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杀戮高塔(15)
压缩饼干能有什么味道……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顾彼方笑道:“这可是新月科技近几年最受好评的研究成果,作为特供款,这里面的每一块都有着不同的味道。”
他翻看着包装袋后面的说明,“有红酒巧克力鲜橙或者番茄炒鸡蛋……那群家伙的品味越来越奇怪了。”
顾彼方顿了下,再次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尝试一下?”
“……给我一块。”
“好嘞。”
顾彼方满意地笑了,拆开包装,从里面随便拿了一块递过去。
迟愈伸手接过,好奇地观察了一下。
出于卫生以及保存等方面的考虑,袋子里面是一个个独立的小包装……当然,单纯从外表并不能看出是什么口味。
果然,无论哪个世界,有着什么样的科技水平……都无法拒绝开盲盒的快感。
迟愈感慨一句,拆开了包装。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应对手中的压缩饼干时,一缕微风悄无声息地吹拂而来。
迟愈恍若未觉,把一块巴掌大小的饼干塞进嘴里。
然后,她猛地转身,一把抓住某个看不见的物体,五指用力,将其向上一扭!
“啊!”
近在咫尺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砰砰砰!
弹道凭空出现,倾斜着楔入侧前方的墙壁中。
顾彼方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数步,从枪袋里掏出手枪。
然而,面对着除迟愈以外空无一人的走廊,他一时有些茫然,不知该瞄准哪个方向。
迟愈却不会类似的担忧。
她左手手持冲锋枪,准确抵住了来人的胸膛:“是你自己取下来,还是我把你射杀之后,从你身上一点点搜出来?”
对面沉默了瞬间,随后,一道还带着颤音的男声响起:“我我自己来……”
迟愈“嗯”了一声,并未催促,但也没有挪开枪口。
对方不敢怠慢,两三秒后,就褪下了所有伪装,出现在了迟愈和顾彼方的面前。
那是个外表还算年轻的男人,长相普通,有些不修边幅,看起来并不像是常年锻炼训练有素的体力工作者,倒像是个经常泡在实验室的研究员。
迟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微微挑眉。
见男人拿着武器的右手已经被迟愈牢牢抓住,丝毫没有挣脱的可能,躲在后面的顾彼方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他依然握着手枪,上前两步观察着男人的穿着。
简单的圆领衫运动裤和冲锋衣,外套的口袋边缘印着一个稍显模糊的印章是一座漆黑与纯白交织的高塔。
“是巴别塔的人。”
顾彼方开口道,“如你所料,鱼儿咬钩了。”
迟愈点点头。
看着二人的互动,男人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刚刚,是你们故意卖出来的破绽?”
迟愈没有回答。
她带着抓到的人质,和顾彼方一起随便找了个房间躲了进去。
人质显然清楚他们目前的处境,非常贴心地提醒他们,由于当初这座大楼是作为研究所建造的,为了防止实验体逃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每间房间的门墙都可以手动二次加固。
不等迟愈和顾彼方逼问,他就主动说出了开启防护的方法。
态度无比配合,主打一个让敌人半点茬都找不到。
待顾彼方按照人质的说法开启防护,迟愈通过【祈愿水晶】给夏塔传了个信。
收到信息的夏塔和艾尔尼娅几乎是瞬间便撤了回来,前者只留下一句“累死了”,就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水晶球里。
迟愈有些无语,却也没有强行把她再次摇出来的意思。
顾彼方和人质都在这里,如果这时候和夏塔对话,绝对会被两人用看精神病一样的目光行注目礼。
那边,人质还在滔滔不绝地陈述着自己的价值,为了保全自身的性命而努力。
“这个能量盾用的是竹州市最前沿的技术,是新月科技的董事亲自带人来指导安装的……虽然是阉割后的版本,但抗住两发火箭筒是完全没问题的!”
“就算那群人攻过来,也能争取至少两分钟的逃生时间……”
顾彼方打断道:“除了大门以外,房间里还有其他逃生通道?”
人质张了张嘴:“……没有。”
那你还说个锤子!
人家堵在门口,别说两分钟了,就算给你二十分钟的逃生时间,又能逃到哪里去?
顾彼方强行忍住了翻白眼的欲望:“知道这么多……你是巴别塔的高层?”
“不是。”人质摇摇头,有些苦涩地道,“高层怎么会被派来这种地方?我之前在这座研究所里工作过,对这里的一些设施比较熟悉而已。”
“科研人员?”
顾彼方摸了摸下巴,“你们的那位皇帝陛下,为什么不派他的神卫兵过来,而是派了你这么个毫无战斗力的家伙来送死?”
此话一出,人质的表情更加苦涩了:“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神卫兵?”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迟愈顺口问道,“那是什么?”
“是皇帝的私军。”顾彼方答道,“那位皇帝经常以神的使者自居,总是向外宣称他所代表的是神灵的意志……这也是他把自己的势力取名为巴别塔的原因。”
顾彼方摊了摊手,“神灵的使者,其手下最忠诚的战士,自然就是‘神卫’了。”
……科技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有人搞君权神授那一套。
最关键的是,还让他给搞成了。
她讲冷笑话都不敢这么没有逻辑。
迟愈心中吐槽。
她很快把这个问题抛在一边,转而走到人质的面前。
“你们的那位皇帝派你过来,应该不是想让你用你手里的那把手枪刺杀我的吧?”
迟愈轻声道,“说说看,他为我准备了怎样的死法?”
闻言,人质露出了有些挣扎的表情。
迟愈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给冲锋枪换了个弹夹。
听着那清脆缓慢且极具韵律的响动,人质的额头滑下了一滴冷汗。
他咽了口口水,声音干涩地道:“刚刚,我其实并没有开枪射杀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