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维恩·洛基有了动作,姜柚从以撒的膝头坐直身子,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去把这件事告诉奥利维,让他和他的队友在周围埋伏一下。”
以撒埋在她肩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强烈的占有欲不断地催生出想将爱人吞进肚中的渴望,他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晦暗殷红的眼瞳好似一片可以将人溺毙的深海。
他拉住姜柚的手,仰头脸看她,认真地说道:“那你也要小心,不要受伤。”
“好。”姜柚伸手在他头上胡噜了一把:“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转身独自朝一楼的客厅走。
以撒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跟旁人接触,凌厉阴郁,攻击性太强,下意识地排斥着除她以外的所有人。
房间的门已经被拆了,姜柚直接走了出去,长廊里很凌乱,陈列品摔了一地,事情还没了结,他们都没有时间和闲心去收拾。
“哒哒哒……”
姜柚穿着一双短靴,不慌不忙地走着,足音在长廊上空荡荡地回响着。
经过一个歪歪斜斜的盔甲陈列品时,一双阴冷的猩红眼眸猛地睁开了。
一只瘦得青筋暴起的手伸出来,紧紧地扣住了姜柚的手腕,狰狞的獠牙随即咬了上来,对方的动作很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獠牙就要刺破了她的皮肤。
他的另一只手本来想捂住姜柚的口鼻,防止她大喊大叫,把其他人引来,却没想姜柚却十分淡定,一个假动作躲开了他的手,甚至还主动将一只手送到了他的嘴边。
把姜柚拖进异空间的行动没有成功,维恩·洛基吃了一惊,却被眼前这只细嫩白净的手吸引了注意力,薄薄的皮肤下,流淌着香甜诱人的血液,让他的眼珠子都亮起了幽光。
他不敢暴露自己的老巢,所以一直没有吸食贝莉的血,但是姜柚的位置已经是全血族知道了,他如果现在抓住机会吸食了,再回到自己的老巢,还是安全的。
维恩·洛基的身体状况不好,对纯净之血的渴望比一般血族更强烈,而且百年前他曾经品尝过一次,这种顶级美味和力量充盈的感觉,十分令他怀念和失控。
面对诱惑,维恩·洛基没有第一时间逃走,一点犹豫都没有,狠狠地咬了上去,而手的主人好像思考了一下,好像觉得被咬不太划算,主动伸出手,大拇指的指腹从锋利的牙尖蹭过,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血液从血痕中涌出来,他的脸上露出一个贪婪至极的笑容,沉迷地吸了一口后,迫不及待地卷进了嘴里。
有脚步声匆匆响起,正在朝这里赶来。
维恩·洛基攥紧姜柚的手腕,刚想动,一言难尽的味道忽然在嘴里弥漫开,他的眼瞳一缩,嗓子眼一紧,五官剧烈地扭曲了起来。
这是,什么令人生理性厌恶的味道?
还没等维恩·洛基想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危机感像阴冷的蛇一样攀上了后颈,本能发出警告,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姜柚的手腕,朝旁边一扑。
“轰!”
一股强劲又暴虐的力道直接击穿了维恩·洛基刚才站的位置,盔甲连带着墙面一起炸成了一地废墟。
他扭头看过去,看见了不远处的以撒,高大挺拔,黑发红瞳,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维恩·洛基的眼神变得阴沉起来,他无意识地捂住锁骨处的伤口,这难以治愈的伤口一直伴随了他近百年,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遭受着痛不欲生的折磨。
这都是,拜眼前人所赐。
维恩·洛基的凶狠没有维持多久,瘦削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两颊凹陷的脸上表情难看至极,那股味道还在嘴里久散不去,说实话,他现在没有呕出来,都是凭着意志力在强撑着。
这血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难道是陷阱?难道他们找了什么方法将普通血液伪装成纯净之血的味道,实际上这血里有毒?
百年前遭到围杀的时候,维恩·洛基靠着异空间,在最后一刻逃走,勉强保住了一条命。
苟延残喘的那十几年,他一直在钻研各种各样的暗黑禁术,奇迹的是,他原本残破不堪的身体却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发生异变。
他拥有了将人类直接转化成‘吸血鬼’的力量。
只是他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将锁骨处的伤口治愈,当时那颗子弹上,附着着阳光的力量,时时刻刻都在灼烧他的皮肤和筋骨,肩头和胸口处的焦痕从未消失过。
维恩·洛基没有参与纯血之战,趁着十之八九的纯血种死亡,血族内部大乱的时候,他从一代首领的书库里偷走了几本记载禁术的古书。
当时他遇上了乌尔德父母,丹尼尔和伊丽莎白,为了避免冲突,他匆匆离开了,剩下的那一本被丹尼尔和伊丽莎白带走了,但他记下了最后一页的阵图复生阵。
活生机,肉白骨,复生已死之人,重获新生。
这个阵法庞大精细又繁琐,需要数不清的血液来浇筑,这些年里,维恩·洛基一直在为这个阵法做准备,待阵法完成后,他将向死而生,重获一具完好无损的强大的完美的身躯,力量也会恢复到巅峰时期。
一切尘埃落定后,再把“储备粮”纯净之血一吸食,力量将获得大幅度地提升,他维恩·洛基,将重现完美强大的一代纯血种的荣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
“维恩·洛基!”
奥利维跑在最前面,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梯,长臂一攀,直接踩上栏杆,跃上了二楼的走廊,他手里的银制手枪拿得很稳,刚一露面就朝维恩·洛基的位置射出了两颗子弹。
维恩·洛基朝后一闪,跃上了窗台站着,一只手扶住窗沿,样子有些狼狈,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奥利维死死地盯着他,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