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正在偷偷擦眼泪的秦晴动作一顿，震惊望过去：

　　“对方是什么人？”

　　“是个算命的神棍……”工作人员底气不足。

　　就这么个装神弄鬼的人，凭什么把他们工作室早看好的位置占了？

　　秦晴也是同样的想法。

　　她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手机，看了眼那个明显是新开的直播间，心里感叹对方暴殄天物。

　　这么好的推荐位，不好好准备就算了，不搞唱跳不喊麦不卖货，竟然只露出来一双手。

　　还是个素人？！

　　秦晴心里多了两分轻视，但她没有这么着急给对方下定义。

　　既然对方能拿到这个位置，资源人脉也好，自身财力也罢，总有拿得出手的。

　　只是对方直播的这个算卦……

　　让她不由在心里犯嘀咕。

　　秦晴：“姜禾还没回来吗？”

　　提到那位刚刚因为生气而跑出去的祖宗，工作人员萎靡下来。

　　“还没，去了好几个工作人员，已经在劝了……”

　　她没说的是，姜禾那位祖宗觉得自己没错，还打算翘了这次的直播。

　　开什么玩笑，这次的直播他拿了好几个广告商的推荐费，这么翘掉了，违约费怎么算！

　　几个工作人员也是这么想的，但姜禾去意已决，还打了几个工作人员，目前已经有人在处理了。

　　“我知道了，再推一下那边，让姜禾赶紧回来。”

　　秦晴拿着手机，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坐下来。

　　工作人员点头应下，“那我再去催一下那边，秦晴姐你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吧。”

　　秦晴点了点头，却并没有休息。

　　姜禾的直播还没开始，她怎么也得等对方的直播结束了以后，才能踏踏实实睡觉。

　　眼神落在手机的屏幕上，看着直播间那双如玉一般晶莹纤细的手，秦晴挑了挑眉。

　　这双手真好看，就是直播间的评论没有管理好。

　　【直播算命的？什么东西，老子要看唱跳啊！】

　　【夜空直播平台干什么呢，我那扭腰跳舞的大胸妹子呢？】

　　【我那长相俊美，情商极高，嘴甜心软的男主播呢？怎么是个神棍骗子啊！】

　　【远离封建迷信，你我人人有责。先举报一波！】

　　【这双手是挺好看的，但是夜空直播平台，你们的特色就是俊男美女啊，咋啦，要走玄学路线？】

　　【无聊啊，这么好的位子竟然只有一双手，啧……】

　　秦晴还看到了一些很不好的评论，但都在发出来的瞬间就被删除屏蔽了。

　　看来这位素人的背后也是有人在控评的。

　　不过纵然直播间的评论都在唱衰，但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却是出乎意料的多。

　　从专业的角度来看，一方面是因为推荐位带来的流量足够巨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题材足够新奇。

　　唱歌跳舞的俊男美女在哪儿直播间都能看，直播卖货的也不稀奇，但直播算命这全是她所知道的全网第一个。

　　果然，她很快看到了两条新的评论：

　　【算命？有天师协会的证书吗？】

　　【算得准不准？卦金怎么算？】

　　秦晴看着这两天评论，无奈笑了出声。

　　到底是素人，找的这个托，表演痕迹也太重了。

　　还搞什么天师协会，当自己是在拍电影吗？

　　这个卦金就更离谱了。

　　9块999999……这种套路她小时候看电视就见识过不少次了。

　　妥妥的是骗子啊。

　　她自以为看破了直播间的套路，想关闭直播间退出去，又有些犹豫。

　　就像她刚刚说的，全网第一位直播算命的主播，实在是太稀奇了。

　　要不留下来看看，万一以后手下带玄学人设的艺人，这个直播间还可以拿来当反面教材？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果然听一直没有说话的主播回答了这条弹幕的问题。

　　“是天师协会的成员，但没有证书。”

　　“至于卦金，不需要钱，到我的庙里来上炷香，诚心诚意地谢谢我就行。”

　　主播的声音并不是原声，而是用了变声器，带着浓重的电流音，落在耳朵里有种强烈的虚幻感。

　　以至于秦晴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拿了这么好的一个推荐位，竟然不求钱？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天师协会是什么，但是按照套路来说，这个神棍不应该说自己是什么天师协会的成员。

　　然后再吹嘘一番，说自己多么值得信任，然后再榨取钱财吗？

　　她疑惑皱起眉，看了眼时间。

　　距离姜禾开始直播还有一段时间，她还能继续看一会儿这个直播。

　　她动手翻了一下评论，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不少，还是有很多人和她的观点一致。

　　然而她认为是托的那个观众，却直接开始攻击了：

　　【是天师协会的成员，但没有天师协会的证书？】

　　【你吹什么牛呢！】

　　【没有天师协会的证书还敢来算命，我已经向上举报了，你等着被制裁吧！】

　　秦晴这下完全搞不懂了。

　　欲扬先抑？

　　新的营销套路？

　　镜头另一边

　　池煜还在对着趴在地上的凶车鬼练习怎么开点烟，其他几个富二代都没有出去玩，一人一台电脑在直播间当管理员。

　　看见没事找事的人，就直接踢出去。

　　何沅看着屏幕上刷起来的弹幕，淡定喝了口茶。

　　这个提出“天师协会”的人，应该是天师协会的内部人员。

　　但应该不是什么核心层，因为核心层的人都知道，国内的天师协会里，包括会长在内的四位长老是没有证书的。

　　而每一本发下去的天师协会证书，都有这四位长老的签名。

　　她原本以为第一位有缘人不会来得太早，但只是一错眼的功夫，她手边香炉里好好燃烧的线香突然断了。

　　蒋旭看到这一幕瞪大眼，赶紧在刚刚发出来的评论里筛选，找到了提出要算一卦的评论。

　　【什么都可以算？】

　　【如果什么都可以算的话，我想算算我男朋友的事业运，还有我和我男朋友的婚期。】

　　【如果你不是神棍，而是真大师的话，这点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