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晚送信王和衡王出伯爵府。
今日这伯爵府真是热闹,楚时修死的光荣,有信王和衡王出面,接下来两日怕是不少闻风之人前来吊唁。
阿离赶马车慢吞吞,信王的马车先到。
“三哥,九弟就先走了。”
信王朝着衡王拱手行礼,一派温润如玉。
衡王点头,不冷不淡。
信王也看不出恼意,转头对林秋晚说道:“楚二少夫人,节哀。”
装模作样,冠冕堂皇。
当着门口来来往往众人的面,林秋晚抹了抹眼泪,对信王行礼:“多谢殿下。”
信王已经呆到厌烦了,上了马车便走了。
一直等到信王的马车消失
在街尾,阿离赶着的马车才到宁安伯爵府的门口。
来往人太多了,衡王不多说,看了林秋晚一眼,只说道:“有事可来寻本王。”
他如此直白,就是想告诉林秋晚,他是她的靠山。
林秋晚眼眶还红着,点头对着衡王行礼。
“多谢殿下。”
她演的还挺真,要不是见过她厅上温软放松的模样,衡王都瞧不出林秋晚的破绽来。
衡王失笑,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马车拐出了街道,前面的阿离钻进了马车,把手里一包用油纸包拢的茶叶递给了衡王。
“是楚二少夫人给的,说殿下您喜欢。”
阿离瞧着衡王的脸色
。
自家主子,他最清楚,衡王最厌烦送礼讨好的谄媚之人。
但,衡王似乎喜欢林秋晚。
衡王抬手,接过了茶叶,足足接近两斤重,怕是连家底都掏出来了。
衡王想到林秋晚刚刚捧着枣泥糕,那双水汽氤氲的眉眼无辜瞧他时候的模样,他难得的笑了笑,又把茶叶递给阿离。
“收好,把我屋里的茶换成这个。”
“是。”阿离领命,宝贝疙瘩似的把茶叶揣怀里,明白了一件事。
自家主子对林秋晚,确实是特殊的。
送走了衡王和信王,下午来给楚时修吊唁的人忽然多起来,林秋晚忙的脚不沾地,一直等到晚上
让人关上了大门才消停。
她腰也要断了,腿也肿的要没知觉,要不是知道楚时修诈死,林秋晚高低得上去抽他两巴掌。
死了都要找事。
忙到她腰酸背痛腿抽筋,还得抽空不着痕迹的给宋好把脉。
宋好帮不上什么忙,她今天也只能在灵堂干坐着,瞧着林秋晚进进出出,游刃有余,她更心疼了。
林秋晚怀着孕成了寡妇,这对于宋好来说,简直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光是想想都要呼吸困难的,可是林秋晚比她想的还要老练镇定。
宋好又不敢瞎劝,犹豫了半晌还是欲言又止。
林秋晚收回手,抬着眉眼,很平静。
“娘,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她反过来劝了宋好一会,又把宋好送上了马车。
夜风吹起,林秋晚抬眼看桑柏:“娘上次风寒,她不让你说,你就不告诉我,再有下次,我不轻饶你。”
桑柏垂眼,点了点头,记下了。
新开的药方能缓解宋好的咳疾,但宋好底子实在太差,等忙完这阵,林秋晚还得回威远将军府住几天,好好给宋好调理。
就是,宋好知道她又把学医的路子走起来,怕是又要着急了。
林秋晚正想着,脚步一顿。
她回过头,这才发现,一直跟着的桑梓不见了!
再等回头,楚璟烨已经站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