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玩意儿不值钱。吃的就是个新鲜。这边到车站的这段路就让小楠开车送你。到城里,之后打个车帮你拿到家里就行了。和亲戚朋友分一分。都是城里买不到的稀罕物。”
“实在是太多了。你得用了多长时间才找到的这些蘑菇和果子呀,我不能像强盗似的一下子把你们家给打劫空了,留下一些吧。”赵夫人要把其中一袋子磨到旁边,却被李一把按住了手。
“妹子你来一趟不容易。这些玩意对我们来说都是寻常的东西,你拿回去也给他们看看,你家爷们儿在这儿办大事呢,不是吃喝玩乐。是我的一片心意,也是一个见证,你放心,吃完了我再让小楠给你送。在山沟沟里干活,不吃点野味,怎么能行呢?”
李逗得赵夫人哈哈大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小楠开着小货车行驶在山间小路上,不时观察赵夫人的情况。路面崎岖,赵夫人因为晕车,面色发白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赵宇有些心疼,得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紧紧的抿着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林小楠能够从他的神情中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用心。
“行了,你们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天都黑了,我也不想来这一趟,还耽误你们这么长过这么长时间。”赵夫人几次三番催促丈夫和林小楠,可是这两个男人仿佛脚下生根一般。
“把你送走,我们在回去,否则赵宇还不得哭一鼻子呀。”林小楠开了个玩笑,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个小药包递给赵夫人,“这里面有一些草药,拿回去泡点水喝能够治咳嗽。最近这几天我听见你时常咳嗽,听着也难受。我们这边的偏方,你回去尝试一下,没准能治大病。”
林小楠看着赵夫人把那个小袋子塞进兜里,并承诺会按照他的方法使用,才放下心。
林小楠用镜子对赵夫人进行了简单的诊断,发现她是气血不足而引起的身体不适。昨晚特意配置了几味草药,用镜子进化之后,装了个香囊给她。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谎称是治咳嗽的。赵宇和赵夫人不疑有他。
送走客人之后,赵宇坐在副驾驶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想家了,现在我把你送回车站,和她一起走还来得及。”
“我只是担心她的身体,其他的到时无所谓。每到换季的时候,我太太的日子就格外难熬。之前好歹有我在身边,可是这次么,就只能让他自己扛着了。”
“往年身体不好,没准儿今年就好了。”林小楠漫不经心的安慰到,赵宇点了点头,也许吧。
车子驶上大路,林长出了一口气。在那条小路上颠了这么长时间,感觉身子骨都要散架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松弛下来,正午的阳光撒在路面上。马路如同一块巨大的镜子。
“小心!”赵宇猛的喊道。小楠手上的方向盘移动,小货车朝着路边的排水沟冲了过去。
“林小楠,林小楠。”
林小楠咬紧牙关,就在车头即将撞到树上的时候。猛踩油门车子原地转了个圈。等他看清已经来到眼前的那台轿车时,赵宇已经骂出了一句脏话。
“砰!”两台车刮蹭之后,林小楠的小货车又往前滑醒了一段距离,终于停下。他惊魂未定的拍了拍坐在副驾驶上吓得半死的赵宇。
“我没事,我没事。”赵宇大声喊道。林小楠瘫在座位上,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喂,你怎么开车的?不要命了!”一个男人狠狠的拍了几下车门,副驾驶的门打开,赵宇坐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林小楠的手抖的打不开车门,好一会儿才终于平静下来,脸色苍白的跳下了小货车。
“这么宽一条大马路。就往我们车上撞,是不是想碰瓷?”这位司机的手指头戳着林小楠的脑门儿。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此时此刻,林小楠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刚才他们两个差点死了。
“说完了吗?刮蹭了你的车是我不对。公了还是私了,你说吧。”林小楠摸出手机,一副等你开价的模样。
本来态度嚣张的司机,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给自己来这么一手,马上哑了火。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自那台小轿车内传来。“小王呀!差不多得了,反正我们的车也没什么事儿。”
林小楠这才注意到,那辆轿车的车灯已经破碎,保险杠也凹进去一大块。索性并没有出现更为严重的事故,如果不是因为赵宇,恐怕现在他已经见阎王了。
“实在不好意思。是我的错。修车费多少我直接给你。可以吧!”
“知道我们这台车一只车灯多少钱嘛,光是补漆就要上万块。你小子这么轻描淡写,究竟是无知还是目中无人呢?你的嘴脸已经被我们的行车记录仪给拍下来了,别想狡辩。虽然这没有监控担这责任,你可躲不了。”
“我没说要逃避。我做了错事儿就由我来承担。要不报警吧,让交警来处理。只是我们这儿地处偏僻,等他们来到的时候恐怕会耽误你们办事,还是说现在你们直接开个价,要不留下我的联系方式?以后你们去修车,把我一起喊上多少钱,我直接补给你们。”
这个司机经历过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故,还是第一次遇到态度这么好的肇事者,而且还给他三个选择,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小王就这么点事,你都处理不好。”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拉开车门走了出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双眼睛自镜片后摄出两道金光。
司机小跑到他的旁边。“林总。我正在和他交涉赔偿事宜,这小子应该是全责。您说跟他要多少钱合适呀?”
“这个么?”林东生看了看不远处背对着他站着的那个年轻人。以及坐在地上颤抖不止的另一个。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开着这种破车,又穿成这个样子啊,就算是你跟他要赔偿。他们也拿不出来多少钱。算了,就当是我们倒霉,花钱消灾吧,我们自己去修车就行了。”
“那可不行。”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林东升抬头看向已经站到他面前的年轻人,微微一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