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远见罗辉不愿帮忙,只好施展起了软磨硬泡的功夫,将自己这几年婚姻的心酸说了一遍,就差声泪俱下了。
看着好兄弟在婚姻中遭受了这么多委屈,罗辉终于心软答应了。
整个下午两人都在策划如何让王雯婷主动提出离婚的事,直到吃了晚饭高明远才回去了。
次日一早,高明远刚到单位上班,刘慧敏就告诉他市委宣传部刚打来了电话,让他早上去一趟宣传部。
高明远以为又是叫自己过去做演讲,心中反感不已,但又不得不去,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前几次高明远来宣传部都是新闻科的同志接待他,但这次与以往不同,是由宣传部办公室的一名刘处长接待他,这让他受宠若惊,搞不清状况。
高明远知道市委宣传部办公室是宣传部的核心部门,统管着宣传部的综合政务,而这位刘处长更是堪比“内务总管”,事务繁忙怎么有空接待自己,这让他心里十分不安,怕自己是不是在前几次的演讲过程中出了什么纰漏,于是就小心翼翼打听了下宣传部召自己来的原因。
不打听还好,这一打听惊得他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刘处长说:“电话是我打到你们科室的,是郑部长要见你,我刚好要去郑部长那汇报工作,就顺道帮你带个路,至于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高明远整个人呆若木鸡,穷尽了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有没有搞错,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部长郑兰居然要亲自见自己,这可是副厅级的干部,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名不副实的小科员,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高明远脑子一片空白,就这么被刘处长带进了郑兰的办公室。
进办公室的时候由于过于紧张,高明远都不敢正眼看郑兰,只是在刘处长的引荐下拘谨的鞠了一躬,喊了声“郑部长”。
郑兰忙于手头的文件签署也没抬眼,只是“嗯”了一声就示意他先坐沙发上等一下。
高明远不安的在沙发上落座,还不敢坐实了,生怕坐姿不端失了仪态,那样子像极了小学生遇到班主任的状态。
刘处长从柜子里取出一次性纸杯要给高明远接茶水,高明远吓坏了,心说哪能叫处长给自己倒茶,还懂不懂规矩了,于是起身快步过去拿过了纸杯,表示自己接就行了。
刘处长上下打量了高明远一眼,微微颔首,心说,这小子还挺有眼力见,态度也谦卑,不错。
刘处长过去跟郑兰汇报工作去了,高明远接了茶水放在茶几上,也不敢喝,就这么正襟危坐等候着,连放屁都要夹成几次小心翼翼的放。
郑兰虽然正和刘处长在聊工作,但偶尔朝高明远撇两眼,看到他正襟危坐的样子心中也觉得好笑。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刘处长的工作汇报完了,郑兰起身来到了会客区,高明远马上站了起来,微微欠身喊了声“郑部长”。
直到此时他才敢正眼看郑兰,郑兰年约四十出头,但并不显老,身材匀称,盘着发髻,额前两侧留着几缕婉约的发丝,一张白皙的鹅蛋脸上鼻挺唇红,在略施粉黛下显得十分精神。
再看她的打扮,上身着一件藏青色收腰小西装,里面搭着一件立领白衬衫,衬衫第二颗扣子上还卡着一枚亮闪闪的胸针,下身着一条齐膝黑色包臀裙,在配上肉色丝袜,整体看上去是一副标准的机关女领导打扮。
娴静温婉气质轻熟风,这是郑兰在高明远心中留下的第一印象。
郑兰右手做了个下压手势,示意高明远坐下,随后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盯着高明远打量,笑容十分亲和,颔首道:“不错,人很精神。”
高明远有些不自然的抓着裤线,紧张道:“郑部长,不知道您”
郑兰事务繁忙,也没太多时间跟高明远多聊,于是直入主题道:“前段时间你因为见义勇为的事成了咱们江州的新闻人物,宣传部也借着东风找你到市委市政府各大党政机关做了演讲,这对咱们全市的精神文明建设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你功不可没啊。”
高明远谦卑道:“郑部长,这没什么的,是我应该做的。”
郑兰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的档案我看过了,江州大学政法系的高材生,不仅理论扎实,笔杆子也出色,放在环保局水生态环境科实在太糟蹋了,考虑到你的能力和这次的立功表现,我这又刚好有个文秘的空缺,经过考虑我打算把你调到宣传部办公室来工作,发挥你所长”
官场上最擅长的就是这种顺水人情了,这事明明是任广生交待的,可到了郑兰这却成了她想把高明远调上来,任广生也是如此,明明是上头的暗中点拨,到他那也成了他想要把高明远调上来,都想为自己落个好。
郑兰接下来还说了什么高明远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天啊,我这是听错了吗,我要进市委工作了,市委可是江州顶级权力的所在,前段时间累得跟孙子一样,现在终于有了回报,时来运转了,真是时来运转了啊。
高明远心里早已心花怒放了,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但表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行压制自己的激动。
高明远还以为是自己帮市委宣传部到处演讲立了功,他哪里知道像他这种农村出身没有背景没有关系,除了熬资历等补缺外,几乎没有任何捷径可以等到晋升,除非是有特别的际遇,而他的际遇就是救下了省委书记陈振南的女儿陈静妍!
他又哪里知道,人家陈静妍一句话一次撒娇就能让他升迁,在他这可能是努力一辈子都办不到的事,人跟人的差距太大了,这就是权力的力量!
郑兰知道高明远现在很激动,也就不跟他废话了,说道:“你没问题的话就先回去等消息吧,等手续办妥了调令就会传真到你们赵胜勇局长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