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姜远瑶跟着萧御辞一屁股坐在了主位,宋音书还没说什么,沈庆玉先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姜姐姐,你怎么坐了王妃的位子?”
姜远瑶有些尴尬,赶忙站起身向宋音书道歉:“小女一直在陪着摄政王聊天,一时没注意,还请王妃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女。”
这回姜远瑶倒是有礼貌多了,还故意把宋音书营造成盛气凌人的形象。
只是她若真把宋音书放在眼里的话,就不会故意去坐王妃的位子了。
宋音书也没惯着她,径直走到另一个主位坐好:“无妨,你坐的是摄政王的位子,爱坐就坐吧,摄政王不介意就好。”
萧御辞哪里敢说自己不介意?望向姜远瑶的眼神难免有几分不悦。
姜远瑶不光没讨到半点好处,挨着萧御辞的位子也被沈庆玉和林羽微坐了去,只好坐到了最远的位子。
经过这一幕,三人也发现了,宋音书在萧御辞心里的位置绝非仅仅宠妻这么简单。
她都敢当场给萧御辞脸色看!
萧御辞不光没有生气,还乐呵呵地为她布菜:“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油焖大虾吗?本王给你剥一只如何?”
宋音书婉拒道:“不必,杏雨剥的比你好多了。”
“不过区区一只虾而已,本王剥的怎么就不如杏雨了?”
没想到这随随便便的一句话激起了萧御辞的好胜心,他竟然真跟杏雨比赛剥起了虾。
杏雨是舒家赐给宋音书的丫鬟,一心只有宋音书,从来不把萧御辞放在眼里,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结果就是,比起萧御辞来,杏雨剥的虾仁确实又快又干净。
宋音书嘴角含笑,按住萧御辞的手道:“行了,你是提笔定乾坤之人,怎的还这般幼稚,与杏雨比这些做什么?”
萧御辞明显不太开心:“那你把本王剥的都吃掉。”
“那杏雨剥的呢?”
“赏给她们吃吧。”
三位贵女见到这一幕,既羡慕又憧憬。
能得到萧御辞这般人物的宠爱,得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宋音书瞥了眼满眼钦慕的沈庆玉:“沈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沈庆玉起身朝宋音书敬酒:“多谢王妃关心,小女现在已经无大碍了。”
宋音书冲她笑笑,执起杯饮尽酒:“京城的菜可还吃得惯?”
“回王妃的话,福州和京城相距不远,口味相近,小女没什么不习惯的,”沈庆玉道,“倒是姜姐姐从鄞州来的,都说鄞州菜口味清淡,不知道姜姐姐可习惯。”
姜远瑶确实不太吃得惯京城菜,但也不敢明说,只笑道:“小女初来,还觉得京城菜别有一番风味呢。”
宋音书看了看她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筷子,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羽微素来直言快语:“姜姐姐你就别不好意思了,你来王府这几日几乎没吃几口,都饿瘦了。”
萧御辞听她这么说,出于对姜家的照顾,吩咐道:“本王去过鄞州,知道鄞州菜系确实要较京城清淡许多,这样吧,明日本王便请个鄞州厨娘来府上,单独为姜姑娘开小灶。”
姜远瑶一听这话,心里激动不已,起身连连拜谢:“多谢摄政王关爱,只是不知王妃介不介意?”
萧御辞看了看宋音书:“本王承诺过会报答姜家,没道理眼看着姜姑娘来京城饿肚子还不闻不问。请个厨娘而已,王妃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宋音书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远瑶一眼,眸中带笑道:“这么一件小事,姜姑娘为何觉得本宫会介意?难不成,在姜姑娘心中,本宫是个小肚鸡肠之人?”
姜远瑶本意只是想挑拨下萧御辞和宋音书的关系,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只好故作失言道:“是小女想多了,还请王妃恕罪。”
宋音书仍旧是笑笑不说话,萧御辞的语气却莫名有些不悦:“王妃大度谁人不知?姜姑娘未免太过谨慎了。”
姜远瑶赶忙站起身朝宋音书敬酒:“都怪小女见识短浅,王妃如此大度,想必将来小女进了门,也定能与王妃和睦相处。”
宋音书眼角余光瞥到萧御辞,感觉他似乎情绪不佳,便也无心再与姜远瑶攀谈,只朝她举杯饮尽了杯中酒。
林羽微和沈庆玉也分别起身敬酒,称赞宋音书大度,席间一度其乐融融。
唯有萧御辞脸色越来越难看,直至最后散席时,他都没有再开口。
好容易把三位贵女送走,宋音书觉得又热又累,虽然看得出萧御辞不太高兴,但也没有理会,而是径直去温泉池泡了个澡。
每每在这个硕大的温泉池沐浴,宋音书都能想到自己头一回来摄政王府的场景。
谁能料到,她有朝一日竟然真的能成为王府的女主人?
虽然成为王妃后,离她想要的自在生活远了一些,但就目前来说,她并不排斥。
萧御辞没有说过要纳妾,即便三位贵女年轻貌美各有千秋,他也并没有多看她们一眼。
她心中对两人的感情格外笃定,所以面对三位贵女时,心态一直很平和,总觉得毕竟来者是客,没必要闹得太难看。
这么想着,她开开心心沐浴完,步伐轻快地回了寝室。
萧御辞竟然不在。
“惜夏,没瞧见摄政王吗?”
惜夏跟了她十来年,因此不见外客时,还是她从旁伺候。
“摄政王晚膳后就去书房了,一直没回来。”惜夏边为她绞着湿发边说,“今儿个摄政王见了三位姑娘,可说什么了?”
宋音书觉得异样,回京这几日,无论萧御辞白日多么繁忙,夜里都是缠着她闹个没完的。
今日怎么好好的去了书房?
“他什么也没说啊。”宋音书漫不经心地答。
“王妃怎么丝毫不担心?”惜夏有些着急,“万一摄政王当真看上其中哪位,可如何是好?”
“不会的。”宋音书道,“本宫观察过他,他甚至连眼神都没落在任何一人身上。”
惜夏闻言笑道:“也是了,摄政王眼里素来只有王妃一人。”
“好了,差不多干了。”宋音书摸了摸头发道,“你先退下吧,给摄政王留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