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爷。”
衙门的车等在门口,周大人从车上下来,对着楚时修拱手。
楚时修连忙把人往屋里请。
尸骨虽然下葬,但灵堂还在,引渡往生的道士在其中唱喝,吹吹打.打很是吵闹。
周大人去上了香,转身出来红着眼眶,对楚时修说道:“二爷节哀,爵爷一生高风亮节,躺在病床上这么久,如今也算解脱。”
周大人圆滑世故会说话,楚时修真的被他说出了几分泪水,请周大人去堂中喝茶。
周大人摆摆手:“二爷,我此次来是公事,京城大盗一案还有争议,想要请二少
夫人随本官去衙门写个证明。”
关于案件的事情,周大人不便多说,楚时修也懂这些规矩,更何况这小半年林秋晚去过好些趟,便点头说道。
“既然关乎衙门,秋晚一定会配合。”
他看了眼林秋晚隆起的肚子,想了想又对周大人说道:“周大人,秋晚有了身孕,还请您多照顾,莫要让她劳累。”
这番话说的假模假样。
周大人连忙应下。
林秋晚跟着周大人上了马车,又掀开车窗帘,看见赤风青火和方登三人都跟着,便稍稍放心下来。
周大人上了马车还在感叹:“小秋
晚,你这夫君,确实会装。”
要不是之前见过他毫无担当只会责怪别人的模样,单单给老爵爷送葬这些日子来看,可真是个又孝顺又仁义又体贴的好夫君。
林秋晚笑了笑。
楚时修在她面前装了整整二十一年,若是没有几分装模作样的蠢本事,她也不至于陷在这些谎言里出不来。
衡王身上的毒血拔的差不多,这疗程的药已经结束,接下来需要换上几味补血养气的药材,从泄毒到疏通再到养护,衡王也从原本的病殃殃到如今下床走路说话也不大喘气的地步了。
当然,衡王的
先天底子不好,养护是一辈子要做的事情。
马车进了衙门后院,周大人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便留在了京兆尹衙门里。
林秋晚换了马车,又从衙门的后门转出,赶往衡王府。
八月的天,中午还热的很,街道上的人不多,小摊贩呦呵声都恹恹的。
林秋晚靠着马车壁,听着马车轱辘压在青石砖上的声音。
赤风和青火被她勒令骑马跟在马车左右,方登在前面赶车,车内坐着桑榆。
京兆尹衙门离衡王府并不太远,林秋晚喝了口冷水,提了提昏昏欲睡的精神。
离衡王府还剩个
转角,林秋晚松了松心,正要开口跟桑榆说话,左侧的赤风突然勒马。
“什么人?”
他厉喝一声。
这些日子林秋晚的防备让所有人心都高高悬着,此刻发现异常,赤风几乎想都没想,跳下马便去追!
林秋晚直觉不妙,掀开车窗帘大喊一声。
“别去!”
赤风武力高,人已经追的没影了。
林秋晚连忙掀开左侧的车窗帘,看向青火。
“无论如何,也别离我太远。”
话音刚落,刚刚还平静的路面突然蒸腾出无数杀气!
都不等林秋晚再交代,一根利箭直直的朝着马车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