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双生子终于在万众期待下降生了。
两个男孩。
虽然是双生子,长得却并不像,一个五官明显要深邃些,长得酷似萧御辞,另一个则是眉清目秀,更像宋音书一点。
萧御辞为两人分别起名叫萧鸿音和萧鹄音。
除了和觅音长公主排字以外,还取了鸿鹄之志的美意。
萧鸿音从小就沉默寡言,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相较而言,萧鹄音则和善话唠很多。
宋音书被月光石滋养得很好,虽然接连生了三个孩子,但皮肤仍旧光滑细腻,身材也同少女时期无异,又因增添了几分为人母的成熟韵味,愈发美得不可方物。
朝中大臣也不是没有上书谏言过恳请萧御辞选秀充盈后宫,但萧御辞都不为所动,还下令谁再提及此事,一概罢官回家。
宋音书听闻此事后自是感动不已,当晚对男人提出的新要求又宽泛了许多。
“这样不行……”
“可以的。”男人吻着她被香汗打湿的鬓角,柔声哄骗道,“方才不是还说,只要朕想要的,你都可以做到吗?”
“唔……禽兽……”宋音书呜咽着咒骂了一句,很快又像是突然感受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滋味,抵触的情绪随之减轻了许多,紧紧揪住枕头的玉手也放松了下来。
男人察觉到她的转变,嘴角微微勾起:“……就说你会喜欢。”
宋音书早已没有任何精力去计较男人的诡计得逞,她感觉自己浑身像是炸成了一朵绚烂无比的烟花,每根骨头都酥透了。
“床单得换了。”男人在她耳畔恶意地笑道。
宋音书埋在被衾间,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至雪白的颈项后,闻言瞪了他一眼:“你就会嘲笑我……”
萧御辞闷笑一声,将她揽进怀里,贴在她耳畔轻轻说:“怎么是嘲笑呢……你能快乐,朕才能更快乐。”
宋音书娇羞地抬眉看他:“那……你将来会嫌弃我人老珠黄吗?”
萧御辞好笑地打量着她:“就你会老?朕不会?朕都没有月光石,只会老得比你更快,到时候,你别嫌弃朕就好了。”
宋音书想了想:“这么说也对,你要是敢嫌弃我,我就……”
“你就如何?”
“我就……”宋音书狡黠一笑,“我就回凌云山投奔路师兄!”
“路修远回大梁了?”
“自从周太子被软禁,路师兄就不想在晋国待着了,师父日渐年迈,希望他能回去继承凌云派掌门之位,他便带着方小姐回来了。”
“他找你了?”萧御辞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介意两人之间青梅竹马的情谊。
宋音书笑笑:“说出来你都不信,还是方小姐给我来的信……她许是为了跟我炫耀?”
萧御辞惊讶道:“他竟真能跟方小姐喜结连理?”
“路师兄他……其实是个很缺爱的人。”宋音书道,“他实在太需要一个全心全意温暖着他的人了。”
萧御辞表示理解:“他确实不容易,说起来,朕当年也受过他母妃的恩惠……等朕空下来,陪你去凌云山看看他和方小姐,如何?”
宋音书点点头,乖顺地依偎在他怀里:“听你的。”
“阿音,”萧御辞把玩着她的发丝,“朕答应你的事,都会尽可能去实现……等孩子们大了,朕就陪你游历山川,可好?”
许是方才太过激烈,宋音书显然倦怠了许多,眼皮都有些往下耷拉,但还是下意识回了一句:“……好。”
萧御辞感受到她呼吸渐渐平稳,将她放平在床榻上,又静静凝望她半晌,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她说路修远缺爱,他又何尝不缺?
李家皇室待他再好,到底含了一份亏欠。
唯独她对他,是毫无缘由的爱。
甚至在两人互不相识之际,她就已经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恩人了。
双生子成年礼以后,萧御辞就迫不及待地将监国大权交到了萧鸿音手上。
至于为什么不是萧鹄音呢,因为萧御辞也时常找不见他的人。
他小小年纪跟着父母上了趟凌云山后就拜在了路修远的门下,学了一身悬壶济世的本领,还没成年就继承了宋音书的医馆。
萧觅音更离谱,明明是一国公主,非说自己出身草根,打小就缠着宋音书教她功夫,十六岁的时候自己留下一封书信去了晋国,美名其曰是帮父皇打探敌情,实际不知怎的在晋国开了间青楼。
那青楼还出名得很,连远在大梁的萧御辞都听说了。
“太子,朕思来想去,不能由着你皇姐在晋国胡闹,打算跟你母后一同去把她抓回来。”
萧鸿音从一大摞奏折中抬起头来:“可是,母后说皇姐开的青楼是在帮助穷苦女子,并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母后一惯溺爱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萧御辞道,“你皇姐性格跳脱,打小就离经叛道,朕实在放心不下她。”
萧鸿音无奈,只好说:“那父皇您快去快回,国事要紧。”
“好孩子,”萧御辞叹息道,“考虑到国不可一日无君,朕打算走之前,先把皇位传给你。”
萧鸿音:“?!”
不是,他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父皇套路了呢?
“传位诏书朕早就拟好了,”萧御辞仍在自顾自地说道,“你聪慧沉稳,既有魄力又有才干,朕相信你,一定能做得比朕好。”
萧鸿音哭丧着脸:“敢情你跟母后,皇姐,二弟都出去玩了,这么大个摊子,就落在我一个人身上了?”
萧御辞拍拍他的肩膀道:“朕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八年了。”
萧鸿音:“……”
宋音书到底是做母亲的,临出发前还有些于心不忍,擦着眼角的泪安慰道:“放心,母后和父皇每年都会回来看看你的。”
萧鸿音极少有过分强烈的情绪,此刻也难免有些不舍:“母后,您就不能想办法劝劝阿鹄,让他也来替儿子一阵?”
宋音书慈爱地笑了笑:“他没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