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只有林秋晚睡的很香。
她轻轻抚着还没动静的小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
“宝宝,你看见了吗?娘会替你报仇,让这些害你的人,摔进茅坑,溺死在那些肮脏恶臭里,所以你的,放心来吧,给娘亲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赵妈妈是她的人,徐威同住的护卫是她的人,就连外面那些故意要给宁安伯爵府难堪的债主们,也是林秋晚暗地里推波助澜,让他集结起来上门的。
今日起,宁安伯爵府,就烂在老太太手里。
老太太的孩子们,会一个个反目成仇,坑害算计,吵闹不休。
不同于前院的安静美好,老太太院子的厅堂里
,笼罩着愁云惨淡。
债主们忍无可忍,全部都抱着不解决不还钱就不回去的决心,蹲坐在伯爵府门口。
楚时修去请了两回,所有人都没挪动半分屁股,硬要让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宁安伯爵府穷困潦倒。
三爷楚时德夫妇,大小姐楚星梦,小小姐楚星禾都彻夜未睡,愁眉苦脸的等着老太太醒。
“二哥,不然,你还是去求一求二嫂。”
楚时德最先开了口。
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一日不拿出钱来,这些债主就一日不走,但伯爵府现在穷的叮当响,一府人从头到脚的凑,也凑不出二百两。
还有这么多下人的月钱,府内这么多张嘴吃饭,这点钱简直是杯水
车薪。
只有林秋晚有钱,很有钱。
楚时修脸色十分难看,他当然也知道,现在只有林秋晚能救他们。
若是在昨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找林秋晚要嫁妆钱,但是下午老太太还想坑害算计林秋晚,把她往死路上逼,又被全城知道他楚时修即将吃软饭,惦记妻子的嫁妆,他现在,很难有这个脸。
他还不知道林秋晚现如今怎么想的。
“暂时不能去找她。”
楚时修声音闷闷。
楚时德不明白楚时修为什么不去找林秋晚,反正他妻子沈氏的嫁妆都被老太太拿走了,他也没觉得用了妻子的嫁妆有什么丢人。
“二哥你,不会是想防着我们吧?”
楚时德
只能这么想,这个节骨眼上,楚时修要是开口分家,就真是放任着家里剩下的人去死了。
楚时修脸色一寒:“胡说什么?”
“那为什么二哥执意不肯去找林秋晚要嫁妆?她的那些嫁妆别说填这些账了,就是再让我们伯爵府吃十年也足够了!”
楚时德越想越觉得,人模狗样的楚时修不仗义,说话语气也就更加难听了起来:“还是二哥想着,自己吃了林秋晚的嫁妆,这辈子吃穿不愁?”
不止是楚时德,沈氏也附和:“就是,二哥也别忘记了,算起来你也同样是用了我的嫁妆,三弟妹的嫁妆都能用,自己妻子的嫁妆怎么不能了?”
楚星禾这会还想着夏
季新衣的事情:“二哥,我要是没有新衣服穿,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二哥你还把二嫂送我的那套黄金头面要回去了……”
一听送出去的礼物都被要回去了,楚时德更加确定楚时修早就防着他们了,顿时就吵了起来。
楚星禾跟着后面哭,哭声震天。
楚星梦向来清高,不屑参与这些肮脏铜臭事,这会听不下去了,抬脚就要走。
站起来才发现,床上的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母亲?”
楚星梦叫了一声。
老太太神情呆滞,好半晌一拍大腿,咬牙切齿。
“林秋晚这个贱人,故意骗我大腿有痣……这一切都是她这个贱人算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