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逛完布行和商场,再次回到旅店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谢淩买了本子和笔,打算把今天打听到的布料和机器的价格记下,等下一单跑沿海的时候,再对比一下,看看哪边的性价比高。
姜柚乖乖地坐在旁边剥金币巧克力吃,她咬着巧克力,看着坐着不动的谢淩,含含糊糊地问道:“你怎么不写?”
闻言,谢淩没说话,一脸淡定,提起笔埋头写了起来。
一笔一画,写得倒是很认真,只是这个字,怎么看怎么……丑。
姜柚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之前的每个世界,爱人都写得一手好字,这种歪歪扭扭的狗爬字,她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有些惊奇。
她抿嘴笑了笑,感觉还挺可爱。
谢淩写完一行,停笔看了一眼,很好,很难看。
他偷偷拿余光看姜柚,只见她一脸平静地嚼着巧克力,眉眼间倒是看不出什么特别情绪。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老师没少批评谢淩的字丑,让他好好练练,但他都没多大感觉,觉得能看就行了,可现在看着姜柚淡然的眼神,他却突然感觉到了不好意思。
把东西全部记完后,谢淩匆匆把本子合上。
他放下笔,看向旁边捧着搪瓷杯发呆的姜柚,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记完了?”
“嗯。”谢淩点点头。
看着她含着水色的杏眼,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鹦鹉现在是人,还是个女孩子,却跟他在一个房间。
想到今天早上的画面,谢淩头皮一炸,噌地一下站起身:“我再去开一间房。”
姜柚伸手拉住他,把搪瓷杯放到桌子上,当着他的面,“砰”地变回了小鹦鹉,她抬起脚爪在凳子上踩了踩:“这样就好了。”
活人大变鹦鹉还是挺有冲击力的,谢淩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摸了摸姜柚毛茸茸的小脑袋,打来热水,给她擦了擦脸,洗了洗脚爪,又把她放到了床上。
今天搬货身上很脏,他冲了个澡,换了件衣服,还很勤快地把换下来的衣服,和今天买给姜柚的衣服搓洗干净了。
一切都收拾好后,谢淩才关灯躺上床。
姜柚探头蹭了蹭他,彼此交换了一句“晚安”。
……
小院子里,日光从层层叠叠的树叶中见缝插针地溜入,在少女的身上洒下了星星点点的光圈。
她穿着一件明艳的红裙,仰起一张白皙乖巧的小脸,看向谢淩的眼睛里含着潋滟的水波,饱满的嘴唇上是一抹暧昧又旖旎的红。
少女慢慢走近,伸手在他肩头轻轻点了点,红唇轻启,声音又软又甜:“哥哥……”
微微的麻意和热意自那小小一点扩散开,游走在谢淩的四肢百骸,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少女慢慢凑近,柔软的身子几乎都倚靠在了他身上,她歪了歪头,红唇间带着清甜又惑人的气息,轻声问道:“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我这样好看吗?”
她的手自肩头开始滑动,煽风点火般路过谢淩颤动的喉结紧实的胸膛和劲瘦的腰腹,漂亮的眉眼间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态。
谢淩隐忍地往后退去,不过半步,背就抵在了石榴树上,再没有退路。
少女笑着堵住了去路,娇娇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不理我?”
谢淩依旧没动,他靠着树干,闭上泛着薄红的眼睛,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手背上的青筋隐忍地暴起。
少女的手勾在了致命的部位,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想要阻止她的动作。
可是掌心里的这只手骨骼纤细,连带着肉脂都是柔软轻嫩的,谢淩带着薄茧的指腹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小巧的腕骨。
大风忽起,绿油油的石榴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嘈嘈杂杂。
这声音几乎和谢淩的心跳共振。
他彻底失了控,恶狠狠地睁开眼睛,眼尾红得像饮了血,一把拉过作乱的少女,反身将她抵在了树干上。
谢淩将娇娇软软的少女揉进了怀里,眼前是她盛满了水光与艳色的眼睛,耳边是她失神迷离的轻吟。
他的手从后颈一路摸到了腰窝,摩挲,又攥紧,不知名的火将他的理智烧了个干干净净。
……
谢淩蓦地睁开眼睛,满头大汗,呼吸里还带着剧烈的喘息。
天色只微微亮,他失神地平复了一下呼吸,后知后觉地垂下泛红的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看清了怀中抱着的姜柚,她的脸颊贴在他肩上,窈窕的身体又软又热,和梦里的触感一模一样。
脑子里的旖旎画面还很清晰,惊得谢淩一时失语。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他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盖住还在发烫的眼皮,任由脑子乱得像浆糊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谢淩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像干坏事一样,冲了个凉水澡,又偷偷摸摸地把裤子洗了。
他的身体冰得吓人,却依旧无法压制住体内躁动的火,水珠挂在眼睫上,一眨,就颤颤地滚落,他沉着脸,下颌线愈发锋利,脸部轮廓和五官也愈发立体。
谢淩看着床上安眠的姜柚,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宛如黑翎羽般的长睫在眼窝处投下了一片晦涩的阴影。
半晌,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等姜柚醒来时,已经八点多了,天光大亮,屋子里也没有谢淩的身影。
她坐起身,看见凳子上放了一叠衣服,是她的,昨天晚上洗了,到现在就已经晒干了。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个保温盒,一个里面装着一个煮鸡蛋和两个肉包子,另一个里面装着一袋牛奶,都是双层,上面放东西,下面用热水保温。
豆角肉馅儿的包子,个头不小,用料实在,外皮喧软,馅料鲜香多汁,吃起来十分满足。
保温盒下压了一张纸条和十块钱,看得出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