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茹见李遥哥哥徐徐降落下来,渐渐恢复如常,仍是之前那样含着微微笑意瞧着自己,上前紧紧抓住他的双手,一双充满泪痕的大眼,紧紧瞧着李遥哥哥数息,瞬间充满盈盈笑意,娇脸之上突地滑落数颗珍珠,挥起她那小拳头,在李遥哥哥胸前击打数下,泣声说道:“李遥哥哥,你可真坏呢,让我们这么多人为你担心呢!你到好,在这打坐修炼十数日,也不告诉妹妹一声,害妹妹天天要来陪你打坐修炼!”
李遥伸手抚摸着玉茹妹妹那张娇脸,笑了笑说道:“哥哥这些时日可没闲着呢,哥哥身中那霸道的寒阴冰掌,好不历害,寒冰内息有如大海般庞大,哥哥这十余天里,均是在吸纳修炼那寒阴冰内息,可抽不开身来给妹妹报声信儿啦!”
李玉茹将李遥哥哥那双仍是十分冰寒的手掌紧紧贴在她的娇脸之上,一双含着泪花的大眼在李遥哥哥身上来回瞧看,见无异常,又诧异着说道:“李遥哥哥这十余天都在吸纳修炼那寒阴冰内息吗!刚才你又突破到何种级别啦?”
李遥抬头瞧了瞧久违的蓝天,抽回玉茹妹妹手中双掌,默然数息,说道:“哥哥好似突破到法道高级十级了!”
“天啦,李遥哥哥,你突破到法道高级十级啦!怎么可能,五年前你才晋入武道呢!”李玉茹张大着十分惊讶的双眼,双手紧紧捂住她那有些颤栗的嘴唇,惊诧得无以言表。
李玉茹突地回身过来,高声说道:“玉薇姐姐,紫嫣姐姐,李遥哥哥晋入法道高级十级啦!”突地发现。刚才还在她身后的万紫嫣姐姐和李玉薇姐姐,此时竟是不知去向。
老太爷李德江见遥孙已然恢复如常,上前说道:“遥孙。你那五位太师傅因受了邪教魔头的重伤正在修养,十分担忧你这些时日的修炼。可是想你的好紧,快去瞧瞧他们罢。”
李遥惊声说道:“五太师傅他们受了邪教魔头的伤害?”老太爷李德江点了点头,说道:“遥孙与邪教魔头激斗当天,你五位太师傅只因要来相救遥孙,哪知那邪教魔头的功夫十分霸道威猛,你五位太师傅均是受了极重内伤。”
李遥听得五位太师傅受了邪教魔头的重创,跃下深坑之中,取出他那把只剩刀柄在外的冷月宝刀。收入乾坤宝囊之中,别过庄上众人,紧随爷爷身后,向庄内疾驰过去。
李遥随爷爷见过五位太师傅及三太爷,分别给五位太师傅及三太爷度些修炼内息,回到庄内大厅之中,已是傍晚时分。老太爷李德江招呼众人坐下,对身旁的三太爷之子李燚庭说道:“庭儿,这次邪教突然袭击我李家庄,李家庄又遭遇百年来的大难。近百余名护卫惨死在邪教手中。你父亲的内伤已是逐渐恢复,刚才遥孙已然度进修炼气息,过几天便将苏醒过来。只是你父亲内伤十分严重,怕是又要修养数月了。从今日起,庄内大小事务,便交给你处理啦!”
李燚庭站起身来,对大伯躬身说道:“侄儿怕是没有统领李家庄的经伟之才,大伯还是交付给李遥侄儿罢,李遥侄儿人品及武功都是上佳之人,庄内族老及护卫均是服他!”
老太爷李德江摇了摇头说道:“遥孙虽有治理李家庄的方略,但他身怀救世之才。还有重任在肩,邪教已然渗透到这片天地。十五日前。邪教的那些邪灵之物,你是亲见了。也只有遥孙才能克制。待庄上平静,遥孙又将踏上寻师之路,大伯和你父亲均已年老,你森哥还在邪教的手中,目前更是生死不明,这个重担只能交付于你啦!”
李燚庭听得大伯之言,只得点头说道:“多谢大伯载培,庭儿定不辜负大伯和父亲期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出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常有‘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水有源,故其流不穷,木有根,故其生不穷’,庭儿将谨记大伯和父亲平日教诲!”
老太爷李德江见李燚庭已然接过治理李家庄重担,长长舒了一口气息,回过头来,又对大族老李燚亭和护卫首领李之一吩咐道:“从即日起,李家庄的庄主便是三太爷之子李燚庭接任,庄内大小事务,均请示少庄主即可,不得有误,下一届族比之日便是老夫的传位之日!”
大族老李燚亭和护卫首领李之一立起身来,向老庄主李德江躬身行礼,大族老李燚亭说道:“在下听从老庄主决定!”
老太爷李德江又回头对李燚庭说道:“邪教袭击李家庄之日,李少轩目的便是林家孙女林玥。林家亲家急急回庄十数日,并无音讯传来,老夫十分担忧林玥孙女安危,庭儿可派五名护卫前去探听消息。”接着又说道:“分派各护卫,将李家庄受到邪教灵物袭击之事,向江湖中各大门派及各大庄主告知,好提前做防御!”李燚庭躬身领命,告退出去。
老太爷李德江又回身对厅内众人说道:“从即日起,李家庄成立女子护卫队,由万紫嫣小姐担任女子护卫首领。”
万紫嫣小姐听见老太爷李德江要她担任李家庄女子护卫队首领,忙站起身来说道:“爷爷,嫣儿怕是不能胜任爷爷交付的重任,嫣儿万家庄上还有许多事宜未能了结,邪教如此猖獗,嫣儿近日便想辞别爷爷及众位姐妹,回万家庄告知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请爷爷和父亲提前做好防御。”
老太爷李德江听得万紫嫣小姐之言,沉思数息,说道:“紫嫣小姐所虑甚是,只是邪教十分猖獗,万家庄势单力薄,紫嫣小姐若是需要我李家庄的协助,随时可传来讯息。”
众人正在厅中商议如何抵抗邪教的再一次袭击,管家靖伯突然进来禀报道:“老太爷,庄门外突然间来了近百名皇家侍卫。请老太爷出去接旨!”
老太爷李德江听得管家靖伯禀报,急忙站起身来,诧异地说道:“我李家庄从未与皇家有过往来。皇家怎会突然派来侍卫宣旨?”说着,便率着众人疾步向厅外迎接而去。
众人出得庄前。但见庄前站着近百名身穿皇家着装的侍卫,均是手中牵着高头大马,那些马儿似乎奔跑了多日光景,嘴中不停地喘着粗气。一众侍卫前面停放着一顶八乘软轿,一个似有八十余岁的老人站在软轿边上,但见他身着皇家服饰,戴着无边金丝毡帽,雪白的胡须随着微风。在颌下徐徐飘飞。众人但见那老人仙鹤羽毛般雪白的须发,儿童般红润的面色,手里拿着一把蒲扇不停地摇着,脸色之中透着一股天然的威严。那老人瞧着众人出得庄来,又缓缓向前行走了数步,对老太爷李德江高声喝问道:“来者可是李老庄主?”
老太爷李德江见那老者威仪庄严,后面侍卫显得十分恭敬,疾步上前,向那老人躬身行礼说道:“草民便是李家庄老庄主李德江,恭迎官家降临敝庄。有失远迎,敬请见谅!”
那老人抚着颌下雪白长须呵呵笑道:“好一个‘百胜将’,果然名不虚传!”接着又高声说道:“老夫乃是当朝宰相李铺之。今日受皇命前来李家庄传旨,快请李老庄主接旨!”
老太爷李德江听得宰相之言,忙率众人伏身跪下,高声说道:“圣上万岁,万万岁!”行完九叩之礼,双手向上呈上。但听李铺之宰相在身前高声宣读道:“朕膺昊天之春命,今倥偬之际,忽闻邪灵再生,真不啻从天而降也。安臣民众生于无虞。除圣上之隐忧于无惊。着封晋州李德江为晋侯,封地三万垄。金五百万,珠万颗。一级护卫八十,持君王剑,调兵符一枚,率侠士除去异魔邪灵,还君民净土,钦此!”
老太爷李德江听得宰相宣读完圣旨,伏身说道:“圣上天恩浩荡,德江何德何能。德江定不辜负圣上之皇恩,除去世上邪灵!”说着,双手接过李铺之宰相手中圣旨和那把君王剑,以及皇帝赐下的侯爷服饰,高高举过头顶,躬身向宰相行礼,才引着众人缓缓回到庄内大厅上。
少庄主李燚庭安顿好一众侍卫,回到大厅之上,但见李宰相坐在厅中首位,大爷爷正叙述着十余日前邪教袭击李家庄的情景。李铺之宰相听得老太爷李德江所述邪教袭击之事,自是十分惊异,忧虑着说道:“邪教狂徒竟然来的如此之快,更是如此邪异猖獗,这片天地只怕又要遭遇大难了。”接着又说道:“圣上早已接报邪教渗透这片天地之事,正自忧虑无策之际,听传报晋州李侯爷武艺高超,德泽晋州大地,便将这拒恶重任委托与李侯爷,还望李侯爷不负皇恩!”
老太爷李德江起身向李铺之宰相躬身说道:“圣上皇恩浩荡,君民同心,邪教狂徒定然猖獗不了多少时日!”
李铺之宰相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说道:“听传李侯爷有个十分了不得的孙儿李遥,数年前已然突破武系武道,可否与老夫一见,老夫也十分好奇世上竟有如此佳儿?”
厅外守候的李遥,听得爷爷相传,疾步进入厅中,扑身向李铺之宰相行礼说道:“晚辈李遥拜见国相!”坐在首坐之上的李铺之宰相,见拜在身下的便是李遥,急步上前将李遥扶了起来,仔细瞧去,但见面前这少年着一身锦锻衣衫,脸如冠玉,粉里又有些透红,鼻子微微有些上翘,脸庞之上闪发着白瓷般的光华,浓密的眉毛下面,嵌着一双似深潭般清澈透明的大眼睛。那双眼睛十分深邃,李铺之宰相竟是不敢与那双深邃的眼睛对视。李铺之宰相拉着李遥左瞧右看,突然间抚须呵呵大笑着说道:“果然世间罕见!”
李遥听得李铺之宰相对自己那赞誉之语,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显得好不窘迫。李铺之宰相拉着李遥紧挨着自己坐下,又说道:“听闻李公子的佛家挂名师尊乃是云安寺中的高僧金眉禅师,对佛学甚是精通,老夫曾研究佛学数十载,仍有诸多不明之处。今日与小公子相见,甚是有缘,还请小公子多多化解老夫不明之处。”
李遥站起身来躬身说道:“晚辈才学粗浅。迄今修习《凡夫禅》等数篇禅学,若揭日月而行千载。其博大精深之旨,非晚辈所及,更是习得恩师佛学不及万一,国相缪赞了!”
李铺之宰相听得李遥之言,抚须点了点头,呵呵笑道:“佛说‘恰恰用心时,恰恰无心用,无心恰恰用。常用恰恰无。’老夫甚是不解其中深义,还望小公子给予老夫详解。”
李遥躬身说道:“晚辈误谈,还望国相海涵。佛说‘起见生心,分别执著便有情尘烦恼扰攘,德言盛,礼言恭,多言数穷,修到一念不生之处,即是本来面目。’”接着又说道:“一切无心无住着,世出世法莫不皆尔;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想时,一心是一地狱。晚辈在国相面前只能是班门弄斧。还望国相原谅晚辈的轻狂。”李铺之宰相沉思数息,点了点头,又说道:“天地无物也,我无物也,虽无物,未尝无物也。圣人如影,百姓如梦,孰为生死哉?”
李遥听得李铺之宰相之语,抬头瞧了瞧爷爷。见爷爷点了点头,又站起身来向国相行了一礼。谦卑地说道:“佛语‘为心无染,妄念不生。我人心灭,毕竟清净。以清静故,能生无量知见。’又语‘竹春生筍,不离于春,即与母齐,等无有异,何以故?为心空故。修顿悟者,亦复如是。为顿除妄念,永绝我人,毕竟空寂,即与佛齐,等无有异。’”
李铺之宰相听得李遥数语,即起身向李遥躬身行礼说道:“解一即千从,迷一即万惑,若人守一,万事毕,是悟道之妙也。”李遥突见李铺之宰相向自己行礼,大是惊慌,忙回礼说道:“国相折杀晚辈!佛说‘不见垢法可厌,不见净法可求,不见众生可度,不见涅槃可证,不作度众生心,不作不度众生心,是名最上乘。’”
李铺之宰相回身坐入首位,细细思索了会李遥所传佛语,抬头对老太爷李德江高声笑道:“李侯爷有如此佳孙,真是上天的恩赐,圣上将驱魔大任委与老侯爷,定能还这片天地一片净土!”老太爷李德江忙上前对李铺之宰相躬身行礼说道:“嗟末法,恶时世,众生福薄难调制,去圣远兮邪见深,魔强法弱多恐害,闻说如来顿教门,恨不灭魔令瓦碎!”
李铺之宰相听了老太爷李德江之语,呵呵大笑道:“老侯爷高义,老夫即当向圣上禀明老侯爷的明志!”接着转头瞧着李遥说道:“圣上听闻小公子少年博学,武艺人品均是超群,对小公子甚是赞誉,今秋云安城即将举行第一届盛大比武会,各地才俊均会参与。听闻小公子的师弟云梦瑶公子也将参加比武盛会,还望小公子届时能去云安城参加比武。”
李遥惊喜地说道:“梦瑶师弟也将参加比武盛会?”李铺之宰相抚了抚颌下长须,瞧着李遥点头高笑道:“老夫数日前拜访云鹤仙师,得知云梦瑶公子便是小公子的师弟。小公子师弟梦瑶得知老夫即将前来晋州传旨,专程托老夫带来讯息,要小公子千万别忘记了云安城之约。”
李遥点头说道:“若是晚辈寻得师尊,晚辈定当前去云安城看望梦瑶师弟,比武之事,梦瑶师弟参加即可。”
是夜,李遥打坐修炼太阳心经十个周天,又吞食了一颗雷灵晶体,将日间输入五位太师傅及三爷爷的内息补充回丹田之中。突地想起那日从李少轩手中夺来的“冥王剑”,他将灵魂投入身上的乾坤宝囊中,但见那把“冥王剑”躺在那乾坤宝囊毫无生气的天地之下,李遥上前捡起那把“冥王剑”,但见那剑十分沉重,入手冰寒。剑身之上,仍是闪发着微微寒光,那寒意钻入经脉之中,竟如冷月宝刀中那般的寒意内息,那寒意内息突地与他丹田中的至刚至阳内息融合一起。李遥大是惊诧,心道:“这‘冥王剑’怎会有如此寒意!”李遥不明那“冥王剑”是何物所制,见那剑上寒意并不庞大,走入第二间房内,将那“冥王剑”放在狐儿准备的布袋之中,返身出来,突地听得第三间房中似有声息。李遥疾行数步,跨进第三间房中,但见那张小床之上,狐儿正呼呼大睡。李遥又有多日未能见到狐儿,在此见到狐儿,自是惊喜万分,急步上前将狐儿抱在怀中,喜声说道:“狐儿何时回归李家庄上,怎么不来找我!”
狐儿正自睡得香甜,突被李遥抱了起来,睁开一双迷糊的眼睛,瞧了瞧李遥,忽闪身跃在李遥肩上,来回跳跃数次,才轻声笑道:“狐儿回来之时,公子正在修炼你那丹田中庞大的寒冰内息呢,那有功夫理睬狐儿!”
李遥叹息一声说道:“这次邪教灵物袭击这片天地,竟是将邪教大魔头的分身都引了过来,我在那黑影人的手下,竟是一个回合都使不出来。那等惊世骇俗深不可测和杀人千里之外的功夫,比那日在玉雪圣峰之上遇见的五幽王,不知高了多少倍!”李遥回忆起与那黑影人的分身交战情景,心里竟是不自禁地打了个颤抖。
狐儿捂嘴轻声笑道:“公子还不是因祸为福,十冥王一出手便给公子送来这等大礼,让公子修炼了十多日寒晶结体,突破到法道高级十级,十冥王这次分身出来,怕是他回去后都要后悔不已呢。”李遥惊讶着说道:“那黑影人果然便是十冥王的分身?当日心下正有些怀疑是不是十冥王的分身来了呢。”狐儿接着又叹息一声说道:“公子这次遭遇十冥王分身攻击,也是十分凶险,狐儿回归之时,已然感受到公子的险境,待狐儿赶到李家庄上空,正见那十冥王对公子施与重杀,狐儿正待出手相救,突地见公子那两个师尊从公子的手掌之中浮现出来,才瞬间吓退了十冥王的分身。”
“我的两个师尊又浮现出来了?”李遥大是惊诧,惊声问道:“两个师尊怎么不与遥儿打声招呼呢!”狐儿捂嘴嘻嘻笑道:“公子那时已然被十冥王用万年寒冰将身子包裹进去,气息闭塞,神智丢失,已然没有一点生息啦,只是公子的灵魂还没有散去。若不是公子的两个师尊及时出手相救,公子此时的魂魄怕是已经成为十冥王的修炼之宝啦!”
李遥点头说道:“那十冥王好生了得,一个分身便将我困在万年寒冰之中,没有一点动弹之力。”接着又突然对狐儿问道:“狐儿这次追踪三魔王的魂魄,可否追查到邪教的藏身之处?”狐儿叹息一声说道:“狐儿追踪那三魔王的魂魄近一日光景,见那魂魄落入一片大森林中,狐儿再要追寻下云,见那森林之底似乎藏身有更凶猛的魔头,狐儿正待设法寻找追寻之路,突然间感应到公子的魂魄十分不安,便回转李家庄来了。”
李遥与狐儿多日未见,相叙得数个时辰,他突地想起那日与李少轩相斗之时,从他手中夺来的那把“冥王剑”。对狐儿说道:“那日从李少轩手中夺下一把‘冥王剑’,不知是什么来头,那剑身之上,竟然含有与冷月宝刀之上的寒意一样,只是没有冷月宝刀之上寒意那般庞大,狐儿可知这“冥王剑”的来历。”狐儿听李遥又夺得一把充满寒意的宝剑,从李遥的肩上跳下来,说道:“公子带狐儿瞧瞧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