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跪祠堂,老爵爷则是快刀斩乱麻,迅速搬进了后院。
柳如萤就住在后院耳房,楚时修气的再着急,也不敢这时候去找老爵爷说说实话。
老爵爷第二日让人来叫林秋晚去问话,柳如萤就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远远的,就能听见咳嗽声。
老爵爷瘫痪太久,又被老太太用毒辣的药水浇灌,早就伤及根本,病根入肺,就算是被林秋晚解毒救活,也不可能生龙活虎了。
“公爹。”
林秋晚给老爵爷行礼。
老爵爷接过柳如萤递过来的茶水,抬着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眸子,在林秋晚身上扫了扫。
“秋晚,威远将
军府的女儿。”
老爵爷润了润嗓子,淡淡道:“如萤,给秋晚搬凳子。”
柳如萤又巴巴的给林秋晚搬了个圆凳,缩的跟小鹌鹑一样。
林秋晚坐了下来,大.大方方,端庄优雅。
林秋晚嫁进来那日,老爵爷一整日都没醒,所以她和楚时修只在床榻前跪了跪,如今算起来,两人这是第一次见面。
老爵爷在打量林秋晚。
林秋晚目不斜视,回看老爵爷。
“不错。”老爵爷点头,察觉不到林秋晚的心虚,夸赞了两句:“将门虎女,气度不凡,是时修那小子高攀了。”
“公爹谬赞。”林秋晚也很客气,笑着回答:“相公跪
于我将军府三日,向我爹娘起誓,这辈子绝无外妇,否则天打雷劈。”
柳如萤往后缩了缩脚。
林秋晚笑意不减。
“所以相公也很好,秋晚与相公琴瑟和鸣,情深意浓。”
不卑不亢,既抬举了楚时修,又没压低自己。
老爵爷笑了笑,不知道在嘲笑谁。
他把茶杯递给柳如萤,命令道:“去给我换杯热的。”
“是。”柳如萤丝毫没有被支出去的自觉,甚至松了一口气,端着杯子立马走出去。
屋里只剩下林秋晚和老爵爷。
林秋晚敛着眉目,端着茶杯,幽幽的眸光被掩盖在氤氲的茶水后。
老爵爷笑了一声:“秋晚,
账查的如何了。”
“公爹莫怪,毕竟积压太久,母亲也总说眼下我们一家往后过好便可,所以之前的账,没什么进展。”
林秋晚言笑晏晏。
老爵爷却冷笑了一声,不与林秋晚再打哑谜:“我能醒,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此话一出,林秋晚没应,只是笑容淡了些。
她到现在为止,还没弄清楚老爵爷是什么态度。
是察觉她在背后做的这些手脚,所以要来警告威胁她?还是感恩她出手搭救,让老爵爷再有坐着说话的机会?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林家人纯善纯真,要不是君氏逼急了你,你也不会出手反击
的。”老爵爷盯着林秋晚,慢慢说道:“你与时修琴瑟和鸣是好,但我现如今还不能处理了君氏,我记你的恩情,往后自会报答你。”
“公爹言重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林秋晚笑容淡淡。
老爵爷试探了几回,都被林秋晚四两拨千斤,此刻倒是有了几分欣赏。
如此心性和谋算,真是楚时修跨天梯的高攀了。
“你去帮我查查君氏的账,她每月都有大笔支出,我想知道我的钱都去了谁的手里。”
老爵爷眸中透着精光,定定落在林秋晚的身上:“查出来了,只要告诉我就行。”
“找到那人,我就可以帮你解决了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