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冲天的浓郁阴气,宗忍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古旧的雕花小木盒,打开后能看见里面放着一根老旧的红绳子。
姜柚好奇地问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宗忍捻起红绳子,一边把两端系在了自己和姜柚的手腕上,一边解释道:“这是我炼制的‘缚灵红绳’,虽然是束缚,但也是保护,这次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危险,如果我们不慎走散了,可以通过它找到彼此。”
刚打好结,红绳就泛起了一层温润的萤光,渐渐地隐去了形状。
姜柚好奇地甩了甩手,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红绳的存在了。
还挺神奇。
宗忍垂眸看着表情灵动的姜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他不能接受她出事,哪怕只是这样一想,他都会感觉到窒息和痛苦。
其实他以前遇到过很多比这个更凶险的情况,但还是他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一时间,心脏被各种复杂的情绪填满,甚至撑得有些酸涩。
察觉到宗忍的情绪,姜柚伸手捧起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不要想太多,不用太过顾虑我,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已经吸收了不少鬼力,不止有自保能力,还很能打。”
“不是我吹,我以后可是要和你比肩的人……不是,鬼。”
看着姜柚坚定的小脸皱巴了一下,宗忍没忍住抿唇笑了笑,心情也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低声应和道:“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相信。”
相信你会成长到没有不需要任何人保护的地步,包括我。
这时,大巴车停了下来,一行人下车后,直接顺着牌楼的方向就过去了,毕竟它可是古镇入口的地标建筑。
姜柚撒欢似的飘得高高的,和宗忍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后,手腕上隐形的红绳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一打眼看去,像是在放风筝一样。
幸运的是李小小和许琳眼上的‘清明晨露’已经因为超过四个小时而失效了,顾峰和林昭君都在紧盯着手上指针下沉摇晃的罗盘,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只有“风筝”姜柚和“放风筝的人”宗忍注意到了。
她预估了一下,只要她和宗忍的距离超过三十米左右,这根红绳就会隐约显出形状,离得越远,形状和颜色就越分明。
做完实验后,她默默地飘了回去,风筝自己卷住风筝线,骨碌碌地往回收,落到了放风筝的人旁边,和他相扣的十指藏在了道袍的宽袖下。
走了大约五分钟,一行人来到了牌楼前。
在他们越过牌楼,走进景岩古镇的一瞬间,一直蛰伏着的黑色阴气极细微地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快得像是幻觉一样。
姜柚和宗忍却没错过这一刹那的变化,看来那幕后鬼一直在等他们,必须得提高警惕。
其他人得知这个信息后,当即点头表示明白了。
随后,他们走进了这依山伴水的古镇里,仿佛透过时光看见了古老的岁月。
古镇里共有4条正街和21条小街巷道,都是用石头铺砌的,大部分的建筑都保存得很完好,典型的合院式房屋,最多的是硬山顶和歇山顶,屋脊挑檐等均有精致的动物花草浮雕,体现出了晚清时期的建筑风格。
因为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游客不算多,景区的大部分活动地点前都只有十来个人。
李小小和许琳本来想领着大家去上次住的那个民宿,但是顾峰和林昭君说,他们的雇主已经抵达了古镇,还帮他们都安排好了住宿,就在古镇最贵的酒店。
她们当即表示,贵不贵的不重要,主要是上一个民宿住得有些腻了,想尝试一下新的酒店!
古镇最贵的酒店名叫状元酒店,位于核心景区内,是在原来建筑的基础上后期规划的。
百年前,景岩镇曾出过一名状元,他出生于显赫的大家族,却从不耽于享乐,甚至搬出老宅,在外另买了一间偏僻的小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最后金榜题名,是景岩镇唯一的状元郎。
于是,在官府的提倡下,大家纷纷捐财出力,为他建了一座状元楼,可以说是风光极了。
只是可惜后来一场大火把这楼毁了个七七八八,直到近几年古镇被开发,这破败的状元楼便被后期改成了酒店,保留这个名字,也算是个噱头。
几人七绕八绕地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来到了状元酒店前,整体风格是囤堡样式,古色古香,颇具特色。
周围是旅客入住和玩耍放松的地方,可以游泳,可以做SPA,还可以K歌等等,中间则挖了一汪清澈碧绿的湖,水上规律地固定着莲花灯,还铺着纵横交错的石板路,可以抵达水上阁楼。
顾峰他俩的雇主正坐在酒店大厅里等,雇主叫张百龄,国内比较出名的企业家,五十出头,斯斯文文的,看着很有文人涵养。
他旁边坐着一个年轻女人,是他女儿,名叫张雨桐,化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好像很有精神的样子,实际上仔细一看就能看出她眼里的疲惫和眼下一小片粉底都遮不住的青黑。
半个月前,张雨桐来古镇旅游时,在酒吧遇见了一个男人,长相清俊,姓林,问她需不需要临时向导。
她一开始还以为这是搭讪的套路,见他长相身材都不错,便直接答应了。
谁知这人还真是干向导的,领着她在古镇里逛了近一个小时,其中也去了一趟祠堂,不过她不喜欢那种废弃的地方,也没多呆,只象征性地看了两眼就走了。
之后的经历就和李小小她们差不多了,日渐逼近的噩梦,真实的窒息和压抑的氛围。
不过张雨桐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她只觉得是自己近来压力太大,但她爸张百龄却很敬畏这种,砸了不少钱请懂行的人来看。
当一行人走到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