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周大人,路过的衡王也一起过来了。
陆陆续续的,瞧热闹的人越攒越多,京城许久没出这种热闹了,尤其还发生在惯会藏着掖着的权贵豪门里,平民百姓的窥探欲达到顶峰。
衡王向来冷淡,没说话,平静的眉眼扫了一眼老太太,又看向了林秋晚。
林秋晚还扶着肚子,哭的又凄惨又可怜,下脸在孝布的映衬下越发惨白。
林秋晚朝着两人行礼。
有衡王和周大人这两位大人物在场,老太太一下子精神了。
“殿下!周大人!求你们一定把这罪妇关押起来严刑拷打!否则我儿死不瞑目啊!”
老太太哭天喊地。
衡王
找地方坐了下来,随意的挥挥手指:“本王只是路过,顺带来旁听。”
他一副清冷疏离的模样,摆明了并不参与的意思。
衡王给楚时修吊唁过,碰巧路过,来瞧瞧怎么回事也是正常。
毕竟京城鲜少这种离奇的热闹。
周大人长着一张清正严肃的脸,此刻寒着表情,看向林秋晚。
“楚二少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大人,我儿蒙冤惨死,都是被这毒妇一手造成的!这毒妇在外早有姘头,肚子里也不是我儿的孩子。”
老太太冲上来,拉着周大人往棺材边走。
“我请了仵作,只要开棺验尸了,验出来我儿是被人
害死的,就请周大人严查!”
“毕竟……是我儿子的命啊。”
老太太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人也因为激动气愤而颤抖。
周大人被带到了棺材边,皱眉:“也就是说,你指控林秋晚杀了楚时修?”
“是!”
老太太笃定,恨意昭昭。
周大人目光微闪,继续道:“老太太,您可要明白,若是伯爵爷尸身并无异样,你很可能就是构陷,污蔑官夫人,本官有权治你的罪。”
伯爵之位已经传到了楚时修头上,林秋晚就是正正经经的伯爵夫人,污蔑官夫人挑战权威,是要吃官司的。
“我儿就是被她害死的!我不怕治罪!”
老太太已经杀红眼了。
周大人又看向稍远的林秋晚,问她:“楚二少夫人,你为何不让老太太开棺?”
林秋晚闭上眼,泪珠像是那南洋的珍珠,滚滚落下:“相公走的急,我不想相公被人挖坟掘墓,死后也不得安宁。”
“你就是心虚!”老太太恨不得跳起来。
眼看着场面不开棺不罢休了,周围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周大人挥挥手:“开棺!”
“本官在此,所有冤屈都会大白于天下!”
“好!”
“好!好!”
人群爆发出鼓掌喝彩声。
有周大人的命令,捶棺钉的大金刚连忙起钉。
铁钉起开,原本一层被刘
大夫做过手脚的木钉简直不够看,铁锤稍微捶几下,棺材盖就松动了。
几个被老太太雇来的壮汉连忙掀开了棺材盖。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仵作捏着一套验尸工具上前,冲着老太太拱手:“老太太,为免错漏,在下需要为爵爷开膛。”
“开!死的不体面也总比死的冤枉好。”
老太太一口咬定,目光像是毒蛇,紧紧的盯着林秋晚。
仵作得令,走向了棺材。
棺材里还在装死的楚时修,忍不住有些发抖。
他怎么办?现在坐起来装诈尸吗?
仵作的手伸向楚时修……
正在这时,人群后又响起来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