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的时候大家都准备回家,李晖还拉着丁易默的手说道“易默,来我们再喝一杯,喝。”说着手做着举杯的动作。不是姜纯在旁边搀扶着他就要摔地上那个了。
这边丁易默喝醉之后并没有像李晖那么闹腾,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周清欢扶住他,他就顺势把脑袋靠在了周清欢的肩膀上。
“嫂子,我先带李晖走了,默哥就交给你了。”姜纯说完拉着李晖往外走,李晖还想和丁易默喝,最后被姜纯硬拉着上了出租车。
周清欢见都走了只剩下自己和丁易默这个醉鬼,周清欢拍了拍丁易默的肩膀问道“丁易默,丁易默,还能走吗,我送你回家。”丁易默喝的确实有点多,整个人有点懵了,眯着眼看着周清欢傻乐呵道“清欢啊,我没醉,还能喝。”两只手在空中边说边摆着。
周清欢看他这副傻样,回答问题也是驴唇不对马嘴的,就知道醉的不轻。没有搭理丁易默,只是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摸索着什么,终于在裤子口袋里摸出了车钥匙。
“你好,你能帮我看住这个人吗,我去把车开到门口来。”周清欢将丁易默放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然后起身去找前台小哥。
对这种情况前台小哥已经司空见惯,只是让周清欢去开车,并说自己会看住人的。周清欢拿着车钥匙去车库找丁易默的车。
最后周清欢将丁易默扶上车的副驾驶,丁易默醉酒之后特别乖,还有点小孩子的稚嫩之气。怕丁易默在途中不舒服或者想吐周清欢时不时的观察着他,但是发现丁易默没有什么事,周清欢想丁易默的酒品还是挺好的,不像有的人喝了点酒就是满嘴跑火车,这就是周清欢看问题片面了。
车开到丁易默所在的小区,这是周清欢第一次来丁易默家,以往两个人见面都是在外面,丁易默总是先送周清欢回家然后自己回家。所以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周清欢还没有来过丁易默的家,倒是丁易默登堂入室的次数已经数都数不清了。丁易默所在的小区和周清欢家的小区其实也差不多,锦城就是这样建筑物有自己的风格,但是所有的小区的风格都大差不差,只是小区内部的基础设施不同罢了。
“丁易默,丁易默你醒醒,别睡了到家了,你家住哪里啊?”周清欢不知道丁易默家的具体位置,只好询问正在副驾驶安静的睡着的人。
丁易默正睡的正香呢,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有点不耐烦的嘟囔道“干嘛呢,吵什么吵,在睡觉呢,你们这是扰民知道吗?”丁易默还以为自己在家里呢,正给打扰自己的人普法呢。但是说完之后也没有回答周清欢的问题,只是将脑袋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睡。
周清欢有点被他这个样子可爱到了,但是总不能让人一直这么在车上睡着吧,没办法还是决定再叫几声丁易默。可是丁易默大概真的喝高了,全程只是皱了皱眉头,这次什么话也没有说。
没办法周清欢只好把两边的车窗打开,锦城现在这个季节晚上还是风很大,丁易默脑袋本来就因为喝了点酒疼,现在吹着风身上冷脑袋更疼了。最后酒劲被风吹散了点,但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地“怎么了,这是哪里啊,这么冷。”
“丁易默,这在你家小区楼下,我不知道你家住在哪里。”周清欢见丁易默有点清醒了趁机问道。
丁易默这次听清楚了,可能知道是周清欢吧,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的告诉了周清欢自己地址“A单元三栋601”。说完之后丁易默觉得脑袋要炸了,就继续睡了过去。
“你别睡啊,回家睡吧。”周清欢准备阻止他继续睡,可是丁易默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将身子往下滑了一下。
最后还是周清欢将人扶上了六楼,用钥匙打开了丁易默家里的大门。周清欢将人放在沙发上,然后去厨房看了看冰箱,发现有蜂蜜就给他冲了点蜂蜜水端到沙发旁喊丁易默起来喝了再睡。
“你谁呀,怎么在我家啊,你知道你这是私闯民宅吗,我要报警了啊。”丁易默半睁着眼睛接过蜂蜜水,但没看见面前的人,于是凑近看了看,发现只能看见一双眼睛,有点熟悉具体是谁想不起来,越想脑袋越疼最终就将周清欢当做不认识的陌生人。丁易默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在找什么。
“诶,我手机呢,去哪里了,在房间吧。”丁易默起身要往房间里走,没注意脚下被茶几的一角绊了一下,不是周清欢及时拉着就要摔了。
“丁易默,安静点,我是周清欢。”周清欢怕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只好自报家门。丁易默眼珠子转了转仔细想什么,突然就想到了“清欢啊,你是清欢,我老婆,嘻嘻。”说完还抱着周清欢脸重重地亲了一下。
周清欢被这声老婆惊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脸被亲了,而且还是很响的那种,周清欢的脸顿时就红了,推开了丁易默。丁易默被推的一踉跄脚撞到了旁边的沙发,他有点委屈的说道“老婆,你推我干嘛,我的脚被撞了,很疼的,你看看。”说完之后还将想将脚给周清欢看看,可是怎么也给不了。
“不过老婆你好香啊,真好闻。”丁易默继续说道,还吸了吸鼻子,一股香气进入鼻子中,他有点陶醉着香味之中。
周清欢见他这个样子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丁易默这么幼稚还这么不要脸呢,这人以前装的可好了。什么谦谦公子,温文儒雅喝了点酒就现原形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活脱脱一流氓啊,怪不得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面前这个男人可不就是个少年吧,还是一个耍流氓的少年。
“丁易默,我们会房间睡觉好吗?”周清欢看他这样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一个喝醉的人计较,准备把人哄到房间安置好就离开。可是丁易默就像一个撒欢的孩子,说什么就是不愿意回房间里。
“不回房间里,我要和老婆待在一起。”说完之后抱着周清欢的胳臂不放手,还将脑袋放在周清欢肩膀上,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周清欢觉得自己有必要收回刚在外面说丁易默酒品很好的话,这哪是酒品好啊,这简直没有酒品啊,正想给他录下来给办公室里那帮夸他的老师看看他现在这德行。
“丁易默,你老婆扶你回房间去不去。”周清欢对他真的没有帮了,只好柔声像哄小朋友一样哄着丁易默。不知道丁易默是闹累了真的想睡觉还是被周清欢那句你老婆所触动,居然变乖了,抬头看着周清欢说道。
“好啊,老婆送我回房间吧,我想睡觉了。”周清欢觉得他这样一点都不像一个律师更不像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没有一点成熟的样子。
“谁是你老婆啊。”周清欢对丁易默叫自己老婆有点别扭小声的反驳道,哪想丁易默的耳朵可机灵了。
“我老婆是周清欢,她可漂亮了,还特别厉害,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听到丁易默这么说,周清欢更尴尬了,她想打自己这张嘴和一个醉酒的人说这么多干嘛,最后他什么也不知道尴尬的还是自己,真是自寻烦恼。
丁易默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放在周清欢身上,由着周清欢将他扶进房间里。丁易默的房间比较干净也比较简洁,房间分为两个区域,一个办公区一个休息区,办公区放着书柜和电脑桌,桌子上全是资料,休息区则是一张床和内嵌式衣柜,床前面还有一个大的电视机。
周清欢将丁易默放到床上然后给他脱了鞋子盖了一个薄被子,同时找到了空调遥控将温度调到了二十六度。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周清欢离开了房间。
周清欢将刚刚被丁易默弄乱的客厅整理了一下,发现丁易默的家收拾挺好的,刚刚光顾及丁易默并没有好好看看这个房子。房子不小三室一厅外加厨房厕所,外面还有一个小阳台,可能是丁易默平时太忙了所以家里家具不多,客厅里没什么装扮,阳台几乎是空着的,厨房里的厨具到是齐全,方才打开冰箱发现里面东西还真不少。
想着丁易默喝了很多酒,周清欢在厨房里给他熬了一点醒酒汤用保温桶装着放在丁易默的床头柜上,然后又用电饭锅定时熬了粥,留下字条就走了。
姜纯这边也是不得安生,她将李晖送回家之后,李晖吐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不吐了就又开始耍酒疯。
“易默,我们再喝几杯,我和你说我今年一定要脱单.......”李晖把姜纯当成了丁易默,一顿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感情的不顺,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姜纯看着在沙发上睡着的李晖,脸上满是眷恋,这些年她看着李晖游走在各种联谊会上,一有空闲时间就打扮的正经的去相亲,她多想告诉他看看身边的人。可是她又不敢,姜纯是一个爽朗的女孩子,唯独在对待李晖的时候不爽朗,她害怕一不小心连朋友都做不成,这么多年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
不是不敢说只是不明白李晖对自己的态度,在他身边她感觉不到一丝的喜欢,而且她也看不透李晖这个人,说他吊儿郎当但他办案从未出过错;说他不务正业,但他每年的业绩仅次于丁易默;说他糊涂,但他有时候看问题总是一针见血。
“阿晖,你怎么就看不见我呢,我陪了你这么多年。”姜纯用指尖轻轻勾勒描画着李晖的轮廓,从眉眼到嘴唇,浅浅勾勒慢慢入迷,最后姜纯在李晖的唇上留下了一个吻,然后轻声地离开了李晖的家。
门刚锁上,屋内的人便睁开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流进了沙发里。
李晖坐了起来,打量着自己的房子,这个房子是自己攒了很久的钱买下的,是个二手的房子被他重新装修一番有了点家的味道。可是细一看就会发现里面充满了陈旧的气息,老式的洗衣机,破旧的桌椅,可这一切都是李晖拼了命挣来的,自己这些年和丁易默一起是挣了点钱,但是每个月他都会寄一半的工资回老家,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是父母的老来子,从记事起母亲的身体就不怎么好常年靠药吊着,父亲在老家种庄稼做点小工。
这么些年别人只知道李晖不着调,可谁知道他的苦呢,他天天笑呵呵的,谁又知道他每天晚上总是睡不着起来抽一宿的烟。只是希望大家记住那个不正经的李晖而不再发现那个自卑的李晖。
他一直知道姜纯对自己的意思,他又何尝不想回应呢,但是他觉得他李晖不配也给不了姜纯想要的幸福。
姜纯的父母一个是中心医院的院长,一个是大学教授,她又是家里的独生子女从小家里宠着长大的,虽然后面和她们一起创业但是李晖知道姜纯和自己不一样。姜纯想要的是那种纯粹的爱情,说难听点就是傻傻的单纯,她认为只要相爱就可以在一起。
记得第一次和丁易默去姜纯家里吃饭,他是他第一次明白原来真的有人能活成公主。姜纯回家她的父母事事以她为主围绕着她转,就连现在姜纯的一些衣服和生活都是姜妈妈在打里,他相信讲一个棵麦子放到她的面前她一定不认识。
所以这些年他明知道姜纯的心思却还装傻充楞,对这一切置若罔闻。甚至当着她的面去相亲,他想消磨姜纯的热情,断掉对自己的心思,然后他们做一辈子的合作伙伴和朋友。
他李晖注定给不了姜纯想要的爱情,不嚯嚯她是李晖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如果他们非要在一起,也许姜纯不清楚,但是李晖能清楚的看见他们的未来,每天充满着争吵,姜纯会后悔会恨他然后在抱怨中结束这段婚姻,而他则会平尽全力在现实和理想中找一个平衡点,身心疲惫然后会怨她为什么让自己活得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