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炮灰10
刚开始赵绾的魂魄离体,似乎一直在飞,飞过报纸曾经写过的高山平原,美丽而又苍凉的边塞。
飞向蔚蓝辽阔的天空,像一只鸟一样,可是当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她的灵魂好像无情的雷电击中,灵魂也随之回到身体里。
那道雷电上好像有自己未来的样子,一帧帧一幕幕都在告诉她,那可能就是未来的她,如同丧家之犬。
她渐渐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她只觉得从未有的难受,身体就像是被刀劈成两半一样。
手腕处更是感觉像是火烧,像针扎一样的剧烈疼痛。
身体像是被火烧置身烈焰之中。
又饥又渴,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终于明白上小学,老师跟他们说人鱼因为爱情,她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是有多痛了。
只是痛的她想骂人,去他妈的爱情。
嘴巴更是干得就要喷出火一样。
半梦半醒,她努力的挣扎着。
只觉得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被雷电击中后,做的这个梦实在是太可怕,又太过的冷冰,无情的缠绕着她,让她感觉到无尽的窒息,就像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没有自由,所做所思一切受制于人,就像被枷锁牢牢套住一样。
疼,真疼,眼睛的热泪盈眶。
死了也会感觉的疼吗……
地狱里也有阳光吗,那阳光的味道一定是暖洋洋的,正好能帮发霉的她好好去除一下身上的霉气。
有谁和她一样倒霉,死了之后被雷劈才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其实是一本书。
和她不停对付的姐姐赵嬿是女主角,而她喜欢纠缠的邹卫是男主,而她只是个因为嫉妒姐姐赵嬿的坏女人。
因为嫉妒姐姐赵嬿不用下乡,而自己自从变成了瘸子,内心更加阴暗,更是在姐姐和邹卫的幸福生活后,做出许多伤害她的事。
当然她的下场也很悲惨,被父母嫁给郑会计的大儿子被家暴,最后心生绝望,跳河寻死,死时22岁。
现在虽然自己17岁就死了,但要往好处想,这样就不用再遭受郑卫东拳打脚踢和亲生父母的冷眼相待,不管不顾。
她不是他们所期待的孩子。
最多听到她死的消息,难过伤心几天,几天过后,就会把她忘个干净,这样也好,不用脏了她的轮回路。
只是遗憾的是怎么走之前不做个饱死鬼呢。
唉……现在又在特殊时候,也不知道人死之后钱是怎么用的。
做人的时候缺钱,没想到做鬼了也缺钱。
等有时间,就托梦给婷婷死丫头,让她多给自己烧点纸,也不白叫她帮忙,她放在床上砖头底下的私房钱,是她下乡时他们给的,就当是请她帮忙的报酬。
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吓到她,自己生前已经那么丑了,死了变成鬼之后肯定更丑吧!
希望不会吓到她吧!
……
……
“水,我要喝水。”她脸色惨白,眉头紧蹙,昏昏沉沉的呓语着。
她一会叫婷婷,一会又是别打我,我听语,腿疼,我腿疼,哥,哥哥,尽管就翻来覆去的那几句话。
那但是让邹卫难受不已,而又愧疚难当。
那句哥哥,是不是在叫他,还是在叫赵丰廷的,
记忆中少女面对自己的娇羞,总是低着头,似乎是不敢看自己。
心脏一抽一抽的痛,闷闷的。
……
少女就像是无尽梦魇住了,一直不停在说胡话。
她的呓语,像是一把刀一般直冲冲的插进他的心里,把他的心活生生的给劈成两半。
似百虫噬骨,浑身疼痛不已,酸涩难当,心就像直接被人掏出来一般。
邹平的难受不已,恨不到以身相替,抚平她伤口。
想伸手抚平她眉间的忧愁,但怎么也无法做到。
可能是他过于胆小和畏惧。
如果她醒来后,发现是自己在他旁边,她会如何?
是高兴,还是避他如蛇蝎。
应该是后者吧。
“呵呵”邹平的笑声像是边关苍凉的边塞曲,带着浓浓的悲凉。
毕竟她对自己总是从希望到失望以后再失望。
不然昨天她也不会不出来露面,往常她还没下乡的时候,只要看见自己就像一个明媚的小太阳一般,尽管他已经忘记,当时她是何种模样,但怎么也无法忘记她是笑的那么阳光亲切,炽热的像是太阳一样。
是因为对所有人都失望吗?
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最后竟然有勇气选择用自杀来解决生命。
她真是一个懦弱而又勇敢的人。
邹平的眼角微红,伸出手轻轻的触碰她那条受伤的左腿。
尽管隔着厚厚的被子,他刚刚伸出手碰得她受伤的腿时,还是被烫得一下子抽回手。
好像赵绾受伤的腿是什么豺狼虎豹一般,让他避之不及,犹豫不决。
他一夜没睡,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清俊,眉眼之间里带着淡淡的颓废和疲倦,薄唇干裂的起皮,下巴的胡须淡淡的冒出来,整个人显得脆弱又矛盾。
邹平虽然听着她嘴边呓语着喝水的声音,但不敢擅自喂她水喝,她失了太多的血,他在医院食堂那里要了一个干净的碗,和棉签沾湿她的嘴唇。
“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听话,”赵绾说着胡话,身体还无意识做出应激反应,双手抱着脑袋,做求饶的样子,就像被人打过很多遍一样。
雪肤花貌的俏脸上还露出畏惧,害怕的神情。
纤细的柔白的左手腕,因为无意识用劲,纱布外面面更是冒出了淡淡的血迹。
“绾绾,你放心,没人会打你的。”邹平见状,不由的更加难受,伸出手,轻柔用又把她的手,从脑袋上面拿下来。
“绾绾,别怕,那都是梦,都是假的别怕。”他坐在床边把她拥入怀中,右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
希望她能听见,且不要害怕,没人会打她的。
或者是赵绾察觉到邹平温暖的怀抱,她刚刚的害怕也消散殆尽,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角,靠在她宽大的胸口,安心的蜷缩在他的怀中,像是在母亲怀抱中的孩子一样。
“绾绾,别怕。”
“别怕……”