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入秋了,下雨天的空气更凉,魏擎的身上却很温暖,姜柚缩在他怀里,被一个安全满满的姿势抱着。
听着规律的余雨声,她正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姜柚掀起眼皮,魏擎操纵着触手伸过去,把手机卷了过来。
“好方便。”她羡慕地感叹了一句,这才看向屏幕,上面显示着“妈”。
魏擎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以后你有什么想做的,都可以让我帮你做。”
一只触手拿着平板看剧,一只触手削水果,一只触手能喂她吃,一只触手还能给她按摩……多管齐下,不要太方便。
姜柚笑了笑,换了一个姿势,舒舒服服地窝在魏擎怀里,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她刚说了一声“喂”,听筒里就传来了原身母亲的声音。
没有称呼,没有关心,也没有问候,直接硬邦邦地扔过来一句:“你弟弟没钱了,赶紧给他打点生活费。”
姜柚挑了一下眉,没说话。
姜母显然习惯了,并不关心她的需求,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个月是国庆节,你弟弟说跟同学出去玩了一趟,现在手头紧,你记得多给他打点。”
姜母用一种喜气洋洋的语气碎碎念道:“今年是小钰读大学的第一年,就在大学里认识了这么多朋友,我听说小钰说,他那些朋友,可全都是有钱人,等他以后毕业了,可不愁找不着工作。”
“小钰可是咱们家第一个大学生,等他以后发达了,我跟你爸就有好日子过了……当然了,你们这几个姐姐也能跟着享福了。”
姜钰今年高考,勉勉强强上了个二本,大学就在这个城市,开学的时候,姜父姜母跟恭送皇帝似的,把他送到了学校。
当时来的时候,吃穿住行全部都由原身一个人承担,逛街的时候,姜钰要买新的手机和电脑,还是她给掏的钱。
本来她挣的钱大部分都寄回了家,好不容易存下一点,又花了一大半。
而姐弟俩虽然在一个城市,但姜钰从来不会主动联系原身,连要钱都是由姜母转告。
在他看来,原身出来社会上混了四年,却混不出什么名头,跟人合租在肮脏拥挤的城中村,干的都是低人一等的活。
他根本就不想承认这是他姐姐。
原身之前还去看过姜钰一次,买了些水果和牛奶给他送过去,结果连他的面都没见着,他嫌她丢人现眼,还打电话来发了一通火,让她以后别去他学校。
父母生了三个女儿,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可以说是从小宠到大,大姐和二姐早婚,彩礼钱都用来翻修老家的房子,和供姜钰去市里读初中了,而读高中的原身被迫辍学,出来打工的钱,用来供他读高中,上大学。
他从来不心存感激,只觉得是理所当然。
姜柚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脑袋后仰,枕在了魏擎的肩上。
魏擎用干燥温暖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脸颊。
姜母自顾自地念叨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姜柚一直没说话,她脾气不好,面对女儿的时候更是鲜少有好脸色,要不是看在女儿能在外打工挣钱给儿子花的份上,她根本连个电话都不会打来。
她皱了皱眉,语气一沉,问道:“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姜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点都无所谓,语气却放得焦急又可怜,声音压低,说道:“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没跟你们说。”
姜母勉强缓了下脾气:“什么事?”
姜柚小声地说道:“我工作丢了,被老板给辞了。”
魏擎猜到她要开始表演了,一边听,一边无意识地勾起她的一撮黑发,在指间绕了几圈?
“什么!?”一听这话,姜母的声音拉得老高,脸也拉得老长,难以置信地追问道:“哪个工作丢了?什么时候丢的?怎么会被老板给辞了?”
姜柚很是无辜地回答道:“两个工作都丢了,就在月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辞我,我到现在还没找着工作。”
姜母的声音尖锐到了近乎刺耳的地步:“我就说你是个笨手笨脚的,还老是打电话抱怨,说老板总是让你干活。”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老板给你活儿,是看重你,让你好好表现,你倒好,你个没用的东西……”
魏擎拧起眉头,表情已经极为不悦了,他老记着姜柚说着不能说话,直接操纵着触手,把电话给摁掉了,动作快得姜柚都没反应过来,
电话被挂断之后,很快又响了起来。
姜柚连忙捏住魏擎的触手:“手下留机!”她这破烂手机可禁不住他用力一攥,
魏擎松了力道,瞳孔都气得泛了红,愤怒的说道:“她对你报有恶意,我讨厌她。”
他知道姜柚不喜欢血腥和杀戮,但他可以用别的办法让对面的人闭上嘴,再也说不出讨人厌的话来。
见魏擎绷着脸,姜柚揉了揉他的脸颊,笑着说道:“乖啦,别在意,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
电话铃声催命似地响,自动挂断了又继续响,不过两人都没在意。
魏擎看着姜柚,慢慢松开了触手,闷声道:“好。”
他从后面抱着姜柚,前胸贴着后背,把下巴枕在了她的肩上,贴得很近。
姜柚揉了一把魏擎的头发,拿过手机,刚接通电话,对面就传来姜母的尖叫:“你敢挂我电话,翅膀硬了是不是!?”
对于被女儿主动挂断电话这件事,她觉得自己被挑战了权威,简直是屈辱。
姜柚很淡定地说道:“没有,是自动挂断的,你也知道,我的手机用了六年了,一直都没有换新,已经不太好用了。”
姜母沉默了一下,相信了她的说法,不情不愿地说道:“行吧……能用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