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修看着哭的特别好看的林秋晚,心里落差大到短暂性的一片空白。
他满心想着,林秋晚一定不同意动嫁妆钱去救整个宁安伯爵府,所以老太太挑唆没几句,他就同意了,免的林秋晚回来闹着和离,最后他什么都剩不下。
对林秋晚,楚时修可以说是恶意满满,算计至极。
却没想到,林秋晚出门一天,竟然是给他筹钱去了。
林秋晚……怎么会这么好?
这一瞬间,楚时修的心室,为了面前的林秋晚,狠狠的颤动着。
他自小受老太太的利己教育,凡事第一考虑的是自己,只有傻
子才会对别人付出真心,他以为人人都是这样想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包括被他养在府外的外室,虽然柔软撒娇,但说来说去还是为她自己。
但林秋晚,似乎是不一样的。
林秋晚脖子上,甚至还留着昨日被他掐过的痕迹,红的有些发紫,化成利剑,刺向楚时修那颗自私的心。
“秋晚……为什么?”
楚时修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他能感受到林秋晚的真心,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真心。
那是林秋晚带给他的,从未有过的体验。
“什么为什么?”林秋晚轻轻抹了抹眼泪,泪
光闪闪的抬头看楚时修,脸上是茫然:“我们是夫妻啊,一辈子要相携过下去的夫妻,我自然要为你着想。”
她觉得,对相公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楚时修大受震撼。
林秋晚还继续说道:“算了,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她把银票塞给楚时修,抽抽噎噎道:“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伯爵府没钱了,相公,我不想让大家都笑话你。”
只要这个钱拿出去,全京城就都知道,他楚时修是个没担当,没钱,没风骨,吃软饭的软蛋。
若是别人还好,楚时修死要面子,最受不得别人戳他脊
梁骨。
楚时修捧着烫手的银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用了这银票,他就再也没有前途了,他这些日子忙着走动的所有关系都化为灰烬,不用这银票,伯爵府也就完蛋了。
林秋晚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我给相公想了个法子,让相公既能保全颜面,也能把这些债还完。”
“什么法子!?”楚时修眼睛一亮。
林秋晚循循善诱,目光却柔软澄澈,带着纯真:“相公,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伯爵府这套宅子的地契过户给我,这些钱就变成,是你卖宅子的钱,就是你的钱,是宁
安伯爵府的钱。”
“可是……”楚时修一愣。
这份田宅,是伯爵府手里最后的东西了。
林秋晚拉住楚时修的袖口,笑着说道:“这样,相公既解决了伯爵府这次危机,又存了风骨担当,旁人还能赞你一句,有手腕有魄力,敢作敢当。”
“话是这么说。”楚时修有些犹豫,被林秋晚捧的飘飘然,又怕自己做不了这宅子的主。
林秋晚抹干净眼泪,又笑。
“相公在怕什么?我们是夫妻啊,我的宅子,难道不是相公的宅子吗?左手换到右手而已。”
“难道相公,不相信秋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