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宁府便热闹了起来,姐妹们挤在宁馨的屋中,商量着穿什么样的衣裙戴什么样的首饰好看。
姜越州老早就带着祖母和爹娘在宁府等着宁家姐妹收拾妥当便出门。宋氏和傅氏在前厅与姜老夫人和姜睿夫妻俩聊天,宁溪穿着宁夏最近为她设计的孕妇襦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坐在椅子上和姜越州聊自己身上的穿着。
等宁家姐妹穿着同款不同色的襦裙,戴着各式各样的首饰,说说笑笑着来到了前厅,给坐着的几位长辈一一见完礼,两家人一起出了宁府,上了马车朝着城外这两年置办的一处温泉庄子去了。
宋平骑马在前头开路,傅氏和宋氏与姜老夫人同坐一辆马车,中间的马车上是姜睿夫妻俩,宁家姐妹则坐在了最大的那辆些马车上,马车里铺着厚厚的软垫,就怕路途中颠着了宁溪,宁家姐妹后面跟着的比较素淡的马车上,坐着两府的丫鬟婆子。宁夏和姜越州一左一右的坠在马车后面。马车的两边则围着一队护卫,这排场,看到的百姓们就知道这又是贵人们出城踏青去了。
等两府人出了城门,姜越州看到队伍停下了,便打马朝队伍前面跑去,等来到宋平身边,才发现队伍前头拦着三匹马,马上分别坐着秦礼赵安和向北三人。
姜越州惊诧的看着三个满脸幽怨的好友,问道:“你们三个怎么来了?”
秦礼埋怨道:“姜越州,你不地道呀!你明明知道我们三人在与宁家几位姑娘议亲,这种出门游玩的好事,你不说帮忙,你总得通知一下兄弟们呀!若不是我们三人今日休沐想约着你出来玩,还不知道你小子带着夫人和宋府上下出来玩了呢!”
向北和赵安也是一副‘你小子不地道’的表情看着姜越州,姜越州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确实是把这几人给忘记了,梗着脖子道:“我这不是太忙了嘛!你们现在也来了,不如一起吧!”
秦礼几人也不再幽怨的看着姜越州,也随着姜越州一起来到了队伍后面。
宁夏见这三人跟在姜越州的马后面,也不觉得奇怪,这三人老早就有意结亲,这一年来与府里的二姐三姐和五姐都在接触中,自己从三位姐姐的态度中也多少知道,好事将近了,现在他们三人要来献殷勤,自己自然不会阻止。更何况等会儿自己还要去处理张显明派过来刺杀自己的几个杂碎,多了这三人,反而才能更好的护好两家子老老少少,宁夏也才放心的去引蛇出洞。
姜越州也知道宁夏的事,昨日回府时也跟自己爹商量了一番,所以今日带的护卫各个都是府里武艺拿的出手的。
出了城,大家往前行了半个时辰,宁夏与姜越州对视了一眼,两人就开始对上了戏。
宁夏故意大声“啊”了一声,姜越州赶忙配合问道:“怎么了,小七?”
宁夏满意姜越州的反应,便开口道:“我忘记带上我的独门秘方了,没了这东西,今日午膳都不圆满了,咱们好不容易带着祖母他们出来玩一回,怎么不尽兴呢!”
姜越州急道:“那怎么办?不如你先护送大家去庄子上,我回府拿去,你把秘方放哪了?”
宁夏拒绝道:“还是我自己去吧!我还要临时配置,你回去也没用,你先送大家去庄子上,我回府一趟,待会儿祖母他们问起我去哪了,你如实说就是。”说着宁夏调转马头,回头看了姜越州一眼。
姜越州点点头,宁夏策马朝城门的方向奔去,姜越州则让队伍继续前行,刚透过车窗与宁玥聊了一会儿的秦礼转头发现宁夏策马远去,便跟宁玥说了声“到庄子上再聊”便策马来到姜越州身边,问道:“怎么了,宁夏怎么朝着城门那方向走了?”
姜越州偷偷四下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用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解释道:“张显明那龟孙子派人劫杀小七,小七怕伤到家人,便自己一人将人引开了。刚刚小七故意说是落了东西,回府制作今日午膳要用到秘方了。”
姜越州看秦礼脸色变化,赶紧提醒道:“为了计划不被破坏,你还是收敛一下你的表情吧!别露馅了,给小七拖后腿。”
秦礼听了姜越州的提醒,赶紧正了正神色,故意装作肚子饿摸了摸胃,又皱了皱眉,大声道:“唉,越州呀!宁夏要多久呀?我这早上出府去找你,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这会儿正饿着呢!”
姜越州和秦礼一路一唱一和,赵安和向北二人还不知情,也跟着附和着二人聊天。
宁夏这边走了一刻钟,前面两个带着刀的黑衣人拦着,宁夏镇定询问:“阁下这是做什么?”
黑衣人直接开口:“自然是要你命的人。”
宁夏故意打着商量:“不知是何人这么恨我,竟然还让人来半路劫杀本官,你可知,我是今年的新科文武状元郎,又是陛下亲封的正五品兵部郎中,一旦本官半路被人劫杀,陛下必定会让刑部和大理寺一起彻查,到时候只怕你们和你们背后指使之人都逃脱不得。”
说完宁夏故意调转马头做出逃跑状,结果不出意外,后面又出现了两个同样的带着刀的黑衣人,其中一人冷声道:“别跟他废话,直接了结了他就是。”
随后四人一起朝着宁夏攻了过来,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暗五和暗十七出现在黑衣人身后,一人一个,一招就将那两个死士斩杀了,宁夏这边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几乎招招致命,没一会儿将与自己对打的二人捅了个对穿,刚刚还让伙伴不要废话的黑衣人,此时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宁夏,到死他都不知道,为何主人的计划会泄露出来,宁夏带着暗五和暗十七将四人找个山坳处掩埋了。
四个死士死不瞑目的样子宁夏尽收眼底,这算是她穿越到古代,第一次杀人。作为红旗下长大的宁夏,一时间也有些接受无能,握着剑柄的手都有些颤抖。
暗五和暗十七对视了一眼,知道宁夏是第一次杀人,估计过不了心里这道坎,不过等日后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没办法,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残忍,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暗五和暗十七又隐藏了起来跟在宁夏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宁夏骑着马失魂落魄的朝着庄子的方向赶去。
待宁夏到了官道上,看到祁钰骑着马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时,宁夏嘶哑着声音道:“殿下,我……我杀人了。”声音低沉还略带一丝哭音。
祁钰心疼无比,下马把宁夏从马背上抱下来,带着宁夏上了自己出宫时便带上的马车。
张诚冲身边的侍卫点点头,二人便利落的将祁钰和宁夏的马牵着跟在马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