一样。”
果果说:“不要紧,我肯定赢。”
江月洛提醒道:“你小心点。这里有人不怀好意,比武的时候肯定会有小动作。你哥不来,他们肯定更加放肆,你要保护好自己。”
果果说:“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短暂的交流,抽签上台。果果第一场是七号台第五轮,一起过去等候。
她扫视这些台子,造型精美,上面痕迹颇多,显然常用。
这大会倒像是巫族的部落办的。
半路碰到博文剑圣,着实让她们紧张了一会。博文剑圣说:“不用怕贫道,贫道与北神将之争,不会牵扯到尔等。因听闻有人想做手脚,贫道不请自来,亲自坐镇这场比武大会,谁敢在比武中弄虚作假,贫道必不放过。”
果果惊疑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博文剑圣说:“贫道不会骗你。”
他不说谎,也不要求果果一定信他,一切都可以在怀疑中去验证。
博文剑圣的作风,天悲洞中的修士多少都听过,嗜剑如命,为人正派,是名门中出来的正人君子。他说不作假,他就不会带头作假。
一人听闻此言,鬼鬼祟祟地问:“左圣使,我等该如何应对?”
文彦真人冷哼,说:“我们需要应对吗?本来就是要光明正大地赢。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天悲洞不弱于人,才能证明那北蛮子只是借傀儡之巧,其实是个脓包。既如此,我们就得光明正大地把那小妮子打败。哼,我就不信了,那北蛮子有能耐,他妹妹小小年纪,也有那能耐?也能打败在战场混迹上百年的老兵?”
此语很有道理,底下一片溜须拍马。
却见那台上,才大半个时辰,便比到了第五场。
果果登场,对手是个肥糙糙的莽汉,脸上有疤,皮肤很黑,是个在战场上厮杀过多年的将军,却一脸笑意,说:“姑娘,一会小的会用战场上的手段与你较量,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若姑娘想了解战场,也请多放小的两招。”
果果说:“也请前辈手下留情。”
莽汉耍了个刀花,在看客们的欢呼中说了声“请”。
而后先下手为强,劈头便斩向果果。果果挥剑去挡。只见头顶那刀闪着强光,喷着火焰,尽是下三滥的阴毒招数却也是很有效的杀伤敌人的招数。
果果退而后进,一剑刺破莽汉的防护,剑尖抵住莽汉的脖子。
却是以境界压制,一招制敌。
台下之人还没讨论好谁能赢,胜负已分。
这速度,让看客一时无语……
莽汉爆退时,只见果果往前送剑,缓缓跟了一小段路程。在这断路上,果果随时可以刺穿莽汉的喉咙,再补一剑,就能取其性命。
可果果没那么做,她倒想多走几招,积累一点经验。
莽汉自知已经败了,且远远不敌,于是不再像第一招那样用阴毒的招数取胜,而是表演似的展示着他的手段。不管果果挡不挡得住,他先留一点力气。
果果教别人剑法,也从前辈们那里学过不少手段,精明得很。
莽汉的手段虽然奇特,却被她轻易破解。
眨眼十多招之后,莽汉无计可施。
跳出了圈,莽汉拱手拜道:“姑娘有手段,又慈悲善良,小的佩服之至。将来若不在军队,愿意为姑娘驱使,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果果笑道:“跟你比,我也受益匪浅。”
这第一战就这么友好地结束了。
台下之人无不唏嘘,“只道那北蛮子厉害,没想到这小丫头也有如此凌厉手段。一招即能制敌,化神期也未必做得到。”
“听说这小丫头有一绰号,为巫剑仙子,可见此女剑法厉害。”
“可不,她哥剑法能战博文剑圣,漏几招给她,在元婴期称雄又有何难?”
“不过若碰上真正的对手,比到前八前五,别人未必会弱于她。”
文彦真人远远地旁观此战。看到这个结果,气得腰上的伤口都裂开了。疼得他握紧拳头,骂道:“还不快去走访,看此地有何元婴期天才,都给我带过来。”他瞪大双眼,狠狠地说,“待我调校之后,必能让她颜面尽失。”
手下不敢多嘴,连忙跑去寻访。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天才呦。
十多个歪瓜裂枣带到他面前,徒惹他生气。
却有智囊说:“圣使,其实不用忧虑,我等此行虽未找来天才,却知晓火公弟子何志与那德本老仙的金银童子,也都参加了比武,都是元婴期。想来凭他们两人本事,断不会让那北蛮子争了先去,尤其那德本老仙。”
文彦真人终于笑了,“德本老仙也插了一脚,那就有乐子看了。”
“可不,德本老仙无德至极,老爷都拿他没办法。”
“给我闭嘴。”文彦真人斥责一句,尽管他也喜欢听这话,但不能乱说,“不要在背后非议大能,不然被他听去了,又要找事。”
“是,是,那老货可不好惹。”
“恶人自有恶人磨。”文彦真人笑说,“尔等暗中挑拨一番,不要被人察觉。”
他的手下,自然知道怎么让他满意。
这是一节变化,却还有另一节:
博文剑圣观战之后,对果果的剑法称赞道:“好剑法,虽然还显稚嫩,但已入剑道。不过尔之剑法过于刻板,若是对方招式无迹可寻,便不好应对。”
听闻此言,果果和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大战前戳破其破绽,真有点坑。
果果还得说,“多谢剑圣指点。”
一转头便去找桑天子诉苦。
桑天子闻言一笑置之,淡然说:“无迹可寻的招式,比刻板的招式更难,无须担心。你应该担心的,是他刻意破了你的招式,然后教给别人。这样一来,你的剑法刻板,对方又克制了你,那就赢多输少了。这样,我给你演练一种破你剑招的法门,再给你演练一种应对之法,你记熟了。若有人破你招式,你便能反制他。”
果果欢喜不已,说:“哥,我还可以藏一两招到最后,不让他破招。”
桑天子说:“不必,你演练出来让他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你可以与真正的对手较量。打赢元婴期对手算什么,要赢就赢至强者。”
果果说:“哥,那我要是输了呢?”
桑天子说:“输就输,咱们输得起。你只需要全力以赴,在比武中查漏补缺。毕竟比武都是假象,你把它当成一个测试,验证你的实力。因为修行的目的,不是赢得所有的战斗,而是为了更广大的道果,将自身置于烈火中,去千锤百炼。”
果果连连点头,却又问:“哥哥也是这么做的吗?”
桑天子伟伟感慨,说道:“我跟你还不太一样。外面刁民太多,总想害我,我无法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我所经历的战斗也不同。”
果果似懂非懂,却不再问了。
继而桑天子为她演示起了剑法。
这剑法虽是第一次问世,却不能说是他所创,而是他与那混沌剑气拆招时的领悟。虽出自他手,但其根却长在混沌剑气上。正因此,破解剑招的剑招都极为简略,有时只是轻轻一撩,一点,找准时机,便能让她束手就擒。
简略的招式,却有着可贵的智慧。
果果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从另一种角度看自己的剑法。
再学那应对之法,进步飞速。
第二次比剑,果果便把剑招全撂了出去,刻意地演示给所有人看,收剑时,她环视众人说:“这是我的剑法,我希望能在比武中磨炼它。”
这一句话说出去,其名远扬。
就连博文剑圣都敬佩不已,说:“学了你的剑法,贫道受之有愧。师门剑法不能传,待比试结束后,贫道将自创的剑法传给你。”
果果乐不可支,说:“其实我这剑法已传给了好多人了。”
博文剑圣问:“北神将同意了的?”
果果趁机夸赞说:“是啊。我哥说了,比武只需全力以赴,要借这不分生死的战斗,将自己置身于水火之中,以求千锤百炼。”
这是她听进去后自己的理解。
博文剑圣闻言一叹,拱手一拜道:“此境界高远,贫道不如。”
旁边也有人笑拜道,“谢巫剑仙子。”
接着无数人拜道:“谢巫剑仙子。”
巫剑仙子之名,一夜之间,在天悲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谈论时,无不赞其高义慈悲,但私下里却嘲笑她太傻,简直愚蠢。
把剑招教给别人,她还能赢?
尤其文彦真人,简直要高兴地跳舞。
他组织起好剑之人,演练破解果果的剑法,拆招时,皆受益匪浅。
这是传法之益,这是功德之举。
此番功德源于剑法,而这剑法的源头又在桑天子身上。故而这功德,桑天子占了近六成之多,果果有功劳也有苦劳,占了四成。对桑天子来说,这点功德不算什么,而对果果来说,这些功德足以让她突破到化神期。
果果暂不突破,将功德暂时收进乾坤镜,先应对这比武大会。
而比武大会,万众瞩目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