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已经被吹熄,帐外偶尔有巡逻的卫兵走过,手里拿着燃烧的火把,给帐中带来一瞬的光亮,又归于沉寂。
这是单人床榻,加上卫崤生得高大,和衣往上一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他睡在外侧,默不作声地往外移了移,侧躺着身子,腾出更大的空间,以便姜柚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姜柚背对着他跪坐在床榻上,手上在解什么东西,衣料摩擦得窸窸窣窣地响。
“柚柚。”卫崤好奇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姜柚垂着眸子,手上动作不停,随口回答道:“解布条。”如果缠着睡一晚上,她觉得自己大概会在梦中窒息。
布条?卫崤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平日里对什么都应付自如的一个人,现在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总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卫崤还没来得及有动作,下一秒,姜柚就把手从中衣里抽了出来,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他看见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卷白色的布条,被一折一叠,放到了旁边。
他愣愣地看向姜柚,视线中清晰地勾勒出了她的轮廓,线条精巧细致,衣料贴在身上,显得肩臂瘦而修长,腰肢软而纤细,空气中还能嗅到似有若无的清香。
卫崤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虚虚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手就能掌握住姜柚的腰……
姜柚长舒一口气,麻利地转过身,拉过被子,安分地躺在了床上,动作一气呵成,她拿余光瞥见一道一闪而过的影子,狐疑地问道:“舟舟,你刚才动了吗?”
“嗯。”卫崤平躺在床榻上,攥紧指骨,心跳快得差点从喉咙跳出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翻了个身。”
只可惜他的声音落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的沙哑,带着一点磨砺的粗糙,还有压抑的晦涩。
卫崤默默闭上了嘴,有些头疼。
姜柚想了想,半支起身子,隔着两床被褥,凑得近了些,杏眼眯得像弯弯的月牙,她拉长了声音,软软地唤了一声:“舟舟”
卫崤有些紧张地应了一声:“怎么了?”
“就是突然想起来。”姜柚故意使坏,伸出手,指腹在他的下唇上压了压,慢条斯理地来回蹭了蹭,说道:“好像欠了你什么东西。”
卫崤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见面前的姜柚垂下脑袋,在他惊愕的注视下,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温热的柔软的清甜的。
这个吻卫崤等了三年,想了三年,无数次地梦到过,可是都比不上这个滋味。
思绪轰地一下被热潮烧尽,大脑的神经被麻痹,欲望化成了层层迭涌的波浪,慢慢地渗进了他的骨头缝里,如同溺水一般,意识在清醒和沉迷之间来回转化。
啪嗒。
卫崤清楚地听见了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崩裂的声音。
一吻完毕,姜柚刚退开一些,纤细的后颈忽然被一只滚烫的大掌扣住,以不容置疑的力道往下一压,身下一直未动的卫崤用另一只手的手肘撑起身子,有些迫切地迎上去,再次堵住了她的嘴唇。
姜柚的身体落进了他的怀里,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中衣,软乎乎的嫩生生的,像是膏脂捏的一般,撞得他闷哼一声,身上涌起一阵更加难受的燥郁,血液沸腾到了脊髓发麻的地步。
“柚柚乖,把嘴张开。”
卫崤翻身将姜柚压在身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低沉暧昧,看似是温情的诱哄,实则含着掩饰不住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正巧这时,帐外有一队巡逻的卫兵走过,火光照亮了一瞬,姜柚半阖着水润的眸子,正好看清卫崤的脸,剑眉压着星眸,眼皮一掀,浅琥珀色的瞳孔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放肆的欲望,还含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
他伏趴在她身前,个子超过一米九,高大的骨架上覆有一层紧密匀称的肌肉,满满的压迫之感,像极了一头露出尖锐獠牙的野兽。
而在这一瞬间,卫崤则捕捉到了那乖乖张开的往外散发着清甜气息的嘴唇里,有一点软嫩的粉色,他的呼吸变得粗沉,嘴唇再次压下去,舌尖好似锋利的薄刃,长驱直入,狠狠地吮住了姜柚湿红的舌尖。
嫩滑得像豆腐一样,他吮吸得放肆,几乎要吞噬进去。
滚烫的大掌如愿以偿地掐住了纤软的腰肢,不是简单的细瘦,有着漂亮有力的线条走向,盈盈一握,被修长如竹的手指直接拢住,隔着薄薄的布料,指腹在腰窝上爱不释手地摩挲着。
撩拨一时爽,事后火葬场,腰间的触感又烫又痒,唇舌被紧紧缠住,津液在其间被牵成暧昧的细丝,黏腻又湿润,姜柚避无可避,被逼得眼角都泛起了湿意,有些承受不住,轻轻嘤咛了一声。
卫崤的动作一顿,亲得越发凶了,灼热湿润的嘴唇一路滑过脸颊,落到了姜柚耳边,时隔三年,终于如愿以偿地衔住了这一点透白的软腻,不知收敛地品尝,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空气里充斥着暧昧到浓得化不开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细微而黏腻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卫崤轻按着姜柚的后颈,将她抱在怀里,额头相抵,急促而灼热的呼吸声渐渐缓了下来。
在这个冷夜里,他们依偎在一起,这张小小的床榻好像成了一方独立的小天地,虽然两人的身上都落了细汗,但是暖暖的体温烘着彼此,显得很是舒服。
姜柚能感觉到某个狰狞的硬物正抵在自己的小腹处,不过卫崤什么都没做,缠绵的深吻结束后,只是拢紧她凌乱的衣襟,安静而克制地抱着她,哑声道:“睡吧,柚柚。”
“好。”被暖意包围的姜柚眼皮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