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金鹰被俘,如今北狄领兵的是绒错的父亲,北狄的战神绒库,绒库从接到大王的旨意,便带领自己的亲兵赶到了边境,得知自己的儿子也被一个黄毛小子拿住了,没等整顿,便带着人马朝着大晟边境挺进,来到大晟关外十里处,便派出前锋部队,前往探路。
等北狄大军进入宁夏布置的陷阱前时,他们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多么残忍的下场。
他们还在想着,敌国的目前的将领不过是个毛头小孩,有何所惧,结果他们没有得意太久,他们一行上千人的队伍,一时间人仰马翻,掉落陷阱的直接被陷阱里的厉竹串了起来,还在陷阱边的人则被受了惊吓的战马,踩的口吐鲜血,死的死,伤的伤,上千人的前锋部队就这样全军覆没。
绒库等了半日,都没有人来向自己禀告前方的战况,有些不耐烦起来,便命自己的亲兵派人去前方看看,到底如何了,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动静。
亲兵领命便亲自去查看了一番,发现前方派去查探情况的上千人以及部分断了气的战马都被抛尸在了大道中间,而所有兵器都不翼而飞,再净看尸体后方,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哪里有战斗过的痕迹。
亲兵慌慌张张的回去向绒库把自己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便带着人马去给这些战死的弟兄收尸了。
绒库没有想到,这个在张达明口里不足为惧的毛孩子居然这么厉害,守着一座空城,居然能抵御得了他们精心培育的精兵强马。
等亲兵带人把战死的士兵运回来,绒库特去查看了一下士兵们的尸体,发现他们基本没有多余的伤口,大多是被利器穿膛致死,有些则是被战马踩死的,还有的身上除了被马踩过的伤痕,还带着刀伤,显然是被大晟士兵打扫战场,发现有活口后补了一刀才死的。
军营里看着上午还在跟自己笑闹的弟兄,只是被派去查探情况,就与大家永别了的士兵,士气低下,绒库知道带兵打仗最重要的是士兵的士气,眼看一个个萎靡下去,赶紧出声道:“将士们,此次是咱们北狄的耻辱,明日咱们必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
一时间,士兵们被绒库激起了对大晟的仇恨,一个个纷纷齐声喊道:“为弟兄们报仇雪恨,为弟兄们报仇雪恨!”
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为弟兄们报仇雪恨’的声音,绒库面色凝重的回了营帐,今日的战况,让他想起了当年的宁萧,自己当年只是一个小小副将,只听自己的上峰说,“大晟的宁萧是不可多得的将才,百战百胜,且每次都能出奇制胜,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会怎样打你个措手不及。”
那时候的自己还很不屑的说:“哼,哪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不然,为何他们大晟与咱们北狄打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将咱们吞并呢!”
直到有一天自己落到宁萧的手里,看着他是如何不费一兵一卒,将自己带的士兵一一困住,而自己还是侥幸躲在了一个让人不易发觉的地方,逃回了北狄军营的,他才知道,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子居然这么厉害。
后来在他与大晟一个叫宋平的副将缠斗时,看到曾经在自己眼里战无不胜的宁萧突然动不了,被万剑穿心,还被自己这边的士兵乱刀砍死后,他才知道,这个一代枭雄就此陨灭。而与自己对打的宋平,看到自己的将军死了,发了疯般的朝着自己乱刀砍来,自己眼角到下颌处的那道疤就是在那场战役中得来的,宋平将自己砍伤后,也没有检查自己毙命与否,便冲过去护着宁萧只剩脸部完好的尸身,一人将周围的北狄士兵绞杀,跪在被箭矢撑住了一个骨架子的宁萧痛哭不已。
他当时只看到宋平跪下了,而耳边传来了男人痛哭的声音便昏迷了过去,直到夜里自己醒来,逃回了营地,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之后没多久,探子来报,大晟边境的领头人换了,来的是大晟贵妃的娘家弟弟,张达明,自从这个张达明上任后,宁萧曾经的一些得力部下,都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因而自己在宁萧死后加官进爵,成了北狄的战神将军,自己从前的上峰,见了自己都得点头哈腰,可只有他知道,宁萧若不是被小人算计,他不可能会死,而自己也不可能成为北狄的战神。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内心深处仍然很佩服宁萧,关于宁萧的这个儿子,经过今日的第一场交锋,他知道这场战役将会是自宁萧死后,自己的第一场败绩。
夜深后,北风簌簌,几个黑影从大晟的城楼上一跃而下,冲着北狄的军营后方飞去。
宁夏带着暗五暗十七和宋平来到了北狄存放粮草的地方,宁夏早就带着几人把这块地方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对这里换岗的次数与间隔时间也了解得通透,宁夏率先打晕了一个士兵,将人拖到了隐秘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壶火油,朝着北狄人的粮草泼去,让暗五去将他们的战马的马粮放些巴豆粉,等一切妥当后,宁夏吩咐几人先撤,自己点了火,便飞身跟上几人,躲在了暗处的一颗在寒冬都枝叶茂盛的大树上,屏气凝神,观察者下面北狄人的动静。
等来换岗的士兵发现粮草起火了,赶紧拿出锣鼓,边敲边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粮草起火了,赶紧来救火啦!”
接下来北狄军营乱了起来,绒库听到动静,披着外衣,怒喝道:“怎么回事?”
一个小兵唯唯诺诺的上前禀报道:“禀将军,粮草不知怎的起火了,现下火已经扑灭,只是有大半粮草被烧毁,只余下小部分还被水浸过,可能不能吃了。”
绒库没想到,短短一天,不仅死伤了上千人,甚至连粮草都被毁了。他只能连夜修书派人快马加鞭去最近的城镇借粮,再写了奏折给大王,请求大王拨粮。
所幸天亮后,附近的几个城镇给自己又凑了二十万石粮食,这回他派了重兵把守,绝对不能让大晟人将粮草毁了。
等绒库再次下令,派出前锋部队去宣战,队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有士兵回来禀报,说是大军遇到了埋伏,此行去宣战带的战马都窜稀,害得大伙纷纷摔下马来,有些弟兄当场就被狂躁的马匹踩死了。
宁夏等去报信的北狄士兵离开,带着自己兵从暗处冲出来,将今日的前锋部队绞杀了,缴了一批武器,又将那些北狄兵扔在了大道上。
这回绒库没有让人去查探情况,他自己亲自带着亲兵,前往了现场,看到被堆积起来的一座尸山,绒库也感觉心中多了丝悲凉,他看得出,对方不是个残忍的人,他并没有虐待这些士兵的尸体,反而是把他们完完整整的堆在大道上,方便自己命人给这些将士收尸,比起当年北狄对待宁萧,这个宁萧的儿子有人性得多了。
北狄士兵们连连受挫,一个个无精打采,现下连粮草也坚持不了多久,还要等着大王拨粮,他们连续败在那个大晟的毛孩子手里三次,还不知道大王会不会给大家拨粮,一个个愁眉苦脸,不甚精神。
大晟这边,大家一个个看着宁将军连着挫了北狄人三回士气,一个个士气大作,正欢呼雀跃着要跟北狄血战到底。
因着宁夏下了死令,凡军中将士不得饮酒庆祝,所以大伙架了几口大锅,在空地上煮了羊肉汤,还把之前囤起来的羊肉拿出来做烧烤,整个军营气氛热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