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是谁接他进宫门的吗?”
林秋晚为了让方登避开戚红珠,坐在耳房里的小厅吃早饭。
方登点头:“刚开始被宫门口侍卫拦下,然后出来一个阉人,把他带进去了。”
“阉人。”
林秋晚眯了眯眼。
宫里阉人比主子们还多,方登不可能认识那阉人是谁的人。
“那阉人脚上带着气劲,是会武的,应该是上次来找老太太要钱的那个阉人。”
方登进不去皇宫,跟也只能跟到门口。
林秋晚却不着急,甚至还觉得有点好笑。
“早知道骂他两句有让他们母子团结的效果,我应该再抽他两巴掌。”
对付这种没道德的人,果然是越规矩越吃亏。
林秋晚喝了口粥,看见方登还半跪在原地。
自从上次眼睁睁看着林秋晚被安王带走之后,方登话就更少了,在加上有戚红珠在前院里,方登好些日子没在林秋晚面前出现了。
如今再看,这少年眸色发沉,多了一丝不苟,也多了几分沉郁。
“方登,过来喝粥。”
林秋晚拿过空碗和空勺,从煲里舀了一碗白粥。
她怀着孕,胃口不错,桌上摆着不少精致小菜,把这碗清粥放在了方登面前方向的桌子上。
方登却往后退了半步,改成双腿都跪在地上,头埋的更低。
“小姐,我吃过了。”
“吃过也过来陪我吃。”林秋晚眼皮都没抬。
方登犹豫了一
会,最后只得站起来走过去,坐了下去。
他进了宁安伯爵府后伙食变好,人长高了不少,也更加精壮,肤色还是日头下晒出来的小麦色,本该是显的人更加精神野性的样子,此刻却缩在桌子边,沉默喝粥。
林秋晚拎着瓷勺,问方登。
“伤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方登回答带着小心。
林秋晚皱了皱眉,直截了当的问道:“方登,你跟着我,不开心?”
“还是在怪我那日扇了你一巴掌?”
“没有!”方登急忙放下碗,摇头否认。
他跟着林秋晚,过了这辈子迄今为止最好最安稳的日子,他也明白扇巴掌也只是为了让他清醒!
林秋晚
看过来,说道:“方登,你不怪我关键时候推开你,你也不该想,我会怪你能力不够。”
方登还小,往后作为绝对不止跟在林秋晚后面做个侍卫。
林秋晚需要方登的帮助,方登就该接受林秋晚给予的保护回报,很公平。
“如果你因此消沉,颓丧,才是真的辜负我。”
林秋晚向来直白。
方登端着粥碗的手绻了绻,半晌才回答:“不会了。”
林秋晚点点头:“这两天找机会你要陪我进宫一趟。”
她抬手,给方登夹了半颗咸鸭蛋:“抓紧吃。”
方登连忙抬手想接。
林秋晚蹙眉,一把抓过了方登的手,撸开他的袖子。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谁打的?”
方登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伤痕,有的看起来有几天了,有的看起来像是昨晚新打的。
谁有这本事能在宁安伯爵府打她林秋晚的人?
方登慌张拽袖子,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垂头说道:“是我主动去找玄雷大哥切磋的。”
他这些日子都在铆足劲想成长,带着两根荆条,故意去挑衅玄雷,想偷师。
玄雷也不生气,确实在指点他。
林秋晚看着这些红红紫紫的伤痕,顿了半晌,也只能叹一口气。
“切磋是好事,但急功未必能有利。”
她看出来了,自己劝不动方登这个死心眼的。
林秋晚只能说道。
“我那有药,待会让桑梓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