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屋内香气缭绕,对比嘈杂的屋外,屋内十分安静。
信王走了进来,没闻见药香,只闻见了类似安神香的气味。
衡王面色微微苍白,正倚靠在床头,四月的天里还拿褥子盖着下半身,瞧着并不愉悦。
林秋晚披头散发,但穿戴整齐坐在床榻旁边,正捏着小刀在削桃子。
还没到吃桃子的季节,早熟的桃子又脆又香,与屋内的香气融为一体。
信王笑眯眯的上前来,装的比谁都温和。
“扰了三哥,是九弟的不是,实在是事出紧急。”
“哦?什么急事?”衡王目色清淡,一
副谁也掀不起波澜的模样,淡淡开口:“嗯?今日不是你的婚宴吗?什么急事也轮不到你这个新郎官来做吧?”
提到婚宴,信王一向温和的脸色黑透。
要不是林秋晚从中搅局,今日确实是他的婚宴。
信王抬眼,看向衡王。
偏偏衡王目光冷淡,不像是故意气人的模样。
林秋晚削了一小块的脆桃,递到了衡王的手里,目光温柔:“殿下,脆桃清香。”
说的好,吃点桃子开心开心。
衡王瞧着掌心里的一片脆桃,不禁失笑。
信王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林秋晚那点小人得志模
样。
他冷笑了一声,口吻却还是恭敬温和的;“三哥有所不知,红珠昨日被歹人掳走,至今还无消息,想来我是没有三哥的好福气,与三嫂如此琴瑟和鸣。”
信王自然是接到了楚璟烨让侍卫阿丁带回来的警告,他敢确定楚昱那孩子是楚璟烨的,但是他没有证据,老皇帝又不相信他,也知道楚璟烨跟林秋晚一直有联系往来。
但他不知道衡王从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如果不喜欢林秋晚,只是为了合作,衡王在老皇帝总要露出蛛丝马迹,可是连老皇帝都能蒙骗过去,信王隐隐猜测,衡王
是喜欢林秋晚的。
若是真喜欢林秋晚,又怎么会容忍楚璟烨来来回回的偷?
信王看不懂,甚至一时间分不清衡王和楚璟烨之间,到底是谁算是偷窃之人。
衡王淡淡笑,咬了口脆桃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戚家小姐敦厚良善,九弟竟然娶不到。”
信王原本还在揣测林秋晚,衡王,楚璟烨三人之间复杂的关系,闻言差点气了个绝倒。
“是啊,可惜。”
饶是装了这么多年谦谦君子的信王,也微微咬牙。
衡王偏没有用任何不妥的眼神,只笑着赔罪:“九弟也知,本王这几日身子不
好,没太听说外面的消息,若是戳中九弟的伤心事了,还请九弟不要责怪我这个兄长。”
“怎么会呢。”信王笑。
衡王点头:“九弟不介意就好。”
没等信王说话,他继续道:“既然九弟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好好收拾吧,新娘落跑,对九弟来说总归名声不太好。”
信王咬牙笑:“三哥说笑了,不是落跑,是被别有用心的歹人掳走。”
“那更糟糕。”衡王垂眼:“九弟连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都护不住,让这么个大活人消失,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往后怎么能守住……更大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