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女朋友,改天带来你们认识认识。”丁易默认真的说道。
李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但对丁易默有女朋友不告诉他有点生气。
“你太不地道了,什么时候的事,也不告诉我一下。”
“我们也刚在一起没多久,没来的及告诉你,但是我们打算今年结婚了。”
李晖以为丁易默就是谈了个恋爱,没想到他居然要结婚,这确实有点让他猝不及防。
“不是你们不刚确认关系吗,怎么就要结婚了,这个靠谱吗,不会是骗婚的吧,易默你仔细查查她的背景,不行的话我帮你查。”
李晖想到自己在楼下见到的女人,长得很漂亮,但是一看不像那种骗婚的人啊,可刚确认关系没多久就要结婚,怎么看都不对。他怕自家兄弟没谈过恋爱被别人骗了,有点着急。
丁易默知道李晖的意思,思索片刻还是将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李晖更生气了。
“不是,丁易默你有病吧,这人不是明摆的利用你啊,你还上赶着往前凑。”
一个女生说什么可以接受形婚不就是想要一段婚姻摆脱其他事情,他兄弟保不齐哪天就成了冤大头了,他要阻止他。
“丁易默,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不好找,退一万步讲我们找不到那种特漂亮的,但中规中矩的还是可以吧。”
丁易默没有出声,也不知道在没在听他说话。
李晖越想越不对劲,一咬牙说道“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我这有很多联谊群,里面虽然鱼龙混杂但是好姑娘还是有的。”
这些都是李晖辛辛苦苦攒下的资源,他自己还没有找到女朋友,但是为了不让丁易默掉进圈套他只好忍痛割爱了。丁易默条件外貌都比他强,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可惜了自己那些资源,不过给丁易默也算他没白花那些心思。
李晖在这里说个不停,而丁易默头都没抬一下,只是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喂,大哥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李晖见他这副根本没听自己说话模样有点生气,说话的嗓门不自觉的提高了。
丁易默被他的大嗓门拉回了思绪,一脸迷茫地问“啊,你说什么。”
“我让你快点分手,那姑娘不是什么好人。”说完朝丁易默翻了个白眼。
丁易默有点无语,自己告诉李晖事情的全过程就是让他不要误会,没想到这人想歪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再说了人家是科大的老师,别把人想的那么龌龊。”有点不满李晖这么说周清欢,丁易默反驳的语气不免有些冷。
“不是,哥们谁告诉你大学老师就一定是好的,我们去年不还处理过一个大学老师潜规则女学生的案子吗?”李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觉得丁易默有点糊涂。
“阿晖,这个话就这一次我听听就算了,下次还让我听见别怪我不顾情分。”丁易默见李晖越说越来劲,也越说越离谱,真的生气了。
李晖见到丁易默动怒了,有点不可思议,自己好心劝他,他却给自己甩脸子,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理性沉着的丁易默吗?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丁易默的面前,一屁股坐在他的办公桌上。
“易默,你不会是喜欢那个姑娘吧。”李晖小心翼翼的问道,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李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丁易默太反常了,不是喜欢人家他是不会计较自己说人家的。
“嗯”丁易默轻轻点了一下头,眼睛里满是欢喜。
“真的,瞧瞧你那不值钱的样。”李晖觉得没眼看了,丁易默此时有点像开屏的孔雀。
“不是,你确定那是个老实的人,被到时候婚没接就出幺蛾子。说实话她心里没有你我倒是不担心,但是就怕她欺骗你。”李晖自己在这方面吃过亏,知道后果是什么,他不愿意自己最好的朋友一腔热情付诸东流,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还弄得遍体鳞伤。
丁易默知道李晖是被前女友坑惨了,导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也为他不值,但是他自认为自己看人还是挺准的,
和周清欢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她是一个好女孩。
“阿晖,你放心,我虽然没有正经谈过恋爱,但是当律师这么多年,这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边说边拍了一下李晖的肩膀让他安心。
见丁易默都这么说了,李晖也放心了,没在纠结这方面的问题。
“既然你心里有数,那天带出来我们几个朋友见见。”
李晖就是这样,和丁易默一起这么多年他永远无条件的相信丁易默,只要丁易默说是好的他就照做,丁易默认可的人他就接受。他知道平时有些闲人喜欢在背后嚼舌根子,说他没有主见,说没有丁易默他李晖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拉客户哪能有今天的风光,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丁易默值得,他也心甘情愿。
“行,哪天我问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时候拉上姜纯黄旭他们一起出来聚聚。”
“你自己看着办吧,好了我先出去了。”李晖见事情也谈完了,他可是忙里偷闲过来吃瓜,现在还是要去干活多接点案子挣钱攒老婆本。
“出去把门带上吧。”丁易默正在看手机,头也没抬的说道。
李晖看他笑的一脸荡漾就知道是在和心上人聊天呢,自行出去了。
其实李晖真的误会了,丁易默只是刷到了一个笑话,可能就是春风得意看什么都是好的。
周清欢把丁易默送到后自己开车回了家,半路上还买了一些水果零食。
打开门周清沐已经将厨房收拾好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周清欢将水果和零食放到茶几上。
“我买了一些水果,你要吃自己去洗,你的房间在一楼我已经收拾好了,你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到楼下小区逛逛。”周清欢交代完着就准备上楼回房间。她知道周清沐可能还没有消气,自己现在还是少和他说话。
周清沐不动一直盯着电视屏幕,余光注意着周清欢的动作,见周清欢真的要上楼了,周清沐才开口。
“姐,我们聊聊吧。”
周清欢停止了上楼的脚步,转身下楼走到周清沐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既然周清沐主动开口说要聊聊自己何不就趁这个机会把话说开。
见周清欢坐在自己旁边,周清沐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坐在沙发上,两只脚微微张开,手肘打在膝盖上,两只手交叉向前,眼睛望着地板,他没有说什么。
周清欢见周清沐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等着周清沐张口。
过了大概三分钟,周清沐终于开口了。
“姐,你非要这样吗,就这么着急结婚吗?”他直直的盯着周清欢,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东西。
可是周清欢很平静,神情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好像周清沐问的不是她。
“嗯,清沐我该结婚了,这样对大家都好。”周清欢缓缓开口道。
“村里人不会议论爸妈,叶樊可以安心结婚,你以后找女朋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周清沐看着周清欢,他觉得她很奇怪,有点像一个机器,典型的功利主义者,追求结果但不在乎过程。
“你就为了这些和一个你不爱的人结婚,然后就这样将就一辈子。”
周清沐从看到周清欢和丁易默的时候他就知道周清欢不爱丁易默,她爱的一直都是叶樊。
“这个重要吗,只要结果是好的,我不在乎过程。”周清欢说着身体从沙发上抬起伸手拿了一袋零食,然后又坐回沙发上吃起了零食。
“不是没有人逼着你这么做,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啊。”周清沐听她这么说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了。
“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问过我愿不愿意为了自己牺牲你吗,你问过叶樊你这样她幸福吗,你问过爸妈愿不愿意你将就的嫁人吗?”周清沐两眼发红的朝周清欢吼道。
周清欢对他的反应无动于衷,只是轻轻的开口道。
“你以前是怎么接受的现在就怎么接受,这么多年不都这样吗”
“叶樊吗,他幸福这就够了,我们两个如果只能一个人拥有幸福,我希望这个人是他,毕竟我曾经幸福过。”
“至于爸妈吗,他们会不高兴吧,但不会是因为我将就的结婚。”说到这里周清欢自嘲的笑了笑。
“周清欢,叶樊他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和爸妈绝对是希望你幸福的。”听到周清欢这么说,周清沐知道周清欢心里有道坎过不去,她一直在逃避,所以她买了房子却没有告诉家里,谈恋爱了也是以通知的口吻告诉他。
“清沐,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也不会懂的,我自己知道怎么做。”看着周清沐这样,周清欢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憎恨,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鞭子没打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这些年她和家里和和气气的所有人就认为她不在乎,可是钉子拔出来了孔永远都在,除了她自己谁也没有资格叫她放下。
她理解父母的不易,但理解不意味着就要原谅,有些事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爆炸的。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爱上丁易默呢。”周清欢故做轻松地说道。
周清沐知道只要丁易默足够好,给周清欢足够的爱,总有一天她会爱上他,可是有人待过的地方总是有痕迹的,但人总喜欢新的东西,而且也不能保证丁易默会一直等下去。
“姐,你是不是还没有放下叶樊啊。”他思考了片刻问出了这个问题。
周清欢听到这个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但她很快掩饰过去了。
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过去的,有些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忘了的,但这是她自己的事,与旁人又有何关系。
“没有,我既然打算结婚就是已经放下了,大家各自安好就行了。”
周清沐有点不相信,可是也不敢继续问下去了,他怕结果是他不想听的,那时的他又该怎么办。
“叶樊真的有那么好吗?”他不理解周清欢对叶樊的执着,他见过周清欢每年都偷偷去看叶樊的样子,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周清欢。
“他很好。”周清欢只回答了三个字。
他很好,真的很好,只是你们不知道,他曾代替你们陪伴了我十多年,那些年藏着我二十八年时光里为数不多的幸福和被爱。
“姐,他要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庭,会是别人的丈夫,是别人孩子的爸爸,你们之间就只剩下认识了,也许以后见面的机会都少了。”周清沐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没有办法,有些换他必须说,有些情周清欢必须忘,这样对大家都好。
“周清沐我知道,你也不用这样提醒我。”周清欢终于有些生气了,这是今天她真正意义上的生气,可能是被周清沐的话刺到了吧。
这些她都想过,从前的从前她想他们结婚生子,他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爸爸;后来的后来,她想过他用吻过她的唇和别人耳鬓厮磨,用牵过她的手和别人走进婚姻。这些她早就在他们分手那年,在无数个难以入睡的夜晚想过很多回。
周清欢不想在和周清沐聊下去了,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的走上楼梯,脚步很稳,一步两步很快就要上去了。
“姐,你想过丁易默吗,这对他不公平,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又该怎么办。”周清沐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明知道周清欢生气了他还是坚持要说。
周清欢转过身面对着他,有时候周清欢觉得周清沐只是假装长大,或者说他习惯了自己的好,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自以为是,还这么的讨人厌。
“清沐,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有白月光,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朱砂痣呢,你又怎么知道他会在意这些呢?”周清欢上扬着嘴角,眼神里满是不屑,像是在嘲笑和讽刺周清沐。
周清欢没再说什么走上最后几个台阶,然后回房间了。
有些人自认为自己很懂,总是站在上帝的视角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
周清欢早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但是还是把自己想的太过于坚强,果然伤自己最深的还是亲人,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在乎呢,这不就是将自己的伤口给别人看让他在上撒面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