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辞没好气道:“那你还拿来给本王?”
“这里头可真是个绝无仅有的好东西。”裴景道,“若是小太后与这宝贝有缘,没准能打开呢?”
“你都不曾打开过,怎么知道里头是个宝贝?”
“本少爷费尽千辛万苦下了那个神王墓,几次命悬一线,就为了找这玩意儿,”裴景道,“你说,能不是个宝贝吗?”
“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别卖关子了。”萧御辞本就耐心不足,显然不愿意听裴景吹嘘。
宋音书原本对这种带着阴气的物件很是排斥,但听裴景这么一说,又被勾起了兴趣。
她拍拍萧御辞,示意他将盒子给自己。
那盒子果真和裴景说得一样,看上去是木质的,实际触感却是冰冷的金属质地。
萧御辞见她看得认真,不禁好奇道:“你见识过这种机关?”
宋音书不太确定地说:“这其实是鲁班锁的一种,外表看似无懈可击,其实会有一处机关,只要找到那一处……”
她说着,闭上眼睛用心将盒子仔仔细细每个角落都摸了一遍,终于,在摸到某一处时,她纤瘦的手指忽然发力,抽出了一根极细的金针!
裴景见此情形,眼睛瞪得滚圆,有那么一段功夫,他感觉自己甚至连眨眼都忘了。
更神奇的是,随着宋音书抽出那枚金针,手中的盒子忽然像是一盘散沙一般,碎成了一块块拇指粗细的铁块!
一枚散发着淡淡绿光的月牙形宝石显现出来,竟然是悬浮在宋音书手中的!
绿光散尽,宝石轻轻落入宋音书白嫩的手掌中,瞬间便像是与她的手掌融为一体,光芒渐渐散尽,变成了一枚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白玉吊坠。
裴景惊叹不已:“传闻竟然是真的!”
“什么传闻?”
“传说中,神王有一爱妾,自小便重病缠身,神王为了留住她,寻遍大江南北,想要找一枚足有疗愈奇效的月光石……最后,这月光石是找到了,但那爱妾却没能等到,年纪轻轻便含恨而终了……”
“这么说,这枚吊坠就是那传说中有疗愈奇效的月光石?”
裴景点头:“据说这月光石认主,只会在主人手中收敛光华……并且一旦认主,便不会再庇佑其他人。”
宋音书有些不敢置信:“可能只是传说吧?”
“不信?”裴景从她手掌中拿起那月光石,果真见那石头又散发出了绿莹莹的微光,“不管疗愈功效是真是假,只有在小太后手上才会收敛光芒,应该不会错。”
萧御辞闻言也接过月光石试了试,发现确实只有在接触到宋音书肌肤时,月光石才会停止发光。
裴景又补充道:“别怪本少爷没提醒你们啊,这绿光可是有毒的,照多了会叫人形容枯槁。”
宋音书闻言皱了皱眉:“我可不要这邪门玩意儿。”
萧御辞却若有所思道:“这对别人是邪门玩意儿,对你却是会庇佑你无病无灾的宝贝,为何不要?”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将吊坠为她戴好,藏进她的脖颈中。
宋音书知道他向来霸道,也懒得与他争执,只好催促道:“既然宝贝也到手了,咱们先走吧?”
她实在是不喜欢这地。
阴森森的。
裴景有些依依不舍:“你们不再去参观下别间屋子?”
宋音书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必。”
萧御辞无奈,又选了几幅色泽亮丽华贵的宝石头面,才与裴景作别:“本王得了空再来看你。”
裴景的肩膀有些微垮,朝二人挥了挥手:“少说这些客套话,本少爷不爱听,探到大墓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本少爷就行。”
两人从古玩店出来后,宋音书已经没了继续闲逛的兴致,萧御辞便带她去了临江的一间酒楼用晚膳。
此刻天色还未完全变暗,江边夕阳落下,倒却有一番半江瑟瑟半江红的美好景致。
宋音书趴在酒楼窗前,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萧御辞则坐在她对面,欣赏着她。
夕阳余晖温柔地洒在她如玉般的侧脸上,将她白皙柔滑的肌肤衬得格外软嫩,像颗毛绒绒的水蜜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萧御辞干咳一声移开视线:“每回出门,你总是这般痴恋人间美景。”
从来不肯多看他一眼。
宋音书双手托腮,目光温柔似水:“人生在世,只有不辜负每一刻的美景,才算是没有白活一遭。”
萧御辞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的却不是她眼中的美景。
宋音书见他不说话,转头去看他,却见他一脸严肃地盯着江面上一艘十分华丽的船只。
“怎么了?”
萧御辞道:“那是晋国使臣的船。”
“什么?”宋音书脸色大变,“晋国使臣不是说还有十多日才会抵达吗?怎么来这么早?”
“十多日后来的,是晋国太子周渊。”萧御辞目光冷冽地盯着江中船只,“这一批,是提早出发来为周渊探路的。”
宋音书仔细观察着萧御辞的神色,小声问:“这晋国太子……为人很是嚣张吗?”
萧御辞看她一眼,安抚似的帮她将鬓边散落的发丝拨至耳后:“他不曾欺负过本王……毕竟那时候……本王还没有资格见他。”
宋音书不敢问他从前在晋国的仇敌究竟是谁,只朝他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晋国自打吃了败仗,早就不复当年盛况了,便是这回派了太子来访,咱们也不犯不着高看他们一眼。”
萧御辞知道她是有意安慰自己,心底一软,走到她身侧,将她整个拥入怀中。
“区区晋国太子,本王还不曾放在眼里。”
“晋国太子来访……我是不是也该回宫了?”宋音书想到自己不过才在娘家住了两日,不由有几分不舍。
“倒也不急。”萧御辞道,“等人来了,你再回宫也不迟……只是近期,本王可能没空陪你太多了。”
宋音书心道,不用应付萧御辞的突然到来,她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处置腹中胎儿。
“无妨,国事要紧。”
萧御辞低头看了看她毫不惋惜的神色,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果然,他家小太后还是一如既往不太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