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江炎来到白鹤堂,趁着还没人来,取出了路上买来的早餐,开始进食。
他这般早来,是为了等待尹仲。
昨日从烈云城归来,江炎本想直接找到这位白鹤堂主事人,问问什么时候才能拿到之前说好的报酬:
一部火属符境修炼法。
不巧的是,这位俊郎中年人并不在,负责留守的门徒们告诉他,尹仲最近基本没在白鹤堂停驻,而是在策划着某个行动。
联想到黑风荒漠之役,江炎很容易就猜到了,尹仲在处理这件事的后续。
同时,留守之人还说:
尹仲还记挂着这事,没有忘记,已经提前通知过,若江炎本人来寻,来问这件事,要及时通知他,并让江炎在第二日清晨于白鹤堂内等待。
到时候,他自会来。
就在江炎思绪发散之际,白鹤堂大门霍然打开,一个身影披着金光大步走入。
尹仲鼻子耸动,轻易察觉到了屋内的食物香味:
“是张记的葱香饼吧?”
他含笑望着江炎,走了过来,寻了张椅子坐下,以肯定的口吻反问。
“只是路边寻着味道买的。”江炎简单回应。
“不会错的。”尹仲收回目光,感慨一声:
“这可是我初开南炎城时,印象最深的食物。
“呵呵,那个时候,现在这个张记的掌柜还是个小豆丁,只会哭喊着要他父亲买糖葫芦……”
江炎面露微笑,默默听着对方的讲述,没做回应,只是调整了下自身的坐姿。
过了好一会儿,尹仲回过神来,朝江炎尴尬笑笑:
“抱歉,我已经好久买闻到这个味道了,再次感受,想起了很多往事。”
“那些事情并不无聊,听上去很有意思。”江炎认真做出评价。
“哈哈哈。”听到江炎的回应,尹仲很是开心的笑了几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止住笑意,表情微微收敛,开始说起正题:
“关于你的事情,我早先已经汇报给了谢燕堂主,她了解这其中的经过后,同意了你的要求,决定给你符境修炼法。”
不等江炎有所反应,尹仲随即快速说道:
“但并不是现在。
“准确的说,不会今日就给你。”
江炎闻言,眉头微皱,旋即平复,声音不见起伏的问:
“原因是?”
既然白鹤堂那位大堂主已经点头,决定给他符境修炼法,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能够阻碍。
据他了解,那位谢燕堂主可是位纹境武者,是白鹤商会绝对的高层,真正的决策者。
注意到对面的年轻人情绪并没太大波动,尹仲心下满意,语气不由温和几分。
他解释道:
“符境位阶,相比之前的武道境界,是一个发生本质变化的境界,这体现在战力寿命,生命本质种种方面。
“是以,商会的符境功法也很珍贵,完全由会主掌握。
“咳…那个…那个家伙,吝啬的很,即便是该给的资源,该奖的事物,也都舍不得,总是习惯性拖一拖。
“所以……”
顿了下,他继续说道:
“你得再等等,谢堂主再催一催,会主大人就该舍得放手了……总之不用担心,会主虽然小气,总爱拖沓,但都会给,也不会少。”
说到最后,尹仲用上了保证般的口气,以给江炎信心。
原来是这样子……江炎松了口气,心下又禁不住吐槽起来……传言会主是个极小气极吝啬的人,今日总算见识到了,自己可是救了青木堂不少人性命大,这个家伙。
霎时间,他对那位还未谋面的会主半步极境少了许多敬畏,觉得对方更像个普通人。
思绪纷呈间,江炎忽的想起某间事,视线投向尹仲,请教道:
“堂主,我听说:不论哪个势力,要修炼自身高阶功法的门徒,都会施展控制,很少有例外,只是控制的方式和程度不同。
“那么,商会对这方面的控制是什么?那方面?”
没被即将到手的符境功法乱了心神……到还能想到这些……尹仲微不可及的点了下头,与江炎对视几息,随即错开。
他声音不自觉低沉下来:
“这正是我继续要和你说的。
“有付出,才有收获,为了保证自身势力培养的门徒不背叛,做出一定控制是必须的,必要的,是掌握高阶功法的势力都会做的事。
“当然,即便控制再苛刻,也不会到掌控人生死意愿的那种程度,否则的话,那不是培养门徒,而是豢养奴隶了。”
说完这些,他进一步说道:
“因为商会本身利益为先的性质,只是要求接受培养的门徒多为商会创造利益,而不为传承,所以,类似的控制要简单的多。
“咱们商会对高阶门徒的控制手段是毒,一种潜伏期长达十年的慢性毒药,也就是说,一旦修炼商会的高阶功法,就得服用那种毒药,为白鹤商会效劳十年,当然,该给的资源和贡献都不会少,不会白干。”
毒啊……江炎没有太大意外的点点头,旋即问道:
“没服用解药会怎样?”
“慢毒侵蚀本身符劲,毁坏武者根基,变成废人。”尹仲表情肃穆,慢慢说道:
“没有太大的意外,没人会选择背叛的,变成一个废人,一个普通人,这是武者宁愿死去,也不愿面对的结局。”
是啊,一方面是拥有飞天之能的强者,一方面是个随便遭遇点意外就会死去的普通人……品尝过力量的滋味,确实很少有人愿意背叛,那种代价……江炎感慨了下,还是说道:
“这类控制,并不能控制所有人。”
“那肯定。”尹仲点头,犹豫了下,从衣袖中取出一道卷轴,递给江炎,说道:
“这就是个例外。”
接过卷轴,江炎没做犹豫,立刻打开,目光直接扫过:
“追杀令:蒋云峰。
“身份:金符堂副堂主,暗中向某个势力效忠,多次透露商会情报。
“状态:深受重伤,实力十不存一。”
自然翻过画卷,江炎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蒋云峰”画像:
他看上去五六十岁,头发黑白参半,矮鼻梁,厚嘴唇,看上去像个朴实的普通的农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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