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和二姐一前一后来到了隔壁房间,二姐率先打量了姜柚一眼,这才关切地问道:“小妹,你们三个昨晚上去干什么了?我和大姐去老屋看你们,结果你们都不在。”
“我们等了半天,也没见你们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
面对二姐的疑问,姜柚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我们就是出去走了走,二姐,你知道的,我那朋友是研究民俗文化的,什么都想看一看,他毕竟是客人,我也不能放他一个人出去乱走啊。”
二姐叹了口气,不放心地嘱咐道:“你说的二姐都知道,但是你要记住,晚上出门还是太危险了,要多加小心,你看看小进,我就从来不让他到危险的地方去。”
姜柚笑了笑,淡定地说道:“二姐,我都二十多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而且二姐。”她斟酌着劝说道:“对于小进,你也别太过度紧张了,他虽然年纪小,但是挺懂事的……”
“好了。”说到儿子,二姐的情绪果然又上来了,态度变得很尖锐,有些激动地打断了姜柚的话,说道:“小进才三岁,正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什么都需要我管,什么都需要我操心。”
“你又没生过孩子,你能知道什么?别像其他人一样说风凉话……”
这话一出口,二姐就觉得不好,连忙收了声,有些别扭地道歉:“……小妹,你……你别放在心上,二姐不是针对你,也不是故意说你的,就是实在放心不下小进。”
“你是不知道,他半年前发那次高烧,真的就是去鬼门关走了一趟,医生当时都说,他要是熬不过去就没办法了。”
一想起半年前那件事,二姐的心情就很低落,仿佛又感受到了那时候的绝望:“我就他这么一个孩子,从他出生起,就是我一直在带,他要是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姜柚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没有把她之前情绪激动说的话放在心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二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小进发烧的事我听大姐说过了,二姐,事情都过去了,你别太担心了。”
二姐强撑着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好了好了,我知道的,赶紧去吃饭吧。”
姜柚应了一声,收回手,转身往外走。
在她身后,跟着走了两步的二姐忽然脚步一顿,脸上的笑意消失,神情变得僵硬,手慢吞吞地伸进围裙前面的口袋里,摸到了某样尖锐的东西。
“对了。”她垂着脑袋,头发在脸上遮出阴影,小声地问道:“你知道,小进的病是怎么治好的吗?”
姜柚没听清,疑惑地转过身:“什么?”
另一边,浴室里。
刚把身上泡沫冲干净的魏擎猛地转过头,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一把拉开了浴室的门。
“柚柚!”
与此同时,分裂的液体覆盖在魏擎的皮肤上,在一瞬间变幻成了衣服裤子的样子,
他感觉到了反面神的气息。
“宿主!小心!”
系统发出一声惊叫,姜柚转身的瞬间,瞳孔中有一点寒光闪过。
“二姐”的脸很狰狞,神情僵硬,整个人的速度快得惊人,手里攥着匕首,直直地朝她扑了过来。
刀尖距离姜柚的心口就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了,只需再往前一点,就会捅进她的心脏。
下一瞬间,姜柚眸光一凝,果断往后一仰,腰肢软且有力量,单手在地面上撑了一下,直接站立下腰,躲过了一击。
她叫了一声:“二姐?”
听见姜柚的呼唤,“二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甚至透露出几分焦灼,好像在忌惮着什么,想要速战速决。
刀刃在手心一转,继续追击,往下扎去。
姜柚刚想动,一股无形的阻力忽然禁锢住了她的身体,让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尖在瞳孔里放大。
“柚柚”
“砰”
一股骇人的力道从身后袭来,四分五裂的门板炸开,四溅的碎屑尽数避开了姜柚的后背,明明又细又碎,却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了“二姐”。
黑暗如浪潮般涌来,将这个房间剥离出来,纠缠的触手随之而来,把这个空间完全密封起来,包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茧。
“二姐”的眼睛里浮现出了显而易见的惊惧,她的瞳孔颤抖得不成样子,连牙齿都在打架,甚至能听见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
姜柚身上禁锢的阻力一松,像是重新按下了播放键,她没动,任由身子往下落去。
刚下坠一点,就被一根柔韧的触手及时接住了,触手紧紧地缠在她身上,有些发抖。
腰肢上传来一股向后的拉力,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小心地接住她,将她抱了个满怀。
魏擎紧紧地抱着姜柚,确定她没受伤后,紧得发疼的心脏才渐渐缓过来,喘了一口气。
刚才看见尖刀指向姜柚心口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这十几年里,日日夜夜磨着心脏的小石子又突兀地冒出来了,用最尖锐的一面硬生生地刮走了血肉。
姜柚转了个身,一把搂住魏擎的脖子,额头在颈窝处亲昵地贴了贴,宛如无声的安慰。
面前的“二姐”狼狈地躲避着碎屑的攻击,魏擎冷眼看过去,眼瞳如鲜血般浓稠,仿佛从中生出了獠牙。
紧接着,“二姐”猛地被巨力死死地压在地上,五脏六腑差点被重压扭曲,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呛出来。
她动弹不得,脸颊和四肢不可避免地被碎屑划伤了,鲜血从伤口溅出来,衣襟上跟衣服上都是血,看起来好不可怜。
“小妹!”“二姐”一边徒劳地挣扎起来,一边扮着可怜,声嘶力竭地喊道:“小妹!救救我啊!我是二姐啊!我刚才是被蛊惑了,现在才是真正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