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见两人脸色不善地走出来,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快就见完了?他怎么说?可告诉你们解蛊毒的法子了?”
这几日,他也被这邪门的蛊毒折磨得很不自在。
虽然他迫切需要宋音书陪在身边,但被宋寅安排着用上这一招,才知道强人所难有多煎熬。
宋音书脸色怪异,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周淮一头雾水,转头去问萧御辞:“她这又点头又摇头的什么意思?”
萧御辞则是剜了他一眼:“你想都别想。”
周淮越发莫名其妙。
不是,他想什么了?
直到御剑凑到他耳边,将宋寅的原话说了一遍,他才张大嘴看向脸色乌青的两人。
“原来是这样……”他暗自琢磨了一会儿,朝宋音书挑眉一笑,“本王倒是不介意一女侍二夫……”
话还没说完,又被宋音书飞起一脚踢在了小腿肚:“下流!”
周淮疼得龇牙咧嘴,望向萧御辞,只觉得他的眼神更加骇人,不由闭上了嘴。
“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往后我们三个人,真要这么互相折磨一辈子?”
萧御辞冷冷地看着他,手摸向了腰间的佩剑:“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周淮看着他森冷的眼神,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萧御辞盯着他,眼神中波澜不惊:“想必只有母蛊的宿主死了,母蛊才能彻底灭亡。”
御剑见状连忙挡在周淮跟前:“萧王莫要冲动!”
宋音书也暗自拉住了萧御辞的衣袖:“他毕竟是晋国南平王,在都城势力与周太子不相上下,没那么好对付。”
周淮听她这么说,心都凉了半截:“萧夫人这话说的,难道还真打算要了本王的命?你们想想,这一路上,本王是不是一直在全力配合你们?
“宋寅与你们有深仇大恨,未经本王允许就将本王拉进了你们的战局之中,本王不仅没有抱怨,还在尽自己所能帮助你们解决问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们呢?就是这么以德报怨的?”
宋音书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你敢说,宋寅不是为了完成你的心愿,才故意将我跟你绑在一起的?”
“我确实是需要你没错,但我也没想到他会用这么阴毒的招数啊……”
“所以说,事到如今,你也并不委屈。”
萧御辞的心绪稍稍平复了片刻,但仍旧是愁云密布:“既已来了都城,不妨再去问问路修远可还有其他法子吧。”
宋音书眼睛亮了亮:“没错,路师兄见多识广,肯定有办法。”
路修远收到周淮邀约时已经觉得莫名其妙了,待进了南平王府,见到宋音书和萧御辞时,更是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没瞪出来。
“你们这是爱上晋国了?怎么还赖着不走了?”
宋音书无奈,只好将自己身上的离奇经历简单讲了一遍:“路师兄,你可听说过这种蛊毒?”
路修远闻言,二话不说地为两人把了把脉,眉心的川字越拢越深。
“确实棘手。”
宋音书很少见路修远说这样的话。
即便当初萧御辞身中剧毒昏迷不醒时,他也不曾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蛊毒不是普通毒素,没有特定的解毒之法,尤其是这种靠母蛊催动的蛊毒,除非消灭母蛊,几乎没有别的法子。”
萧御辞闻言,望向周淮的目光又添了几分森冷。
周淮颇为无奈:“说来说去,你们就是想要本王的命呗?”
路修远又道:“但我曾在我派秘笈中见过一种化蛊大法。”
“化蛊大法?”周淮立刻来了兴致,“这听起来很厉害啊。”
“我只是见过这个法子,但并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路修远有些为难,“而且那本秘笈很是久远,便是我现在回凌云山去找,也得要费上数月的功夫……”
宋音书问:“那是什么秘笈?我可曾读过?”
“对了,”路修远笑道,“我怎么给忘了,阿音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派秘笈只要她看过的,没有记不起来的……我想想,那是一本梵文秘笈,好像叫《无双度》。”
宋音书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搜寻一番,然后忽然猛的睁开眼:“我看过这本!”
说罢,她就急急寻来纸笔:“但我看不懂梵文,只能默写下里头的文字。”
路修远点头:“只要你能默写出来,我就能看明白。”
宋音书将自己关在书房中,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才一脸倦容地推开门:“师兄,你看看,这里头可有你说的化蛊大法?没有的话,我再想想。”
路修远翻着她手中的一叠纸,片刻后终于露出了笑脸:“就是这个!”
几人都一脸好奇地凑过去看,见他指着那些歪歪扭扭文字道:“这里面写,必须要九名内力深厚之人,共同缔结一个九阳阵,将中蛊之人囚于阵中,在一日阳气最盛之时催动功法,降伏蛊虫。”
“九名内力深厚之人倒是不难找,只是这九阳阵该怎么摆?”
路修远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这些我都知道该怎么做,你们准备好人和场地就行。”
宋音书满脸喜色,对萧御辞莞尔一笑:“太好了,这下有救了。”
周淮却在一旁沉默了许久,不知在想什么。
“南平王,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该不会不愿意配合吧?”萧御辞注意到他的沉默,故意问道。
周淮干笑一声:“怎么会?”
“既如此,事不宜迟,明日午时我们就开始吧。”宋音书激动万分地提议道。
萧御辞和路修远自然没有意见,见几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周淮也只好硬着头皮扯了扯嘴角:“行吧。”
宋音书见他兴致不高,故意走在人后,小声问他:“南平王……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周淮见她满脸真诚,小声道:“你也知道,十七弟是太子党……我怕他……”
“你怕他会借此机会对你不利?”宋音书顿了顿,对他坚定不移地说,“他不会的。”
周淮不免好奇:“你为何会这般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