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许久不见宁夏,静静等着宁夏和姐妹几个寒暄一番。便打发几个孙女回去了,拉着宁夏的手坐在软榻上,和傅氏二人将宁夏夹在了中间,一顿嘘寒问暖之后,便切入主题。
宋氏道:“夏儿,你想好了吗?明日进入考场,咱们就回不了头了?这欺君之罪一旦暴露便是万劫不复”。
宁夏郑重道:“祖母,自打咱们搭上太子殿下,咱们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现在只能做的是,我在前方绸缪,您和娘着手准备咱们事成后的隐退计划,如今我也十五了,身子长开了,恐瞒不了多久。所以我要加快动作才行”。
宋氏上下打量了一番宁夏,面色严肃,眉头皱起。确实是容易暴露,如今才二月,能穿的多些容易遮盖,若是夏季也不好穿太多,确实不太好掩藏身份,想到此宋氏更是愁容满面,想要扳倒张家又岂是几个月就能做到的。
宋氏艰难的开口道:“夏儿,这……唉”!边叹气边上下扫视宁夏。
宁夏也知道祖母的担忧,便拍了拍祖母的手背,安抚道:“祖母莫担心,我会藏好的,这两年在暗卫营我不照样混过来了,现在我最关心的是,祖母想好了之后咱们要搬到哪里吗”?
宋氏知道宁夏是不想自己担心,遂开口道:“我已经想好了,也已经安排好了,咱们既然是要隐退,自然要找个方便有无人认识咱们的地方才行”。
宁夏点点头,见着祖母一脸倦容宽慰了几句就扶着傅氏告辞,让祖母歇下了。走在长廊上,傅氏自从宁夏回来就一直没开口,此时双眼已经涨红,宁夏从小没有母亲,看到傅氏心里难过,自然也很是心疼。
待到了主院宁夏把傅氏送入卧室,打发了小丫鬟出去就拉着傅氏坐在软榻上,掏出帕子,轻轻替傅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用撒娇般的语气喊了声“娘”,用的还是自己的原声。
傅氏被这娇气的声线惊得怔了怔,然后便是眼泪更加扑簌簌往下落,宁夏被吓得赶紧站起身抱着傅氏一边拍背一边给她擦眼泪,还是用自己的原声问着:“娘,你怎么了”?
傅氏摇了摇头,带着哭嗝道:“没事,娘只是心疼你,如今你二姐三姐和五姐都在议亲,而你却随时把脑袋端在手上,娘心里一时难过”。
宁夏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自己的这个娘就是个娇气包,若是原主的爹还在,娘这样的性子应该是很幸福的,面对这样的娘,宁夏只能哄着:“娘,咱们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吗?不要难过,我虽然承担的东西多但我很自由,天天过得很充实,您看看满晟京城里,就连公主都没有我这么自由”。
傅氏被宁夏这样的发言逗的一边打嗝一边用手指戳戳宁夏的额头道:“你呀!这种话怎么你说出口!你都准备好了吗?明天就要进考场了,这一进去就是九日,如今才二月,夜晚冷起来恐怕容易生病……”
傅氏一时就嘱咐没完,宁夏也认真听着,傅氏边说,宁夏边点点头,见傅氏终于转移注意力,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有个哭包娘亲是什么体验家人们,谁懂啊!
宁夏脑海里一直在跑马,傅氏这时候却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想给宁夏找些东西带去考场。
宁夏看傅氏拿出的都是些金银和女子用的披风,宁夏赶紧制止,“娘,这金银带进去也没用,而且您的披风我也用不了了,我自己有太子殿下送我的银狐披风,夜晚冻不着。您就不要忙活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您坐下来和我聊聊天放松一下就是”。
虽然宁夏这么说了,可傅氏还是有些坐立难安,宁夏心想:这莫不是人们常说的考前焦虑?作为学霸的宁夏从未有过傅氏这种心理,但觉得傅氏是不是思虑过重了些,自己这个要考试的人都不见着急,她当娘的居然如此焦虑。
宁夏一把拉过傅氏的手,安慰道:“娘,你别担心了,太子殿下说了,以我的实力要进前三甲毫无悬念,您呢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准备好鞭炮和美食准备迎接我就成。还有啊,四姐再过不到四个月就要生了,您应该把心思多放些在四姐那里,而且您也说了,二姐三姐和五姐在议亲,您是不是可以着急一下大姐了,大姐这都快二十了,再不出嫁就要成老姑娘了”。
傅氏一听宁夏提起宁馨,又被宁夏带偏了,又是愁眉苦脸,对着宁夏就大吐苦水:“唉,你就别提你大姐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媒人上门提亲,她都拒了,说她没有嫁人的打算,娘劝了好多次,去年也给她约了几家夫人相看,你大姐连面都没露,让人家夫人都黑了脸走了”。
“哦”!宁溪心里疑惑大姐居然不想嫁人,这倒不符合古代女子的人设,便疑惑的问道:“娘有没有问过大姐是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