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等了楚时修一整日,一直到现在才见到人,还是她忍不住去前院叫来的,心里又气又急。
“怎么去前院了?是不是林秋晚拉着你,让你脱不了身?”
“没有。”
楚时修有点心不在焉,他还在没从今日林秋晚给他织造的那场梦境里走出来。
娇媚,明艳,勾人的林秋晚。
他很后悔。
“怎么没有?那你为何先去的前院?”
老太太不依不饶。
楚时修又想到林秋晚刚刚那失落又可怜的模样,皱着眉头回道:“母亲,她是我的妻子,我只是跟她多说两句话。”
老太太一愣,楚时修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儿子,没人比她更懂楚时修的变化。
之前连正妻两个字提
都不能提,不过几日的功夫,一同出去赴宴,回来后竟然主动提起林秋晚是他的妻子?
“你别忘了,新婚夜睡她的可不是你!这种不洁的荡妇,你倒是想接手了?”
老太太过于吃惊,说的话也就没遮掩了。
不洁的荡妇,楚时修想到刚刚林秋晚都没多看信王一眼,下意识否认:“那又不是她的错。”
“时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老太太愕然。
她谋算的,远远不止林秋晚那点嫁妆,一旦楚时修对林秋晚动了心,就会怜惜心软,站在谁身边都不一定。
“难怪这些日子你处处向着林秋晚,什么事情你都跟着瞎掺和,你别忘记,谁是你亲娘!”老太太气的牙痒,只觉
得楚时修鬼迷心窍了。
从孙妈妈的事情,再到玉如意,再到库房,老太太把手里最后两个铺子都赔了出去,如今却连林秋晚到底是真的凑巧还是装的都没弄明白,老太太怎么能不生气不着急?
楚时修顿时有些不耐烦,林秋晚是老太太极力主张娶回来的,林秋晚性子模样也确实属于完美妻子,他们夫妻和睦,怎么老太太反而不高兴了?
到底是亲娘,楚时修口气也软了,只当其中有误会:“没有,儿子就是觉得,林秋晚也没那么贱,她今日在信王面前,百般维护我……她确实也不知道新婚夜的事。”
“维护你?”老太太眯了眯眼。
楚时修就把今日在信王府发生的事情说
给老太太听,包括信王对林秋晚有意思,林秋晚没看出来,还当面顶撞了信王,维护他。
楚时修确实是感动的。
老太太听了这话,却冷笑一声;“我怎么不信林秋晚会拒绝信王?”
“真的。”楚时修亲眼看见,十分肯定。
老太太知道这儿子是真的蠢,便细细的讲道理:“信王就算是个翻不起风浪的不起眼皇子,那也是皇子,他想娶林秋晚,还轮得到你?”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楚时修没明白。
老太太知道楚时修听不懂朝局里那些制衡忌惮,只能尽量简单说道:“你怕是跌进了林秋晚那贱人的圈套了!你有没有想过,信王跟林秋晚那贱人,早就有了首尾,今日两
人合起伙来唱的这场戏,就为了让你放松警惕。”
找楚时修当挡箭牌,既能逃过老皇帝的忌惮,信王还能从林秋晚身上讨到林家的好处,一石二鸟。
信王真是个好算计的人。
老太太原以为自己让楚时修去求娶林秋晚,利用林家,主动权在她和楚时修的手里,如今再看,怕是她们母子二人连跌进信王和林秋晚的圈套都说不定。
她倒真是小瞧了林秋晚!
楚时修还在愣神。
老太太瞧着面前这似懂非懂的蠢儿子,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忍不住说出了实话。
“时修,你自己好好想想,以你的才能,信王怎么可能在那么多人里,唯独高看你?还带你引见安王和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