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本就不占理,此刻也不敢质疑萧御辞的决断,只得瞪了姜远瑶一眼,又问:“姜家这位小姐怕是无缘与摄政王结缘了,不知另外两位……”
萧御辞沉声道:“本王知道,三位世家女都是太皇太后用心挑选出来的,出于孝道,本王也已经尝试与她们接触过,不仅没能结缘还闹出这样的祸端,太皇太后觉得,本王还愿意再收用其中哪位?”
太皇太后无奈叹气:“孤知道了。”
尹毓秀一直在旁看着,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既然摄政王不满意三位世家女,不妨再重新选秀?”
萧御辞冷冷瞥向她:“妙空师太说是遁入空门不问世事,怎的对本王这般关心?”
尹毓秀干笑道:“贫尼……也是心疼太皇太后日日为摄政王的婚姻大事烦忧……”
“哦?”萧御辞好整以暇地看着太皇太后,“本王已经娶妃,连孩子都有了,不知太皇太后还有什么可烦忧的?”
太皇太后不满尹毓秀突然插嘴,眼风冷冷扫过她:“这儿哪有你说话的地?还不快退下?!”
尹毓秀神色惊恐,跪下认罪后退出了金銮殿。
云夕跟在她身后问:“没想到这回风波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他二人躲开了……娘娘,咱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没想到姜远瑶竟是个草包!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尹毓秀脸色阴沉,眸底全是恶毒的恨意。
“太皇太后也不是真想与摄政王闹僵,”云夕道,“否则以她对宋太后的了解,怎会认不出来摄政王妃与宋太后分明就是同一人!”
“宋音书……”尹毓秀暗自念了遍这个名字,“她就是变成鬼哀家也能认出来!她休想偷天换日!”
“可是如今摄政王对王妃百般维护,咱们如何能证明她确实就是宋太后呢……”
尹毓秀闭上眼睛沉思半晌,喃喃开口道:“想来……还是得为她和宋家人制造些机会了。”
“娘娘的意思是……”
“什么样的场合,才能叫她亲口承认自己是宋家人呢?”尹毓秀眼神飘渺,苦思冥想起来。
云夕想了想道:“奴婢倒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尹毓秀看向她,示意她凑近相商。
云夕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尹毓秀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此计,甚妙。”
主仆俩相视而笑,满眼都是阴狠而狡猾的算计。
“只要摄政王妃的身份败露,凭借两人在先帝驾崩后珠胎暗结一事,摄政王迟早身败名裂。”云夕道,“只要摄政王在朝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娘娘就有翻身的希望了。”
尹毓秀弯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尹家倒了又如何?只要皇儿在,哀家就始终都是太后。”
云夕闻言,幽幽叹了口气:“只可惜……宋二公子落在了摄政王手上……否则多多少少也能帮上娘娘和陛下的忙。”
听到宋寅的事,尹毓秀眼圈微红:“也不知道……哀家此生还没有机会再与他相见……”
宋寅自从被押解回京,日日都在被严刑拷问。
萧御辞用刑十分刁钻,总是往极痛却不致命的地方打,加上宋音书还时不时来“救治”一番,宋寅根本生不如此。
就这样日复一日,他几乎已将神戈教的隐藏势力全盘托出了,萧御辞还是不满意,仍旧没日没夜地折磨着他。
“萧御辞!你不如干脆杀了我!”宋寅噗的吐出一口血沫,愤恨地咒骂道,“你跟宋音书的不伦恋,迟早会被世人唾弃!我变成鬼也会诅咒你们俩!”
萧御辞慵懒地倚坐在藤椅上,微微挥动手腕,示意睚眦上烙铁。
“本王这人没什么耐心,你趁早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也好少受点苦头。”
“我还有什么没说的?”宋寅呸了一声,“我将整个神戈教都交到你这恶魔手上了,你还不知足?”
萧御辞冲他摇了摇手指:“你明明知道,本王想知道的,并不仅仅只有这些。”
宋寅闻言眼神微微一滞:“……你还想知道什么?”
“本王想知道,”萧御辞猛的抬起眼睑,眼神如利剑般刺向宋寅,一字一顿地问,“当今幼帝,究竟是谁的野种?”
宋寅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紧跟着,浑浊的眼珠也开始四下闪躲:“……陛下早已荣登大统,先帝在世时也不曾怀疑过陛下的身世,你为何敢如此大逆不道?!”
“究竟是本王大逆不道,还是你心中有鬼?”萧御辞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问,“本王只问你一遍,你究竟是不是幼帝的生父!”
怀疑归一回事,笃定地说出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宋寅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声线骂道:“你……你莫要胡言乱语!”
萧御辞凝视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无论你承不承认,本王都已经确定了。”
说罢,他对睚眦沉声吩咐道:“请宋二公子,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
“不……不是我!”宋寅惊恐地盯着认罪书上的字,拼命挣扎着不肯签字画押,终于灵机一动道,“我知道是谁!”
萧御辞双肘抱胸,眉梢微扬:“是谁?”
“是……我大哥,宋淮之!”
萧御辞审视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自小就嫉妒宋淮之,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暗中观察。”宋寅道,“三年前,我是亲眼见他在宫宴上喝醉酒,误打误撞摸进了尹毓秀的屋子……那以后没多久,尹毓秀就怀上了龙种,不是先帝的,那必然就是他的!”
“你空口无凭,可有证据?”
“宋淮之自那以后,每月十五都会将自己关在屋里忏悔,我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宋寅道,“你不信的话,大可以去宋府打听!”
萧御辞脸色阴沉,狠狠剜了宋寅一眼:“若本王查出这些都不属实的话,本王一定会亲手拔了你的舌头!”
“我既然敢说,就不怕你去查。”宋寅说着又咧开嘴狂笑起来,“说起来,摄政王跟宋淮之又有何不同呢,不都都玩了先帝的女人吗?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