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完事已经躺下的两人都快睡着了,却突然听得“哐哐哐”的砸门声,声响巨大,听得人心惊肉跳的。
秦美玲吓了一跳,爬起来朝外喊了一声:“谁啊?”
“楼下的,你家干什么一直在吵?”门外女人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秦美玲从门铃看了一眼,确实只有一个女人,头发遮住了脸,还穿着睡衣,她放下心来,打开了门。
门刚打开一个缝,陈芳猛地就撞了进去,抬眼看见狐狸精站在自己面前,还穿着骚里骚气的睡衣。
气不打一处来的陈芳上去就是狠狠一耳光,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秦美玲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她痛叫一声摔倒在地,只感觉脸一下就肿了起来,她抬头欲骂,却在看清了陈芳的脸后呆住了,刚升腾起来的气焰一下就被浇灭了,面色灰败如土。
“朱…朱太太…”她讷讷地唤道,想着还在卧室里躺着的朱宏才,她只感到一阵晕眩。
“朱太太?”被这个称呼刺激到的陈芳上前扯住秦美玲细细的肩带,左右开弓,狠狠又扇了几个耳光,一边扇一边骂:“你他妈还知道老娘是朱太太,勾引男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呢?啊?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就你这种贱人还有脸当老师?”
陈芳每一下都是下的死手,痛极了的秦美玲也急了。
她不再一味抵抗,也伸手揪住陈芳的头发往后用力抓,一时间两人是打得难舍难分。
不过陈芳毕竟是吃过苦的人,身子也比秦美玲壮一些,渐渐打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秦美玲的脸又红又肿,像个猪头,带血的头发一把一把地往下掉,后脑勺甚至秃了一小块,身上的睡衣被撕得破破烂烂,只有两块布料勉强遮住身子。
“你凭什么打我?是你自己管不住男人。”秦美玲抱着头缩在地上,又气又痛,声音都带了哭腔,嘴上却不饶人:“你就是个母老虎,黄脸婆,你知道朱宏才说你什么吗?他一碰你就想吐!”
骂完了又哭喊道:“朱宏才!你还管不管了?我都快被你老婆打死了!你还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你有本事偷女人你有本事出来啊!你别躲在里面不说话,你还算个男人吗?”
着急忙慌找衣服的朱宏才这才想起来衣服还落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办法,他只得拿浴巾围住下半身,故作冷静地出去了。
“别闹了,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他皱着眉呵斥道。
打得正兴起的陈芳一把推开秦美玲,从她身上跨过去,几大步走到了朱宏才面前。
“你想干什么?”见她来势汹汹,朱宏才吓得退了半步,色厉内荏道:“你还想连我一起打?你非得像个泼妇一样在外面闹事?”
“跟我回家!”有些冷静下来的陈芳扯着他身上的浴巾往外拉。
“放手,快放手。”朱宏才手忙脚乱地提住浴巾,亦步亦趋地跟着陈芳出门了,还不忘把门口挂着的外套拿上。
刚一出门,冷风就吹得他瑟瑟发抖,上下牙齿不停打架,撞得咯吱咯吱响。
陈芳走得很快,朱宏才怕人发现,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埋头跟在后面。
只剩屋子里的秦美玲失声痛哭。
两人到家后,震天响的吵架声惊动了一家人。
已经睡下的朱老太爬起来,见大冷的天自己儿子下面就围了条浴巾,当即天呀爷呀地叫着,摸了条棉裤来,恨不得亲手伺候他穿上。
“你闹什么?”她怨恨地瞪了陈芳一眼:“我儿子这腿冻得都硬邦邦的了,要是出了毛病怎么办?你个当媳妇儿的不先关心他,反而在这里胡闹,你安的什么心?”
睡眼惺忪的朱志豪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指责道:“妈你闹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医生可说了,我要静养。”
陈芳睁大了眼睛,只觉得荒唐,她反驳道:“我做错什么了?啊?是朱宏才出轨在先,他才是犯错的人。”
“什么出轨?”朱老太护在儿子身前,眉毛眼睛倒竖,刻薄的嘴皮子上下一碰:“你有什么脸说这种话的?你在家一天舒舒服服的,全靠我儿子养着,他要挣钱要跟外人应酬,压力那么大,找别的女人就是放松一下,这算什么出轨?”
陈芳冷笑着阴阳怪气道:“压力大?所以就去找儿子的班主任放松?单纯放松需要送那个狐狸精那么多东西?以前那些小玩意儿送了我都不计较,而他呢,他这次还送人房子,八位数的房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了,接下来是不是要跟我离婚,送她个正房的位置?”
“什么?”谁都没想到,最先着急的居然是朱志豪,他看向朱宏才质问道:“爸,你怎么能送那个女人房子呢?你不说就是随便玩玩吗?”
陈芳听到这句话人都傻了,整个人像是站不住般晃了一下,她扑上去拉住朱志豪的手,一脸的不敢置信:“豪豪你刚才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你爸和那个狐狸精的事了?”
朱志豪不耐烦地撇了她一眼,语气很无所谓:“有什么大不了的,奶奶刚才说得没错啊,爸挣钱那么辛苦,放松一下有什么问题。”
说完他又转头看着朱宏才逼问:“爸你说话呀!我不管,你说了以后咱家的家产都留给我的,玩女人送点小东西得了,送房子我可不同意。”
朱老太又天呀爷呀地叫着:“儿子哟,外面的女人都是图你的钱,你说说你,怎么猪油蒙了心送套房子出去……”
他们接下来说了些什么,陈芳已经听不清了。
眼前三张脸在她眼里变得越来越面目可憎,她呆呆地看着,忽然看见后面三个女儿躲在房间里,只打开一条门缝怯怯地往外看。
一时间眼前所有的脸都天旋地转起来,陈芳再也承受不住,直直地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